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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诗文开天门 第19章 秦王的注视

作者:墨启新元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2-05 22:30:12

咸阳宫,夜深如墨。

三更已过,宫城内外大多沉入寂静,唯有一处——帝王寝殿,烛火未熄。烛焰在夜风中微微摇曳,映得嬴政的身影在殿壁上忽明忽暗,时而如山岳凝重,时而如鬼魅游走。那道影子,像一头蛰伏已久的巨龙,虽静犹动,蓄势待发。

他刚批完最后一道关于直道修筑的奏章,朱砂笔搁下,指尖轻揉眉心。连日操劳,疲惫已深,可他眼底的光,却始终未熄。

就在这时,殿角的阴影忽然一动,仿佛水波荡开,一道人影无声浮现,如同从黑暗中生长出来一般。是赵高。中车府令,罗网之首。他低垂着头,双手捧着一卷竹简,步伐轻得连呼吸都听不见,一步步走近御案。

“陛下,”他声音压得极低,“北离,雪月城急报。”

嬴政没接,只抬眼看了他一下。那一眼,不怒自威,深不见底,却让赵高脊背一凉,腰身不由自主又弯了几分。

“讲”

一个字,如铁坠地。

赵高深吸一口气,开始禀报。他语速平稳,不带情绪,却将雪月城那一夜的惊天变故,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林知文破关而出,天劫降临,文气冲霄,硬抗九重雷罚,立道宣言响彻天地,最后轻描淡写化解枪仙司空长风的试探……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寂静的大殿之中。

嬴政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可当听到“不倚根骨,凡人可修”时,他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指,极轻微地颤了一下。再听到“为生民立命”四字,那双常年冷峻如寒潭的眼,终于掠过一丝锐光。

赵高说完,将密报轻轻放在御案上,退后一步,重归阴影,仿佛从未出现。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像在数着心跳。

嬴政没急着看那竹简。他的目光落在它上面,却仿佛穿过了它,穿过了千山万水,落在北离那片雪色苍茫的城池,落在那个叫林知文的年轻人身上。

“文道……”

他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不像寻常学说那般轻飘,也不似奇术异法那般虚浮。它沉甸甸的,带着一种——动摇根基的重量。

他登基三十余载,以法立国,以力镇天下。大秦的秩序,是用律法、铁血、罗网与武力一层层垒起来的。勋贵不敢妄动,百姓安于耕战,江湖隐于朝堂之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可这“文道”,却像一把无形的钥匙,正试图撬开那扇他亲手锁死的门。

他闭上眼,脑中飞速推演。

——若真如密报所言,凡人读书明理,便可养气成道,那武道的垄断便破了。力量,不再只属于军中将领、罗网死士、皇室亲卫。一个农夫,一个书生,也能拥有超凡之力。他们还会守规矩吗?还会怕律法吗?还会跪拜称臣吗?

他想起当年儒家鼓吹“民为贵”,便已让他如坐针毡,最终焚书坑儒,以绝后患。可那时的儒生,终究是手无缚鸡之力,空谈误国。而今这“文道”,竟将道理化为力量,让思想有了杀伤力。

这才是最可怕的。

武夫造反,看得见,摸得着,可以调兵围剿。可思想一旦生根,便如野火,吹不灭,烧不尽。今日一个村子有人讲“人人如龙”,明日便可能有千百人响应。他们不再甘于被役使,不再畏惧皇权。他们要“立命”,要“正道”,要“公理”——这些词,比刀剑更利,比谋反更险。

而且,这股力量不在大秦,而在北离。雪月城本就是江湖圣地,如今再添一尊“文道”新神,若被唐、宋、楚等国拉拢,或与反秦势力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那点“利”——比如可培养文官、增强国力、克制外敌……他不是没想过。可转瞬即逝。因为嬴政信的,从来不是“人人皆可成才”,而是绝对的掌控。他不需要一个充满“思想者”的帝国,他要的是绝对服从的机器。

文道,是这机器中最危险的异物。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如刀,扫过御案上的密报,仿佛能透过竹简,看见林知文立于雪月城头的身影。

“以文乱法……”他低声喃喃,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此风,不可长。”

没有怒吼,没有拍案,可这句话一出,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烛火都矮了一截。

“赵高。”

“臣在。”

“罗网的眼睛,给我盯死雪月城。林知文的一举一动,见过谁,说过什么,写过什么,都要报上来。他若咳一声,朕也要知道他咳的是什么痰。”

“诺。”

“传令边境,即刻封锁四关。凡有北离来人,尤其是读书人、游士、江湖客,一律扣押。与文道相关之物,书籍、字帖、信件,尽数焚毁,不得流入。”

“诺。”

