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修车铺后院,清玄正盘膝打坐。贴身存放的“平安”血玉突然发出细碎的嗡鸣,红芒透过衣襟渗出,在地面投下一道扭曲的光影。他睁眼时,血玉已悬浮至半空,红光中渐渐浮现出一面古镜的虚影,镜面上布满裂纹,却有细碎的金光在纹路间流转。
“这是……”刚端着红烧肉走出厨房的沈砚愣在原地,勺子差点脱手,“上次佛窟里找到的碎镜片,不是被沈墨收进古玩店保险柜了吗?”
清玄指尖轻触血玉红光,虚影中的古镜突然清晰了几分。镜中闪过一连串画面:昏暗的阁楼、散落的古籍、一枚刻着“砚”字的旧印章,最后定格在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身上——对方左眉骨下的痣,与清玄记忆中师父珍藏的旧照里六哥的模样完全重合。
“是六哥!”清玄起身时带起一阵风,桃木剑自动从剑鞘中弹出半寸,“血玉在指引方向,六哥就在这座城市里。”
沈墨接到电话赶来时,正撞见清玄用符火炙烤那几片从佛窟带回的铜镜残片。残片遇火后竟自行拼接,虽未完全复原,却已能看清镜背雕刻的北斗七星纹路。“这是唐代的‘七星引魂镜’,”沈墨戴上白手套轻抚镜面,“古籍记载它能映照血亲踪迹,当年我以为只是传说。”
陆衍之刚给一位老人看完诊,拎着医药箱匆匆赶来,袖口还沾着药草汁:“刚收到匿名消息,城西老书店的老板昨天突然昏迷,送去医院查不出病因,只说他房里有面古镜在发光。”
清玄闻言立刻抓起桃木剑:“是六哥!”血玉此刻红芒大盛,竟与桌上的七星镜残片产生共鸣,一道红光从血玉射出,直直指向城西方向。
城西老书店藏在巷子深处,木质招牌上“静心斋”三个字已有些褪色。推门而入时,一股浓郁的墨香混杂着淡淡的灵气扑面而来。二楼传来轻微的响动,清玄循声上楼,正见一位穿灰布长衫的男人趴在书桌上,手边放着那面完整的七星引魂镜,镜面红光流转,正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六哥!”清玄轻声呼喊。男人缓缓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到清玄腰间的血玉时,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尖指向镜面上的裂纹:“这镜子……在吸我的精气……”
沈策随后赶到,立刻封锁了书店四周:“已经查过了,六哥本名苏景然,是古籍修复师,三天前从一个古董贩子手里收了这面古镜,之后就开始出现异常。”他指着墙角的监控录像,“昨晚凌晨,镜中突然伸出黑气缠上他,监控只拍到这些就黑屏了。”
清玄将血玉按在七星镜上,两者接触的瞬间,镜面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无数古籍书页凭空飞起,在房间里形成一道书墙。镜中黑气翻涌,竟化作一张狰狞的人脸:“小小血玉,也想坏本座好事?这七星镜本是我‘幽冥教’的法器,今日正好借这书生的精气重聚形体!”
“幽冥教?”沈墨突然想起什么,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本残破的古籍,“记载里说这教派擅长以法器吸人精气炼魂,百年前就被玄门围剿了,没想到还有余孽。”
苏景然挣扎着抓住清玄的手腕,气息微弱:“镜中有声音……说要找齐七枚星纹玉佩……才能打开什么封印……”话未说完,他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陆衍之立刻上前把脉,脸色凝重:“精气耗损太严重,得先渡灵气稳住他。”
清玄剑指七星镜,血玉红光顺着剑身注入镜面:“乾坤借法,破邪归真!”桃木剑上的符文亮起金光,直直刺入镜中黑气。黑气发出刺耳的尖叫,竟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虫四散逃窜,却被血玉形成的红光结界牢牢困住。
“这不是普通的邪气,”清玄盯着结界中的黑虫,“它们在镜中筑了巢穴,靠吸食宿主精气存活。”他转头看向沈墨,“三哥,佛窟里的灭世碑残片还在吗?这邪气和残片上的黑气很像。”
沈墨点头:“残片一直存放在古玩店的聚灵阵里,难道幽冥教和血河派有关联?”
就在这时,七星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上的北斗七星纹路亮起金光,与清玄腕间的银镯遥相呼应。银镯上突然浮现出第六道刻痕,一道温和的灵气从刻痕中涌出,注入苏景然体内。苏景然缓缓睁开眼,气色明显好转了许多。
“血玉认主,七星镜也该归位了。”清玄将血玉与七星镜并放,两者光芒交织,镜中突然浮现出另一道人影——那人站在雪山之巅,手中握着一枚星纹玉佩,腰间同样有半块血玉的印记。
“是七哥!”沈砚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镜子能找到七哥的位置!”
镜面光影渐渐清晰,雪山脚下的道观轮廓隐约可见。清玄正欲细看,镜中突然闯入一道黑影,光影瞬间破碎,只留下“昆仑墟”三个字在镜面上一闪而过。
黑气见势不妙,突然自爆成一团黑雾,冲破结界逃向窗外,却被守在楼下的沈策用符弹击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沈策上楼时,手里拿着一枚从黑雾中掉落的黑色玉佩,上面刻着残缺的星纹:“看来幽冥教真在找这些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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