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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儿与花七姑的爱情 第11章 暗夜机枢

作者:贾文俊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7 07:34:43

第11章:暗夜机枢

子时三刻,竹林深处的工坊突然响起一串清脆的铜铃。

陈巧儿从堆满图纸的木案前猛地抬头,手中炭笔在宣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斜线——那是她设置在院墙西侧的“风语铃”被触动了。今夜无风。

“第七次。”她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拂过案上那只巴掌大的机关模型。模型由竹片和丝线构成,模拟着院墙四周布下的三道预警机关:离地三尺的绊丝连着檐下铜铃,墙头瓦缝藏着见水即胀的预警豆,最隐秘的是埋入土中的空心竹管——任何踩踏都会改变管内滚珠的位置,在她床头木匣的沙盘上显现踪迹。

窗外月光被浮云半掩,工坊内只有一盏鱼油灯摇曳。墙上挂着这半月来的成果:改良水车的齿轮图纸、自动织机的联动模型,还有鲁大师边捋胡子边摇头说“机巧太过,失之本真”的半成品。每张图纸旁都有陈巧儿用现代工整字体写的备注,夹杂着受力分析简图和材料强度计算——这些来自二十一世纪机械工程系的思维痕迹,是她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最大的秘密。

东厢房传来细微响动,花七姑提着裙摆悄声出来,手中竟握着一柄采茶用的短镰:“又是李员外的人?”

“这次触的是第二道机关。”陈巧儿走到墙边,轻轻推开一条窗缝。沙盘显示入侵者已越过外墙,正沿着竹林小径缓缓靠近——不是惯常的粗暴闯入,而是刻意放轻的脚步,“来的人懂些门道。”

花七姑蹙起秀眉。三天前她在镇上卖茶饼时,听见绸缎庄伙计闲聊,说李员外从州府请来位“懂机关的高手”,专为对付近来名声渐起的“竹林工坊”。当时只当是闲话,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我去叫醒鲁大师?”花七姑问。

“别。”陈巧儿拦住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师父昨日修那台唐代水磨累着了,让他歇着。况且——”她走到工坊角落,掀开一块蒙着油布的物件,“正好试试新做的‘迎客礼’。”

油布下是一架半人高的木制装置,外形如展开的折扇,扇骨由三十六根细竹片构成,每片竹梢都系着蚕丝线,丝线另一端连着工坊梁上的滑轮组。这是她融合古代机关术与现代物理知识设计的“千丝阵”,灵感来自博物馆见过的明代防盗机关复原图,又加入了简易的杠杆联动和弹性势能转换。

花七姑看着那精巧结构,忍不住轻笑:“你这‘迎客礼’若是让鲁大师看见,怕是又要说‘华而不实,浪费好竹’。”

“所以得趁他睡着时用。”陈巧儿眨眨眼,快速检查装置核心的触发机关。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来到这个世界已近两年,那张原本属于都市白领的面容,如今被山间阳光镀上浅麦色,指尖也多了工匠特有的薄茧,唯有眼中跳动的、属于现代灵魂的灵光从未褪色。

院外竹叶沙沙作响。

来者共有三人。

为首的是个瘦高男子,着深灰色短打,腰间鼓囊囊似藏着工具。他蹲在离工坊十步外的竹丛后,仔细观察院中布局——月光下的庭院看似寻常:西侧堆着待加工的毛竹,东侧晾晒着木料,正中石径通向三间屋舍。但男子注意到几处异常:石径上的青石板缝隙过于均匀,檐下悬挂的铜铃位置违反常理,最可疑的是整个院落太安静了,连虫鸣都稀薄得不自然。

“王师傅,看出门道没?”身后矮胖的汉子压低声音问,他是李员外家护院头目,前几次来踩点都吃了暗亏——不是被突然弹起的竹排拍中面门,就是踩进伪装过的浅坑崴了脚。

被唤作王师傅的男子不答,从怀中取出个牛皮袋,小心地倒出些白色粉末。粉末随风飘向院落,在月光下显现出纵横交错的细丝——那是陈巧儿用透明鱼线布的第一道防线,线上涂着特制黏液,粘上粉末便会反光。

“三层预警,两道拦阻,最里层……”王师傅眯眼看向工坊木门,门楣上方悬着个竹编灯笼,灯笼骨架的阴影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机括,“有意思,这小娘子师承的路数,我竟从未见过。”

