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的靴底刚踏上黑风谷的碎石地,指尖的清玄剑就颤了颤——谷口的风裹着细碎的毒雾,落在剑鞘云纹上,竟蚀出了点点黑斑。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泛着青灰的草叶,指腹瞬间传来一阵麻意,连忙用灵力逼出毒素:“是‘腐心雾’,沾到皮肤会麻痹经脉,吸入多了能蚀人心脉。”
阿蛮立刻从怀里掏出几枚香囊,分给众人:“这是用驱毒草做的,能挡半个时辰的毒雾。小先生,谷里的雾比想象中浓,三哥的气息……完全散了。”
玄澈握着破阵枪,枪尖往谷内探了探,枪风扫过毒雾,竟让雾气往两边退了退,露出地面上凌乱的脚印——其中一双靴印的纹路,和玄舟常穿的那双一模一样,只是印子边缘沾着暗红的血迹,像是被人拖拽过。
“三哥一定在里面。”玄凛攥紧修补好的骨哨,耳尖因紧张微微发红,“大哥,二哥,我们直接冲进去吧,再耽误下去,三哥该出事了!”
“不能急。”玄昭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谷口两侧的岩壁,“你看上面的石缝——影煞的人把‘毒箭藤’缠在石头上,只要我们一进去,他们就会扯动藤蔓,毒箭会顺着雾里射出来,根本躲不开。”
玄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石缝里藏着暗绿色的藤蔓,藤蔓顶端的尖刺泛着寒光,正随着风轻轻晃动。他指尖凝起一缕金色灵力,往藤蔓上弹去——灵力刚触到藤蔓,尖刺就“唰”地弹起,射出三枚裹着毒雾的短箭,钉在对面的岩石上,瞬间蚀出三个小洞。
“得先清掉谷口的陷阱。”玄清收起灵力,看向玄澈,“大哥,你的枪风能破雾,帮我稳住谷口的毒雾;二哥,你用裂山拳砸开石缝,毁掉毒箭藤;小五,你和阿蛮守在谷外,别让埋伏的人从背后偷袭。”
几人立刻分头行动。玄澈挺枪往前走了两步,破阵枪在手里转了个枪花,枪风如扇,将谷口的毒雾往两侧推开,露出岩壁上的藤蔓;玄昭趁机纵身跃起,拳头裹着金色灵力,狠狠砸在石缝上——“轰隆”一声,岩石裂开一道缝,毒箭藤的根茎被震断,藤蔓瞬间蔫了下去,尖刺里的毒箭“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谷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那是玄舟随身带的银锁碰撞声,混着隐约的痛哼,却只响了两声就断了。
“三哥!”玄清心里一紧,足尖点地就往谷内冲,清玄剑劈开身前的毒雾,却没注意到头顶的岩壁后,一道黑影正举着沾了毒的弩箭,对准他的后心。
“小心!”阿蛮突然大喊一声,手里的短刀脱手而出,直飞黑影面门。黑影被迫侧身躲开,弩箭射偏,擦着玄清的肩甲过去,钉在地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玄凛趁机吹响骨哨,尖锐的哨声穿透毒雾,谷内传来几声闷哼——显然是埋伏的人被哨声震得失了神。玄清转身看向岩壁后的黑影,清玄剑横扫,剑气劈开岩石,露出三个穿着黑衣的死士,他们脸上蒙着黑布,手里的弩箭还在往箭筒里装毒箭。
“影煞的死士。”玄澈的破阵枪直刺过去,枪尖穿透第一个死士的胸膛,那人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反而伸手去抓枪杆,像是不怕疼的木偶,“是被瘴气控了心智的活人,杀的时候别留手。”
玄昭的拳头砸在第二个死士的太阳穴上,那人直挺挺地倒下去,嘴角溢出黑血。第三个死士刚要射箭,就被阿蛮的短刀划破喉咙,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解决完谷口的埋伏,几人往谷内走了五十步,毒雾突然变得更浓,连玄澈的枪风都只能扫开身前三尺的雾。玄清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右侧的岩石后——那里藏着半块染血的布片,布料的纹路,和玄舟密信外的布包一模一样。
“往这边走。”玄清捡起布片,指尖的灵力顺着布片上的血迹游走,隐约感应到玄舟残留的灵力,“三哥的灵力在往谷深处的祭坛去,只是……他的灵力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毒雾突然散了些,露出一座用黑石砌成的祭坛——祭坛上插着七根黑色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缠着锁链,其中一根锁链的末端,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哥!”玄凛大喊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玄清拉住。
玄清的目光盯着祭坛顶端——那里站着个穿着黑袍的人,手里握着一根骨杖,杖头镶嵌着颗暗紫色的珠子,正往玄舟身上输送着瘴气。玄舟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手腕被锁链勒出了血痕,却还在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玄家的小子,来得倒是快。”黑袍人转过身,掀开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之前在孤云寺被捆住的老和尚!他手里的骨杖往地上一拄,祭坛上的柱子突然亮起黑光,“可惜啊,你们来晚了,玄舟的灵力马上就要被祭坛吸干,到时候,影煞大人的本源就能彻底恢复,你们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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