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旭日东升,匪患肃清
天刚蒙蒙亮,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照进黑风顶时,赵卫国带着队伍押着俘虏开始下山。山寨里的粮食和财物被全部搬出,装了满满十辆独轮车,车轮在山路上留下深深的辙印。那些被土匪抢走的耕牛和农具,也被队员们一一清点登记,系上了写有主人姓名和村庄的布条,耕牛的牛角上还挂着用红纸做的小灯笼,显得格外喜庆。队伍沿着山路缓缓下行,山路两旁的杂草上还挂着晨露,沾湿了队员们的裤脚。俘虏们被绳子串联着,耷拉着脑袋,曾经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有几个顽固分子还在低声咒骂,被队员厉声呵斥后便不敢作声,只是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走到山脚的岔路口时,远远就看到合作社方向升起了袅袅炊烟,炊烟在淡蓝色的晨雾中升腾,空气中飘来姜汤的辛辣香气和玉米粥的甜香,还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林晓燕带着十几个乡亲站在路口迎接,她们手里提着装满热水的水壶和叠得整齐的干净毛巾,看到队伍平安归来,所有人都激动地欢呼起来,女人们甚至抹起了眼泪。“赵队长!你们可算回来了!”“打赢了吧?那些土匪都抓住了?”乡亲们七嘴八舌地问着,眼里满是期盼和关切,几个老人还凑上前,挨个查看队员们有没有受伤。
“都抓住了!匪巢端了!张黑虎也被擒了!”赵卫国高声回应,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孩子们还蹦跳着拍手。几个孩子挣脱大人的手,跑到队伍前,围着缴获的机关枪和迫击炮好奇地打量,小手指着冰冷的枪身,眼里满是崇拜,其中一个孩子还学着队员的样子,做出举枪射击的姿势,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上前,抓住赵卫国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赵队长,谢谢你们啊!这三年来,我们夜里睡觉都不敢关门,生怕土匪闯进来,以后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说着就想弯腰作揖,赵卫国赶紧扶住他:“大爷,这是我们该做的!保护乡亲们,义不容辞!”
林晓燕和几个妇女赶紧给队员们递上热水和毛巾,队员们接过毛巾,用力擦拭着脸和脖子上的灰尘,热水喝下去,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林晓燕走到赵卫国身边,递过一碗温热的姜汤,碗是粗瓷的,边缘还有个小豁口:“快喝点暖暖身子,这是我们凌晨三点就起来煮的,一直用灶火温着。”赵卫国接过姜汤,看着乡亲们脸上真挚的笑容,心里一阵温暖,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烟消云散。队伍继续往合作社走,沿途不断有乡亲加入迎接的队伍,有的人还提着自家做的馒头和咸菜,硬往队员们手里塞,原本安静的山路变得热闹起来,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间。
合作社的院坝里挤满了闻讯赶来的乡亲,连合作社的屋顶上都站着人,大家伸长脖子往里看。俘虏们被整齐地押在墙角,每个人都低着头,双手抱头,不敢直视乡亲们愤怒的目光,有几个曾经作恶多端的土匪,甚至吓得浑身发抖,裤腿都湿了一片。张黑虎被单独绑在院坝中央的石磨上,石磨上还残留着昨日磨面的白色痕迹,与他此刻满身血污的狼狈模样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曾经不可一世的气焰荡然无存,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没人愿意听他狡辩。
赵铁山手里举着从山寨搜出的账本,那本牛皮封面的账本已经泛黄,边角磨损严重,但上面用毛笔记录的每一笔罪行都清晰可辨,墨迹深入纸页,是土匪们作恶的铁证。他站在石磨上,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张黑虎,民国三十五年春,带领土匪抢劫石洼村,抢走粮食五十石,烧毁村民房屋三间,打伤李大叔等五人,其中李大叔左腿骨折,至今未能痊愈;民国三十六年秋,在青杨村抢劫粮车,那是五个村凑的救济粮,打伤护粮乡亲三人,抢走张大爷传家的铜烟袋锅,还打断了张大爷的右腿;民国三十七年冬,勾结祥盛洋行李掌柜,购买迫击炮一门、机关枪一挺,准备攻打合作社,妄图霸占咱们的粮食和财物,还计划绑架合作社的会计老李……”
每念到一桩罪行,乡亲们的怒火就更盛一分,人群中不时响起愤怒的咒骂声,有人还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着张黑虎扔去,石子砸在他身上,他却不敢躲闪。当念到张大爷被打断腿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是张大爷,他的拐杖是用枣木做的,底部包着铁皮。他指着张黑虎,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哽咽:“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我家的粮车被你抢走,老伴儿气得一病不起,临终前还喊着粮食,你赔我的老伴儿!赔我的粮食!”乡亲们也纷纷跟着怒吼:“杀了他!为乡亲们报仇!”愤怒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合作社的屋顶,几个年轻后生甚至想冲上去动手,被队员们拦住了,耐心劝说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