他自幼跟随父亲学习机关营造,见过宫廷匠人的精密锁具,也破解过江湖门派的暗道机关,却从未见过如此风格:既有古法的精巧,又透着种说不出的简洁高效,某些结构甚至违背传统匠人“藏机于拙”的准则,直白得近乎嚣张。

“管她什么路数,李员外说了,今夜务必摸清底细。”第三个汉子是个刀疤脸,显然不耐烦这种谨慎,“若真找到值钱的图纸或物件……”

话未说完,王师傅突然抬手制止。他耳朵微动,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咔嗒”声——来自他们左侧三尺处的一丛矮竹。

“退!”他低喝。

三人急速后撤的刹那,矮竹丛中弹起七根竹签,呈扇形射向他们原本的位置。竹签尖端包着软木,力道不大,但若被打中面门也够受的。更巧妙的是竹签尾端都系着小铃,撞击地面或竹干便叮当作响,在静夜里传得极远。

工坊内,陈巧儿通过空心竹管传来的震动判断出对方位置,嘴角微扬:“触发‘竹雨惊雀’了,来的是个行家——寻常贼人躲不过去。”

花七姑已点亮第二盏灯,昏黄光晕里,她正在整理白日新制的茶饼。茶叶采自后山那株百年老茶树,经九蒸九晒,掺入桂花与微量薄荷,压成掌心大小的圆饼。她做这些时手指翻飞如蝶,仿佛窗外紧张对峙与她无关,只是偶尔抬眼看向陈巧儿时,眼中才掠过一丝忧色。

“他们若真闯进来,你这机关够用么?”她轻声问。

“若只是阻拦,足够。”陈巧儿调整着“千丝阵”最后几根丝线的松紧,“但若对方硬闯,或者用火……”她没说下去。鲁大师教导过:机关术的本质是“以巧制力”,但世间总有蛮力破巧的时候。李员外若真撕破脸皮,单靠这些防御是不够的。

院外,王师傅避过竹签后反而露出兴奋神色。他从袖中取出个黄铜圆筒,简身刻着精细刻度——这是家传的“机枢尺”,专用于测量机关零件的尺寸和角度。他小心翼翼靠近那丛触发机关后的矮竹,用尺子测量竹签发射孔的角度、竹签长度、弹簧片的弯曲度……

“妙啊!”他忍不住低叹,“发射角度覆盖三人可能闪避的所有方位,竹签长度恰好够威慑又不至重伤,弹簧片用的是淬火竹而非金属,既隐蔽又不怕锈蚀。设计者算准了来者会后退,连后退步数都预估在内……”

刀疤脸不耐烦:“王师傅,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夸人的!”

王师傅收起尺子,眼神复杂地看向工坊窗户透出的灯光。他突然扬声道:“屋内的小娘子,在下王偃,家父王朴曾任职将作监。今夜唐突,实为求见技艺,可否现身一谈?”

工坊内,陈巧儿与花七姑对视一眼。

“将作监?”花七姑疑惑,“那不是朝廷管工匠的衙门?”

陈巧儿搜索原主记忆——这身体的主人虽只是农家女,却也听说过将作监的名头。那是掌管宫室、宗庙、陵寝等营造的机构,聚集着天下顶尖的工匠。若此人真是将作监匠人之后,为何会为李员外效力?

她走到窗边,清声回应:“既是匠门之后,为何行夜探之举?”

院外沉默片刻,王偃的声音带着窘迫:“受人之托,身不由己。但见娘子机关布置,心痒难耐,恳请赐教。若娘子愿展示一二,在下可保证,三日之内,李员外的人不会再扰此清净。”

这话说得蹊跷。花七姑靠近陈巧儿耳语:“莫不是诈?”

陈巧儿却心中一动。她想起鲁大师前日闲聊时提过,真正的匠人见到精妙技艺,往往如酒徒见佳酿、剑客见名锋,挪不动步子。这王偃若真是家学渊源,倒有可能被机关吸引而暂时抛开任务。

“你要如何‘赐教’?”她问。

“听闻娘子改良水车颇有巧思,在下想见识核心传动机构。作为交换——”王偃从怀中取出一物,月光下隐约是个木盒,“此物乃家父所制‘百巧匣’,内置三十六道连环锁,天下能开者不足十人。娘子若能开匣,匣中有一卷《机括要略》手抄本,是在下家中珍藏,愿赠予娘子。”

陈巧儿心跳微微加速。《机括要略》这书名,鲁大师曾提过一次,说是唐代机关术集大成之作,后世失传,若真能得见……

但她随即冷静下来:“我如何信你?”

