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府,一片素白。
在夜色的映衬下,好似覆了一层白色的寒霜。
尤其是三三两两的白灯笼,当微风刮过,透出飘忽不定的微光。
府中没了暗卫,秦书钰行事方便许多。
紫薇院外,他轻轻跃上墙头。
大部分的婢女嬷嬷都去了灵堂,院中只留下了两三个。
秦书钰跃下墙头,朝着闪着烛光的屋子摸了去。
屋中,两个婢女聊着闲话。
秦书钰拿出细竹管,一股迷烟吹入屋中,两个婢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敢大意,来到主屋外,仔细听着屋中动静。
屋中一片漆黑,轻微翻身的动作逃不过他的耳朵。
又一股迷烟吹入屋中,打鼾声响了起来。
秦书钰动作极轻,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他把窗子推开了一条缝,月光透过缝隙探进了屋中。
一名老嬷嬷躺在郁洛茵的床榻上睡得沉沉的。
秦书钰心中起疑,一个下人怎么敢躺在主子的床榻上?
那这个床榻定藏有暗阁什么的。
可惜,他为了避免让人起疑,今日用的是普通的迷药,而且药量极轻,用不了半个时辰,人就会醒过来。
除了婆子躺的床榻,他把整个屋子都搜了一遍。
一无所获……
最后,他看了一眼床榻,只好先离开。
他离开没多久,婆子就醒了,“真是老了,竟然睡着了。”
翌日。
凤清晓吃过早饭,来到辅国将军府接上穆红妆,二人一起去了秦国公府吊唁。
一个庶女的丧礼,她们两个去已经够给秦国公府的面子了。
要不是温玄鹤这一辈温家没有女儿,穆红妆也是不会去的。
国公府大门外,二人碰见了同样前来吊唁的贺思若和唐锦秋。
贺思若把凤清晓拉到了一边,“凤姐姐,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凤清晓问,“谁呀?这么神秘?”
“蒋修远。”
“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定亲了。”
凤清晓意外了,“这么快?哪家的小姐?”
“永昌伯苏益洪的庶长女,苏佳柔。”
凤清晓没想到,“庶女?”
贺思若也没料到堂堂户部侍郎的嫡子会娶一个庶女为正妻。
“说是前两日刚定下来,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听我娘说的。”
凤清晓只当个新鲜事儿听,“挺好,虽然是个庶女,可毕竟是伯爵府的小姐,比寻常小官家的嫡女强。”
“凤姐姐,你回京后还没见过蒋修远吧?”
凤清晓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见过。”
“人刚进去,说不定一会儿能碰上。”
“干我何事?咱们上炷香就走了。”
“也是……”
穆红妆催促,“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快点儿过来。”
唐锦秋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穆红妆明白了,“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鳖家。”
唐锦秋用帕子捂着嘴笑,“叔母的俏皮话说的倒是贴切。”
苏佳柔仗着自己姨娘得宠,为人傲慢又矫揉造作,很不讨喜。
倒是和虚伪的蒋修远很相配。
唐锦秋把嘴角压了下去,“叔母,她们来了,咱们进去吧。”
“嗯。”
四人一起迈进了秦国公府的大门。
灵堂中,蒋修远和蒋昕瑶祭拜了一番,又跟郁洛茵说了几句劝慰的话,而后就一起离开了灵堂。
二人走到前院,正好碰上迎面走来的凤清晓四人。
蒋修远愣了一下,清晓脸上的刀疤这么严重吗?
蒋昕瑶悄悄拽了他一下,“哥,咱们赶紧回府去吧。”
“好。”蒋修远应了一声。
从凤清晓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神态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反观凤清晓,就像是没看到他似的,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经过。
蒋修远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想回头说两句话,被蒋昕瑶及时拉住 ,“哥,你想干什么?”
她声音很低,“苏佳柔和苏佳淳看着呢。”
蒋修远一抬头,苏佳柔正满眼幽怨地看着自己。
“不干什么,咱们走吧。”
蒋昕瑶松了口气。
她的婚事就够糟心了。
大哥已然定了永昌伯的庶女,若是再闹出什么来,蒋家也没脸在京城待下去了。
蒋修远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跟苏佳柔打了招呼。
苏佳柔换了副乖巧的模样唤了声,“蒋公子。”
“嗯。”蒋修远客气地应了声,带着蒋昕瑶越过她们,一起离开了。
苏佳柔一脸的怨气。
苏佳淳提醒,“安平郡主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你最好规矩点,否则你与蒋家的婚事随时可以换人。你应该明白,伯爵府的庶女不止你一个。”
“我知道……”
苏佳柔轻咬唇角,要不是姨娘得宠,这么好的婚事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能嫁给户部侍郎的嫡子做正妻,是她以前从不敢想的。
可蒋公子看安平郡主的眼神,分明就是还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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