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痕 第9章 寒夜传讯：情报线里的生死暗战（三）

《铁痕》第一卷：焦土烙印?第九章 寒夜传讯：情报线里的生死暗战-——粮入新藏与悲讯牵心

东山新藏点的山洞比西王村的临时山洞宽敞三倍，洞壁是天然的青石，摸上去干燥又暖和，地上铺着村民们从家里带来的干草，踩上去软乎乎的，像垫了层棉絮。当最后一袋粮食被搬进山洞时，天刚蒙蒙亮，雪停了，洞口透进的微光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混着火堆的烟，在空气里织成一层朦胧的纱。

赵铁山蹲在粮堆前，小心翼翼地解开最外层的油纸 —— 油纸是他和张卫国在营地时一张张叠好的，此刻虽然沾了点雪水，却没渗进粮袋里，小米粒颗颗饱满，泛着金黄的光。他抓起一把小米，放在手心搓了搓，米粒的温凉透过指尖传来，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踏实感，像一块悬了半夜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铁山，清点一下数量，看看有没有漏的。” 老郑走过来，肩上还扛着最后一根用来挡洞口的圆木，圆木上的雪化了，在他的棉袍上洇出一道深色的印子。他的脸冻得发紫，却忍不住笑着拍了拍粮堆：“这些粮够咱们和村民撑到开春了，老周要是知道，肯定高兴。”

提到老周，赵铁山的手顿了顿，心里的踏实感突然掺了点慌。他抬头望了望洞口，外面的天已经亮透了，却没看到张卫国和小李子的影子 —— 按说他们接应老周的路比运粮的路近，早就该到了。

“王大叔，你们先找个地方歇着，张师傅煮了粥，等会儿就给大家分。” 赵铁山强压下心里的担忧，转身对村民们说。西王村的村民们都累坏了，有的靠在洞壁上闭眼休息，有的帮着张师傅架锅，小花趴在李大婶怀里，手里还攥着那个缝好耳朵的布偶，眼神却时不时往洞口瞟，显然是在等张卫国。

张师傅的锅刚架好，就听到洞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 是游击队的马！赵铁山心里一紧，赶紧往洞口跑，老郑也跟着跑过去，两人都以为是张卫国他们回来了。

可跑近了才发现，骑马过来的是游击队的通讯员小吴，小吴的马跑得满身是汗，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那人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只露出一头乱发。小吴看到赵铁山，从马背上跳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倒，声音发颤：“快…… 快去叫李团长，张卫国他们…… 他们遇到鬼子了！”

赵铁山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赶紧扶住小吴，声音都变了调：“他们怎么样了？老周呢？是不是出事了？”

“老周重伤昏迷，张卫国和小李子也带了伤，现在在后面的林子里，我先回来报信，让你们赶紧去接应！” 小吴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染血的纸条，“这是张卫国让我给你们的，说…… 说老周的情报不能断，让你们赶紧跟刘老三联系。”

赵铁山接过纸条，纸条上的血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是张卫国的笔迹，字迹歪歪扭扭的，显然是受伤后写的：“粮安，勿念。老周中枪，需立刻救治。刘老三在镇上杂货铺，暗号‘两斤红糖’。”

“我去找李团长！” 老郑转身就往山洞深处跑，声音里满是急色。李正峰刚在洞中央的石头上坐下，听到老郑的喊声，赶紧站起来，手里的地图都掉在了地上。

山洞里的气氛瞬间变了，原本疲惫的村民们都醒了过来，围在洞口，脸上满是担忧。王大叔拄着拐杖走过来，抓住赵铁山的胳膊：“铁山，张同志他们没事吧？老周是不是…… 是不是为了护咱们的粮才受伤的？”

赵铁山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想起上次老周去西王村送粮，王大叔还留他吃了碗红薯粥，老周笑着说 “等开春了，咱们一起种庄稼”，可现在老周却躺在马背上，生死未卜。

“大家别慌，咱们现在就去接应他们！” 李正峰走过来，脸色沉得像块铁，“老郑，你带五个弟兄，拿上担架和伤药，跟我去林子里接应；铁山，你留在山洞里，照顾好村民和粮食，要是遇到鬼子，就放信号弹；张师傅，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布条，等他们回来好处理伤口。”

“我也去！” 赵铁山突然开口，手按在腰后的刺刀上，“我跟张卫国熟，能帮着抬担架，还能跟鬼子拼，你们带上我！”

“不行！你得留在这儿，粮食和村民需要人守着！” 李正峰摇头，语气不容置疑，“这是任务，你必须完成。”

赵铁山还想争辩，却看到王大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铁山，听团长的，我们留在这儿，不会给你添麻烦，你放心去接应张同志他们，我们帮着张师傅准备伤药。”

其他村民也纷纷点头，狗蛋站起来：“铁山哥，我跟你一起去！我年轻，有力气，能抬担架！”

“我也去！” 二柱子也跟着站起来，“我会用枪，能帮着挡鬼子！”

李正峰看着村民们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好，狗蛋和二柱子跟我们去，其他人留在山洞里，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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