我在平安京当晴明那几年 第117章 脆弱的平衡

黑晴明携碎片遁走，留下一个烂摊子。京都结界如同一个被打满补丁的破麻袋，在四位大佬晴明、酒吞、玉藻前、铃鹿御前及其麾下主要是博雅、神乐、茨木的共同努力下，总算暂时止住了崩溃的趋势，但依旧岌岌可危，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其彻底吹散。

月光重新洒落，却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给这破玩意儿当免费苦力？”酒吞童子一边持续输出妖力稳定着最大的一条裂缝，一边没好气地抱怨，猩红的眼眸扫过晴明，“秃子，他显然把对源赖光的称呼迁移到了晴明身上，你这宴会办得可真是‘别开生面’啊！”

晴明此刻正全力引导着庭院地脉灵力，配合神乐的净化之力，如同最精细的针线，试图缝合那些细微的结界裂痕，闻言只能苦笑：“事发突然，非我所愿。当务之急，是尽快将结界稳定下来，否则八岐大蛇的气息持续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八岐大蛇……”玉藻前把玩着一缕重新凝聚的狐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那家伙的气息，还是这么令人作呕。看来当年的教训，它已经忘了。”他看似随意地弹出一缕烬灭之炎，将一处试图从裂隙中钻进来的扭曲魔念烧成虚无，动作优雅得像在拂去灰尘。

铃鹿御前没有参与抱怨，她闭目感应着结界外的情况，清冷的声音响起：“城外妖魔异动加剧，不少弱小的付丧神和地缚灵因恐惧而失控。必须尽快完全修复结界，否则即便八岐大蛇本体未出，这些骚乱也足以让京都陷入混乱。”她说话间，一道柔和的海潮之力如同甘霖般洒落，滋润着因为对抗邪气而消耗过度的博雅和神乐，让两人精神一振。

茨木童子站在酒吞身后，看着挚友强撑的模样，金色眼眸中满是心疼与战意：“吾友！何必如此费力！待我出去，将那些蠢蠢欲动的杂碎统统撕碎，看谁还敢作乱！”

“闭嘴，茨木！”酒吞童子不耐烦地吼道，“你是嫌这破结界碎得不够快吗？老实待着！”

被吼了的茨木童子非但不生气，反而更加狂热地看着酒吞童子的背影：“不愧是吾友！即便负伤，依旧心系大局！”

众人：“……”

在这种诡异而紧张的合作氛围下，结界的修复工作缓慢而艰难地进行着。几位大佬虽然暂时联手，但彼此的试探和戒备从未停止。

酒吞童子时不时会用充满战意的眼神瞥向玉藻前和铃鹿御前，似乎在衡量这两位的“斤两”。玉藻前则偶尔会看似无意地提及一些关于“血脉”、“根源”的古老秘辛，目光扫过酒吞和铃鹿御前，带着几分审视。铃鹿御前则更多地关注着晴明，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更多关于弟弟最后时刻的细节，以及……他是否有能力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晴明夹在中间，既要协调各方力量修复结界，又要应对这无声的博弈，感觉心力交瘁。他算是明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几位爷，请来了就别想轻易打发走。

“玉藻前阁下，”晴明一边绘制着修复符咒，一边试图将话题引向正轨，“关于云外镜的修复，您可有良策？”

玉藻前慵懒地抬眼：“急什么？此镜乃天地灵物，自有其恢复之道。寻一灵力充沛之地，以纯净能量温养，假以时日，或可复原。至于缺失的碎片……”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待它靠近时，镜子自有感应。说不定，还能借此找到黑晴明的老鼠洞。”

“需要多久？”铃鹿御前突然问道，她更关心时间。海国初定，她不能长时间离开。

“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吧。”玉藻前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太久了。”酒吞童子皱眉，“谁知道那条臭蛇什么时候彻底醒过来？还有黑晴明那个混蛋，拿着碎片肯定没憋好屁！”

“所以，不能只依赖镜子。”晴明沉声道，“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尽力修复云外镜，另一方面，也要寻找其他应对八岐大蛇和黑晴明的方法。”

“其他方法？”玉藻前挑眉，“比如？”

“比如……加强京都自身的防御，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晴明目光扫过在场诸位，“比如，查明清八岐大蛇复苏的确切时间和地点，主动出击。”

这个提议让几位大佬都沉默了片刻。联合？主动出击？谈何容易。

就在气氛再次陷入凝滞时，缘结神抱着她的小本本，怯生生地凑了过来，她刚才一直躲在安全角落记录“危难见真情缘”，小声道：“那个……虽然打断各位大佬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好像感觉到，因为刚才的危机和现在的……呃，‘合作’，几位之间的‘缘分线’，好像……稍微牢固了那么一点点？虽然还是乱糟糟的，但至少没刚才那么容易断了！”

众人闻言，表情各异。酒吞童子嗤之以鼻，玉藻前不置可否，铃鹿御前面无表情，晴明则是哭笑不得。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经过将近一夜的折腾，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京都结界总算被暂时修补完成，虽然依旧布满“补丁”，光芒黯淡，但至少不再有崩溃的危险。那令人心悸的八岐大蛇气息也似乎重新隐匿了下去。

几位大佬也消耗颇大，尤其是旧伤未愈又强行出手的酒吞童子，脸色苍白得像纸。

“哼，累死本大爷了！”酒吞童子第一个收回妖力，毫不客气地对晴明说，“秃子，准备好酒！本大爷要休息！”

玉藻前也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戏看完了，力也出了，是该找个地方歇歇了。”他目光扫过庭院，似乎在挑选合心意的房间。

铃鹿御前则是对晴明微微颔首：“结界暂稳，但我需返回海国确认净化情况。京都若再有异动，可通过此物联系。”她抛给晴明一枚小巧的、散发着海潮气息的螺壳，身影便化作点点蓝光消散。

看着丝毫没有离开打算的酒吞和玉藻前，以及他们身后眼神狂热的茨木童子，晴明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看来，这“鬼王之宴”……就是他家要变成“鬼王临时招待所”了。

恭喜晴明获得限定称号——“平安京最强包租公”！只是这房客有点难搞，租金估计是收不到了，还得倒贴酒水和维修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