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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月攥着帖子往议事堂跑，怀里的《灵宠饲养秘录》硌得慌——小金这偷东西的毛病，回头得好好治治，真被老管事揪出来，别说核心弟子，外门都待不下去。
议事堂里已经站了几个人，除了秦风，还有两个面生的内门弟子，宗主和李长老坐在上首，桌上摆着张泛黄的地图。见她进来，宗主抬了抬眼：“来得正好，说说下月的宗门大比。”
李长老接过话头，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这次大比在苍梧山举行，各宗门要组队闯‘迷雾阵’，咱们青云宗派四人，你、秦风，还有这两位——擅长防御的赵岩和擅长疗伤的柳依依。”
江临月扫了眼旁边的赵岩和柳依依，前者背着块厚重的玄铁盾，后者手里拎着个药箱，看着都挺靠谱。倒是秦风，站在旁边冷着脸，跟谁欠他灵果似的。
“迷雾阵里有妖兽和陷阱，你们提前磨合下配合。”宗主扔过来四枚传讯符，“这是联络用的，丢了就等着在阵里迷路吧。”
江临月刚接住传讯符，怀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小金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正用爪子扒《灵宠饲养秘录》，差点把册子扒掉地上。
她赶紧按住怀里的动静，假装咳嗽两声：“知道了宗主，我们会好好磨合。”
出了议事堂，秦风率先走在前头，传讯符捏在手里，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赵岩凑过来，笑着说：“江师姐，听说你小比时用阵法赢了秦风，太厉害了，以后磨合可得多带带我。”
柳依依也点点头：“我疗伤术还行，你们要是受伤了，随时喊我。”
江临月刚要应声，怀里的小金突然“吱”地叫了一声，接着“啪嗒”一声，一本小册子掉在地上——正是那本偷来的《灵宠饲养秘录》，页角的灵果渍格外显眼。
秦风回头瞥了眼，脚步顿住，眼神落在册子封面上，眉头皱得更紧。
“这、这是……”江临月赶紧弯腰去捡，脸都有点发烫，小金还在怀里扒拉，像是想把册子抢回去。
赵岩和柳依依对视一眼，没好意思多问，只假装没看见。秦风却开口了，语气带着点嘲讽：“藏经阁的书，你也敢私带出来？”
“关你屁事。”江临月把册子塞进怀里，瞪了他一眼，“赶紧去磨合，别耽误事。”
四人找了片空场地，赵岩先演示了玄铁盾的防御——盾牌展开能罩住两人，灵气注入后，表面会泛起一层土黄色的光罩。柳依依则拿出几颗疗伤丹，讲解不同伤势的用法。
轮到江临月和秦风配合时，两人故意别着劲——秦风用风剑劈向旁边的树干，让江临月用阵法困住飞溅的木屑，结果她故意把阵法范围缩小，木屑溅了秦风一身。
“你故意的？”秦风抹掉脸上的木屑，语气发沉。
“手滑，没控制好。”江临月摊摊手，怀里的小金还在偷笑，“再来一次。”
正磨着，林殊抱着一叠阵符跑过来，红着脸递上：“这、这些是迷雾阵的防御阵符，能防妖兽偷袭，还有、还有避瘴气的。”
他刚把阵符递过来，就看到江临月怀里露出来的《灵宠饲养秘录》页角，愣了愣：“江、江师妹，这书……是藏经阁三楼的吧？老管事查得严，你、你赶紧放回去。”
江临月心里咯噔一下——连林殊都认出来了。正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藏经阁的老管事拎着拐杖走来，脸色铁青：“江临月！竟敢私藏藏经阁的书，跟我去见宗主！”
小金吓得往她怀里缩，小水和小火狐也凑过来，对着老管事“呜呜”叫，像是在求情。秦风站在旁边，抱臂看着，没打算帮忙。
江临月赶紧把册子拿出来，递过去：“管事，是我不对，这就还回去，能不能别告诉宗主？”
老管事一把夺过册子，翻了翻页角的灵果渍，气得胡子直抖：“还想瞒？这册子上的灵果味，隔着半条街都能闻到！跟我走！”
江临月急得手心冒汗，拽住老管事的拐杖衣角：“管事您通融下，下月就是宗门大比，我要是被处罚，队伍少了个人怎么办？”
柳依依也上前一步，轻声劝道：“管事，江师姐不是故意的，许是灵宠贪玩带出来的。她平日练阵很刻苦，大比还得靠她破阵呢。”
赵岩跟着点头：“是啊管事，您看她认错态度挺好，要不就罚她抄几遍门规，把书还回去算了？”
老管事瞪了三人一眼，拐杖往地上一顿：“宗门规矩岂能儿戏？藏经阁的典籍私自带出，轻则禁足三月，重则废去修为逐出宗门！你们少替她求情！”
小金从江临月怀里探出头，怯生生地叼住老管事的裤腿，爪子扒着裤脚晃了晃，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讨好。老管事被它晃得脚步顿了顿，脸色稍缓，却依旧板着脸：“这灵宠倒是通人性，可错了就是错了，今日必须给宗门一个交代。”
