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刘芒归心似箭。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回到营陵,向母亲吴氏和大哥刘备炫耀自己“搞定”的媳妇——管璎珞。
娘看到璎珞这么漂亮的儿媳妇,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大哥不是总操心我的婚事吗?这下好了,我自己解决了!还顺带给他招抚了管亥这么一员大将,这可是联姻加招安,双喜临门!大哥这次还不得夸我事情办得漂亮?
他美滋滋地想着,一路上对管璎珞更是呵护备至,虽然方式依旧直白得让人脸红,但也让初次离家的管璎珞心中稍安。
车队很快进入北海地界,不日便抵达营陵城外。
此时,州牧刘备与关羽早已得到前线捷报,言张飞、刘芒已平定司尤、管亥两部,不日将凯旋。
消息传来,刘备大喜过望!
困扰青州多时的北海黄巾之患,竟在短短月余时间内被连根拔起,而且是兵不血刃的招抚!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他对四弟刘芒的能力,不由得再次刮目相看。
芒弟虽行事跳脱,但这手段、这效率,真是……鬼神莫测!
关羽亦是抚须赞叹:“四弟此番,扬我军威,安定地方,大功一件!若能将这份机敏用在正途,真乃国之栋梁!”
刘备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欣慰与喜悦。
为给两位弟弟扬名,也为显示对投诚将领的重视,他特意召集州府主要官吏,在会上详细通报了张飞、刘芒此行的辉煌战绩,尤其重点强调了刘芒如何运用计谋,连环用策,最终迫使两股黄巾归降的过程。
众人听得惊叹连连,纷纷盛赞“桃李候”年少有为,智计超群,真乃天纵奇才!
刘备听着下属们的赞扬,老怀大慰,只觉得脸上倍有光彩,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总算给自己结结实实争了一口气!
因此,于公于私,刘备都觉得应该隆重迎接凯旋之师。这一日,他亲自率领关羽等一众文武官员,出城相迎。
只见官道之上,烟尘起处,一队人马迤逦行来。
当先一员大将,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正是张飞,骑在乌骓马上,威风凛凛。
其后是一辆颇为宽敞的马车,车帘低垂,里面坐着的自然是刘芒和管璎珞。
再后面,情况便有些奇怪:司尤及其部分麾下骑马跟随,虽神色拘谨,但并未被缚;而管亥及其几名核心头目,却是垂头丧气、被绳索紧紧捆缚着,由新四军士卒看押。最后是随行的二百余名精锐护卫。
车队在城门外停下。刘芒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得意,张口就要向迎上来的刘备和关羽报喜炫耀:“大哥!二哥!我回……”
然而,他话未说完,刘备却只是匆匆对他点了点头,简单说了句“四弟辛苦了”,便径直越过他,快步走向后方!
刘备先是来到司尤面前,含笑抚慰了几句,赞其深明大义。司尤连忙下马拜谢,口称“罪将”。
但当刘备目光转向被捆绑的管亥时,眉头立刻紧紧皱起!只见管亥形容狼狈,脸上交织着屈辱、悲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憋屈,活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
刘备心中疑窦丛生,战报明明说管亥是主动请降,为何如此对待?司尤都未被缚,为何独独捆绑管亥?
他连忙上前,亲手去扶正要下拜的管亥,语气诚挚而带着歉意:“管将军快快请起!备久仰将军大名!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实乃青州之幸!何以至此啊?!”
他一边说,一边疑惑地看向身旁一脸尴尬、欲言又止的张飞,低声问道:“三弟,这……这是何故?还不快给管将军松绑?!”
张飞那张黑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压低声音道:“大哥……这个……松绑?松绑了,俺怕管将军他……他忍不住要揍死四弟啊……”
刘备:“???”
这时,管亥被刘备亲手扶起,感受到对方言语中的真诚和礼遇,再想起刘芒那副混账嘴脸,心中更是酸楚难当,虎目含泪,哽咽道:
“玄德公……玄德公厚意,管某心领!只是……这绑绳,还请切勿解开!管某……管某怕一时按捺不住,惊扰了玄德公……”
我管亥纵横沙场多年,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若非为了璎珞和兄弟们……我岂能受这黄口小儿的窝囊气!
现在松绑,我怕真会控制不住,一刀劈了那无耻之徒!
他心中狂吼,脸上肌肉抽搐,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刘备是何等精明之人,见管亥如此情状,又听张飞那般说,立刻明白这定然又是自己那个四弟干的好事!
而且恐怕还是极其混账、难以启齿的丑事!他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强压怒火,连忙追问:
“管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舍弟刘芒有何得罪之处?但讲无妨,备定当为将军做主!”
管亥嘴唇哆嗦了几下,屈辱、愤怒、还有一丝对女儿名节的顾虑交织在一起,让他终究难以启齿,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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