“我可先将百巧匣放在院中石磨上,退至竹林外等候。”王偃顿了顿,“另有一事提醒娘子:李员外从州府请来的不止在下一人。另有一位‘毒秀才’擅长火药暗器,三日后便会抵达。娘子这些竹木机关,最怕的便是火。”

这话让陈巧儿脊背发凉。她设计的机关确实多为竹木结构,防火是致命弱点。

思忖片刻,她有了决定:“你将木匣放下,退至百步外。一炷香后,我自会回应。”

王偃果然守信,将一只巴掌大的紫檀木匣端正放在石磨中央,带着两个同伴退入竹林深处。月光照在木匣上,匣身光滑如镜,不见锁孔,只有六个面上各刻着细密纹路——细看才发现是微缩的星图、河络、山川城池。

陈巧儿等足一炷香时间,才让花七姑在工坊内持灯照明,自己戴上特制的鹿皮手套——鲁大师教的,接触不明机关时必备——小心地接近石磨。

木匣入手温润,重量适中。她不敢贸然打开,先借月光仔细观察。六个面的纹路并非装饰:星图那面,几颗主要星辰的位置微微凸起;河络图上的水道交汇处有细小孔洞;山川城池面,城门位置可按下半寸……

“这是密码锁。”她喃喃自语,用现代术语理解了这古代机关。需要按特定顺序触发六个面上的关键点,才能开启匣子。

花七姑在窗口举灯,忍不住问:“能开么?”

“试试。”陈巧儿盘腿坐在石磨旁,将木匣平放膝上。她闭上眼,回忆鲁大师传授的古代机关术基本原则:天人相应、阴阳相济、五行轮转。星图属天,河络属地,山川城池属人;六个面或许对应天地四方与上下……

她伸出食指,先按向星图面的北极星位——这是天之枢纽。木匣内部传来极轻微的“嗒”声,星图面其余星辰凸起随之陷平。

第二步该按哪个面?陈巧儿目光扫过河络图,注意到所有水道最终汇入东南方一处大泽。她轻按那个位置,河络面上的孔洞中透出微弱香气,是檀香混合着某种药草。

第三面她选了城池图的正门。按下时,木匣重量突然变化,似乎内部有重物移动。

接下来三面,她依据五行相生顺序:山川属土,土生金,金对应西方纹路——那是一组兵器图案;金生水,水对应北方纹路——是一片汪洋波涛;水生木,木对应东方纹路——乃参天巨木。

当她按完巨木纹路的树心位置时,木匣“咔”一声轻响,顶盖自动弹开一条细缝。

花七姑在远处低呼:“成了!”

陈巧儿却不敢松懈。她听过鲁大师讲的典故:有些机巧匣会在最后一步设置陷阱,若贸然掀盖,会有毒针或腐蚀液体射出。她用两根竹筷小心翼翼地撬开匣盖,人却侧身避开正面。

匣内并无暗器,只有一卷泛黄的绢帛,以及一张折起的宣纸。她先展开宣纸,上面是王偃的字迹:

“陈娘子钧鉴:见机关知匠心,今夜冒犯实非得已。李员外以家母病重要挟,命我探清工坊虚实。《机括要略》奉上,唯有一事相告——毒秀才名赵无延,擅制霹雳火丸与腐蚀药水,三日后携十名好手前来,志在摧毁工坊、掳走巧匠。望早做防备。匣底夹层有破局之物,望善用。匠人王偃顿首。”

陈巧儿急忙查看匣底,果然有薄薄夹层。撬开后,里面是三个小瓷瓶和一卷图纸。瓷瓶上贴着标签:赤瓶为“见风燃”,青瓶为“蚀金水”,白瓶为“迷踪烟”。图纸则绘制着几种简易防火机关和防腐蚀涂料的制法。

她怔在原地。这王偃竟暗中相助?