秦风终于动了动，缓步走过来，目光扫过那本《灵宠饲养秘录》：“管事，这书我前几日也在藏经阁见过，似乎标注着‘可外借三日’，许是江临月忘了归还期限？”
江临月一愣——藏经阁的书哪里能外借？秦风这是故意帮她找台阶？
老管事也皱起眉，翻了翻册子扉页：“胡说！三楼典籍从不外借，何来归还期限？”
“许是管事记混了。”秦风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前日我去查阵法典籍，见阁内弟子整理书目，确实有几本基础灵宠书标注了‘短期外借’，或许这本就是其中之一。”
他这话半真半假，藏经阁三楼确有几本低阶灵宠书可外借，但《灵宠饲养秘录》明显不在其列。可秦风素来性子冷傲，从不与人攀扯，此刻突然开口，倒让老管事有些犹豫。
林殊也赶紧附和：“是、是啊管事，我昨日去藏经阁，也听弟子说在整理可外借书目，说不定真有误会。”
江临月反应过来，连忙顺着话头说：“对！肯定是我借的时候没看清期限，以为还能再用几日，这就跟您回去登记归还，再补罚抄门规，您看行吗？”
老管事盯着几人看了半晌，又瞥了眼缩在江临月怀里、大气不敢出的小金，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看在你是宗门大比主力的份上，这次就从轻发落。随我回藏经阁登记，再罚你抄《青云门规》一百遍，三日内交上来！”
“多谢管事！”江临月松了口气，连忙跟上老管事的脚步，走前还回头瞪了眼秦风——这家伙，倒是会卖人情。
秦风没理她，只是对着赵岩和柳依依抬了抬下巴：“继续磨合。”
等江临月跟着老管事登记完，抄完十遍门规时，天已经擦黑了。她揉着发酸的手腕，刚走出藏经阁，就看到秦风靠在门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捏着个油纸包。
“拿着。”他把油纸包扔过来，语气依旧冷淡。
江临月接住，打开一看，是几块裹着蜂蜜的灵果糕，还带着温热的香气。小金从她怀里钻出来，鼻子嗅了嗅，对着灵果糕直摇尾巴。
“你这是……”江临月挑眉。
“灵果糕能补灵气，省得你抄门规抄得手软，耽误明日磨合。”秦风别过脸，耳根微微泛红，“还有，管好你的灵宠，下次再偷东西，没人帮你。”
江临月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谢了。不过你怎么突然帮我？”
秦风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队伍少了个能破阵的，大比必输。我不想输。”
说完，他转身就走，衣摆被晚风掀起，脚步快得像是在逃。
江临月咬了口灵果糕，甜香在舌尖化开，怀里的小金正抱着一块糕吃得欢，小水和小火狐也凑过来分食。她望着秦风远去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嘴硬心软的家伙。”
回到住处，江临月把剩下的灵果糕收好，又拿起笔继续抄门规。小金趴在她手边，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砚台，像是在陪她熬夜。
正抄着，窗外突然传来几声轻响。江临月抬头，就看到柳依依提着个食盒站在窗外，笑着招手：“江师姐，我煮了点清灵汤，能补精神，你快趁热喝。”
江临月放下笔，打开窗户接过食盒：“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看你没回住处，猜你肯定在赶抄门规。”柳依依挨着她坐下，看着桌上抄了一半的门规，“一百遍呢，我帮你抄几十遍吧？”
“不用，这是我的惩罚，自己抄才管用。”江临月舀了勺清灵汤，温热的汤水滑进喉咙，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些，“今天谢谢你啊，在老管事面前帮我说话。”
“咱们是队友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柳依依摆摆手，眼睛落在小金身上，“这小家伙就是偷书的灵宠吧？真可爱，就是太调皮了。”
小金像是听懂了，耷拉着脑袋，用爪子捂住脸，一副认错的样子。
江临月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以后再敢偷东西，就罚你不准吃灵果糕。”
小金赶紧点点头，蹭了蹭她的手心。
两人聊了会儿明日磨合的细节，柳依依便回去了。江临月抄完剩下的门规，已是后半夜。她打了个哈欠，把册子收好，抱着三只灵宠躺下——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