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西侧偏院,刘芒正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眉头紧锁。
不对劲啊!他心里嘀咕着。按说太史慈那大孝子,看到我那封“情真意切”又略带“提醒”的信,应该心急如焚,连夜赶来才对啊!
这都第二天了,人影都没见着!难道是我信写得太“温柔”了?让他觉得他老娘在郡守府吃香喝辣,乐不思蜀,所以不着急了?
想到这里,刘芒不禁有些懊恼。看来,想收服名将,果然没那么容易,遇到点挫折很正常。得再加把火!
他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转身走进厢房。太史大娘正坐在榻边,一脸愁容,心神不宁。
昨日她被半哄半架地带到这里,虽然吃穿用度确实比家里好了不知多少倍,但一想到儿子回来找不到自己该多着急,她就后悔不迭,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信了这小公子的“邪”。
“大娘,”刘芒凑过去,脸上堆起“纯良”的笑容,“你看,这都过了一夜了,太史哥哥还没来。我寻思着,是不是咱们这‘请’的方式,还不够有吸引力?要不……咱们再想个办法,加加急?”
太史大娘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又想干嘛?小公子,可不能再胡来了!我儿找不到我,肯定急死了!你可不能再让他担忧了!”
刘芒摆摆手,一副“我都是为了你们好”的表情:“哎呀大娘,看您说的!我这不是着急嘛!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装病!您就假装染了风寒,病得起不来床了!我派人去给太史哥哥送信,就说您忧思过度,一病不起,让他速来探望!他一听您病了,肯定火烧屁股似的赶过来!到时候,事儿不就成了嘛!”
“装病?!” 太史大娘吓得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骗我儿说我病了?这哪行啊!这不是咒我自己吗?不能不能!小公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能这么骗我儿!” 她语气坚决,脸上写满了抗拒。
刘芒一看老太婆不配合,有点急了,上前一步,语气带着点逼迫:“大娘!您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这都是为了您和太史哥哥好哇!您想想,跟着我,前途无量!总比在海上搏命强吧?就装个小病,又不掉块肉……”
“你别逼我了!真的不行!” 太史大娘被他逼得往后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求你了,小公子,放过我们母子吧!”
就在刘芒还想再“劝劝”,甚至琢磨着是不是要用点非常手段的时候——
“哐当!!!”
一声巨响,厢房那不算结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门板差点直接拍在地上!几道高大魁梧、怒气冲冲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为首一人面沉如水,双目喷火,正是刘备!他身后,关羽脸色铁青,丹凤眼中寒光四射,张飞更是须发戟张,豹眼圆睁,活脱脱像一尊即将爆发的煞神!
他们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声音:“求你了,小公子,放过我们母子吧!”
那里面的求饶声,差点没把三人吓死,赶紧上前一脚把门踹开。
“你个孽障!到底是要干啥呀!!” 刘备指着刘芒,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失望而颤抖,那眼神,恨不得把这个弟弟生吞活剥了!
关羽简直要气疯了!当初他与刘备、张飞桃园结义,看中的是刘备的仁德胸怀、匡扶汉室之志!后来虽然莫名其妙、强行介入了一个“四弟”,但看在刘备面上,他也渐渐将刘芒视为亲人,尽管其顽劣,也多有包容。
可如今,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竟在威逼一个老妇人!这哪里还有半点人样?!他指着刘芒,气得手指都在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飞痛心疾首,一步跨到刘芒面前,蒲扇般的大手指着他的鼻子,吼声如雷:“芒弟啊!你个小混账玩意儿!你逼迫大娘作啥了?!啊?!俺老张都替你臊得慌!”
刘备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然是在用最后的理智强行忍耐,才没有当场动手清理门户。
刘芒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彻底搞懵了!他看着眼前三位怒火冲天的兄长,一脸无辜加茫然:
不是??我干啥了我?我最近不是挺“老实”的嘛?这……你们一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宰了我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啊??
他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大哥,二哥,三哥,我……”
就在这时,又一个身影猛地冲了进来!正是太史慈!他一脸焦灼和悲愤,进门看都没看刘芒,直接扑到榻边,单膝跪地,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声音哽咽:“娘!娘你没事吧?!儿子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那神情,仿佛母亲刚遭受了多大的磨难一般。
太史大娘彻底懵圈了,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子和满屋子杀气腾腾的大人物,脑子一片空白:“慈……慈儿?你……你这是干啥?我……我没事啊?就是……就是没跟你商量,跟小公子来郡守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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