“至于林知文……罗网,可以开始准备了。朕不希望看到,一个能动摇大秦根基的‘变数’,活得太久。”

赵高伏地叩首:“臣明白。林知文,已在罗网刺杀名录‘天字第一等’。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三日内,他人头可至。”

嬴政挥手,赵高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可他知道,风暴已起,仅凭罗网的暗刃,还不够。这是一场道统之争,必须动用大秦真正的支柱——法家。

三日后,咸阳宫偏殿。

李斯跪坐于案前,身姿笔直,面色沉静。他手中捧着一卷抄录的《文道初论》,是罗网从雪月城秘密传回的副本。嬴政端坐上首,目光如炬,静静看着他翻阅。

良久,李斯合上竹简,抬头拱手:“陛下,臣已阅毕。”

“如何?”嬴政声音低沉。

李斯顿了顿,才道:“此道,非寻常学问。它不炼体,不修气,而以‘明理’为基,以‘养气’为用。读书、思辨、着文,皆可积蕴文气。一旦贯通,便能以言化形,以文载道,甚至……硬撼天劫。”

嬴政冷笑:“也就是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要读通几本书,就能与武道宗师抗衡?”

“正是。”李斯神色凝重,“其核心,在于‘道理即力量’。若此道大行,天下人皆可借文字通玄,借思想成道。届时,律法、官吏、甚至……皇权,都将面临挑战。”

嬴政目光一沉:“你可想到应对之策?”

李斯缓缓道:“臣已召集法家门生,连日研议。有三策,可制此文道。”

“讲。”

“其一,断其源。文道以书为媒,以文为引。臣建议,即日起,全国查禁北离典籍,凡涉‘文道’‘养气’‘立命’之语,皆列为**。私藏者,以谋逆论。同时,控制竹简、纸张、墨料之流通,凡无官印者,不得售卖。”

嬴政微微颔首:“此策可行。但若他们口耳相传呢?”

“其二,乱其道。”李斯声音低沉,“臣建议,命法家学者撰文,批驳‘文道’为邪说。称其‘虚妄不经’、‘蛊惑人心’、‘逆天而行’。更可伪造‘伪文道’典籍,混入江湖,让修行者走火入魔,自相残杀。如此,既损其名,又毁其实。”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

“其三,夺其势。”李斯抬起头,目光如刃,“若不能灭,便当收为己用。臣建议,设‘文吏院’,招揽天下读书人,以朝廷名义,传授‘正统文道’。所修之文,必须经法家审定,所立之言,不得违逆律法。如此,既可吸纳人才,又可将此道纳入朝廷掌控。”

嬴政沉默片刻,忽然一笑:“李斯啊李斯,你还是这般老辣。这三策,一为封,二为乱,三为收。层层递进,滴水不漏。”

他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向宫外夜色:“可有一点——若林知文本人,不愿归顺呢?”

李斯缓缓起身,声音如铁:“若他不归,便只能……除之。此人若活,文道不灭。文道不灭,大秦之法,终将动摇。”

嬴政背对李斯,久久未语。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他身影如山。

终于,他轻声道:“传令赵高,加派‘影杀’三队,潜入北离。朕要的,不只是林知文的命——而是他死之后,文道,再无正统。”

李斯躬身:“臣,遵旨。”

他退下时,脚步沉稳,背影如刀。

嬴政独自立于殿中,指尖轻叩龙椅扶手,节奏缓慢,却像在敲打命运的节拍。

他望着殿外无边的夜色,仿佛看见了那片风雪中的城池,看见了那个站在天劫之下、高呼“为生民立命”的年轻人。

“林知文……”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这天下,是朕打下来的。规矩,是朕定的。你若想改,那就——先死。”

烛火忽闪,映出他眼底那一抹深不见底的寒光。

风暴,已在暗处酝酿。而这一次,目标,是那个敢以文入道、挑战千年铁律的——逆行者。

咸阳宫,夜深如渊。

嬴政立于殿心,指尖轻叩龙椅,目光沉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屏障,落在那遥远雪月城的风雪之中。李斯退下后,殿内再无他人,唯有烛火在寂静中低语。他的神情不再只是冷峻,而是多了一种近乎洞悉本质的沉重。

他缓缓闭目,心中默念:“文道……非术,非技,乃道之显化。”

这一刻,嬴政对“文道”的认知,已超越了表象,深入其本质。

他忽然明白——文道,不是一种新的修炼之法,而是一场“认知革命”。

诸子百家,皆以言说传道,儒讲仁义,墨倡兼爱,道论无为,法重刑名。可他们终究是“说”,是“辩”,是“劝”。而林知文所立之文道,却将“说”化为“力”,将“理”凝为“道”,让思想本身具备了攻伐、护体、通天之能。这不是学问的进化,而是文明的跃迁。

“凡人可修,不倚根骨……”他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恐惧的明悟,“这不是打破武道的门槛,这是打破天命的枷锁。”

在嬴政的认知中,天地之力,向来属于少数人。帝王受命于天,武者淬体通玄,皆是“天选之人”。而文道,却告诉世人:你无需出身名门,无需灵根天资,只需读书明理,便可与天地共鸣。这不仅是对武道的颠覆,更是对“天命”本身的否定。

而“为生民立命”——这五个字,比千军万马更锋利。

它不是口号,而是一种新的合法性来源。过去,百姓的“命”由皇帝赐予,由律法界定,由耕战决定。可如今,林知文说,人可以“自立其命”。这意味着,皇权不再是命运的唯一主宰。当一个农夫能通过读书养气,拥有对抗天劫的力量时,他还会相信“君权神授”吗?他还会接受“黔首当役”吗?

嬴政猛然睁开眼,瞳孔如刀。

他看透了——文道的本质,是“去中心化”的道统。

大秦的统治,建立在“中心化”的权力结构之上:皇帝为顶,法家为纲,罗网为刃,万民为齿轮。一切力量,必须向上汇聚,不得横向流动。可文道,却让每个人都能成为“道”的载体。它不依赖宗门,不依附朝廷,只要识字、明理、养气,便可自成一体。它像水,无孔不入;像风,无形无相;像火,一点即燃。

这才是最可怕的。

它不直接对抗皇权,却悄然瓦解皇权的根基。它不举旗造反,却让千万人心中生出“我亦可为”的念头。它不杀一人,却能让整个帝国的秩序,在无声中崩塌。

“朕以法立国,以力镇世。”嬴政低声自语,“可法,是朕的法;力,是朕的力。而文道……它让‘道’归于民间,让‘理’成为力量。这不是修仙,这是夺权。”

他忽然冷笑:“林知文,你以为你在传道?你是在掀朕的龙椅。”

他踱步至殿中,望着墙上那幅《天下郡县图》,指尖缓缓划过北离之地。

“朕统一天下,车同轨,书同文,就是为了杜绝异端,统一思想。可你……却用‘书同文’的根基,反过来孕育出一个能吞噬朕之法统的新道统。”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雷,“你让文字不再是工具,而成了武器。让思想不再是臣仆,而成了君主。”

这才是嬴政真正恐惧的。

他不怕一个强大的敌人,只怕一种无法被收编的思想。

法家能控人之行,却难控人之心。而文道,恰恰是直指人心——它赋予普通人“意义”,赋予他们“尊严”,赋予他们“改变命运”的可能。这种力量,比任何武道都更难镇压。

他终于明白,为何李斯说“此道不可收,便当毁之”。

因为一旦它生根,便再也无法被彻底消灭。你可焚其书,杀其人,但只要还有一个人读懂了“为生民立命”,只要还有一个人相信“凡人可修”,火种便不会熄灭。

“所以……”嬴政缓缓闭眼,声音冷如寒铁,“朕必须在它成为‘天命’之前,将它定义为‘妖道’。必须在它赢得人心之前,让天下人畏惧它、唾弃它。”

他睁开眼,目光如电:“赵高!”

阴影中,赵高再度浮现。

“传朕密令:罗网即刻启动‘焚心计划’。第一,散布谣言,称文道乃天妒之术,修行者必遭天谴,家破人亡;第二,收买江湖术士,伪造‘文道反噬’之案,让百姓亲眼见其‘害’;第三,暗杀北离前来传道的文士,嫁祸于墨家、道门,挑起内斗;第四……”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渊:

“派死士混入雪月城,若无法刺杀林知文,便设法污其名,毁其信。朕要让他不再是‘道之圣者’,而成为‘乱世妖人’。要让天下人相信——文道,非救世之光,而是亡国之兆。”

赵高伏地,声音颤抖:“臣……遵旨。”

他知道,陛下已不再将文道视为一种修炼体系,而是视为一场文明级别的战争。而这场战争,没有中间地带——要么彻底掌控,要么彻底毁灭。

嬴政望着殿外夜色,久久不语。

他忽然轻叹一声,仿佛自语,又仿佛对天地宣告:

“朕统一六国,不是为了见证一个让万民皆可‘立命’的时代。朕要的,是万民皆俯首。若这‘文道’能让人人抬头,那它……便不该存在。”

风起,烛灭。

咸阳宫陷入黑暗,唯有嬴政眼中的光,依旧不熄。

那不是愤怒,不是嫉妒,而是一种帝王对历史终结者的冷酷认知。

他知道,自己正在对抗的,不是一个修士,而是一种新的时代。

而他,宁可焚尽天下,也不愿让这时代,取代他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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