“巧儿,怎么了?”花七姑见她不动,担心地走近。

陈巧儿将纸条递给七姑,自己借着月光展开那卷《机括要略》。绢帛开篇便是:“机者,天地之枢也;括者,万物之纽也。善用者顺天应人,滥用者逆道招灾……”字迹古朴深邃,内容果真是机关术精髓。

可她的心思已不在书上。三日后,擅长火攻的敌人将至,而她的工坊满是竹木与纸张,简直是个易燃之地。王偃给的瓷瓶和图纸是及时雨,但要在三日内改造整个工坊的防御体系,几乎不可能。

除非……

她抬头看向工坊内那台尚未完成的自动织机模型,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防火来不及,何不“引火”?用对方最擅长的武器,反制对方?

“七姑,”她收起木匣与绢帛,眼神重新亮起,“明早你去镇上买些东西——硫磺、硝石、桐油,还有最细的铜丝。”

“你要做火药?”花七姑大惊,“那可是官府严禁私制的东西!”

“不做火药,做‘烟花’。”陈巧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李员外不是要请我们看‘火’么?咱们就给他看场大的。”

东方渐白时,王偃三人已离开竹林。

刀疤脸不满地抱怨:“忙活一夜,什么也没捞着,还白送人家一本秘笈!王师傅,你回去怎么跟李员外交代?”

王偃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就说工坊机关重重,需从长计议。至于那毒秀才赵无延……”他顿了顿,“此人手段狠辣,所过之处往往寸草不生。李员外请他,是下错了棋。”

“你担心那小娘子?”

“我担心的是‘技艺’。”王偃望向渐亮的天际,“陈娘子的机关术,既有古法根基,又有前所未见的新意。这样的匠才若折在阴谋诡计里,是天下工匠的损失。”

他想起昨夜见到的那些机关布局——看似随意的竹签阵,实则每个角度都经过计算;预警系统层层递进,既有声响警示又有位置标记;最精妙的是所有机关都留有余地,旨在驱逐而非杀伤,这份仁心在匠人中尤为难得。

“那咱们真等三天后让赵无延动手?”矮胖护院问。

王偃沉默良久,从怀中取出另一只更小的木匣。打开后,里面是只铜制蜻蜓,翅膀薄如蝉翼,腹部中空。

“这是家父遗作‘传讯蜓’,一次可飞三里。”他将一张纸条塞入蜻蜓腹部,上写“工坊有备,勿入”,然后拧紧发条,朝李员外别院方向放飞。

铜蜻蜓振翅而起,消失在晨雾中。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王偃喃喃道,也不知是说给同伴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与此同时,竹林工坊内,陈巧儿已铺开新的图纸。

她将《机括要略》放在案头,旁边是王偃给的防火机关图。两相对照,脑中现代知识与古代智慧开始碰撞融合:用桐油混合石灰制成防火涂料?可以改进为多层结构,中间夹入王偃提供的“蚀金水”中和层,遇火会产生窒息气体。利用院落高低差布置水槽联动灭火?可以加入硫磺硝石混合物,受热时产生大量烟雾,扰乱视线……

“巧儿,先喝碗粥。”花七姑端来早饭,见她眼圈发青却目光灼灼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又是一夜未睡。”

“等过了这关,好好睡三天。”陈巧儿接过粥碗,目光仍盯着图纸,“七姑,你说咱们要是做一批‘烟花’,在敌人来袭时点燃,让半个镇子都能看见火光,会怎样?”

花七姑一怔:“那……官府肯定会注意到。”

“对。”陈巧儿喝了一大口粥,“李员外敢暗中搞鬼,无非仗着山高皇帝远。但若事情闹大,惊动官府,他就得掂量掂量了。咱们的‘烟花’要够亮、够响,但不要伤人——吓退为主,制造动静为辅。”

“可时间这么紧……”

“所以得用现成的东西改造。”陈巧儿走到工坊角落,掀开一块蒙布。下面是她前日做失败的“自动鼓风机”原型,原本想用于改善炼铁炉风力,却因风压不足而搁置。

她抚摸着那些扇叶,眼中灵光闪动:“如果把这改成投射装置呢?把‘烟花’包成球,用弹力投射到半空,覆盖整个竹林上空……”

晨光完全照亮工坊时,鲁大师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见到满地图纸和拆开的机械零件,胡子都翘了起来:“丫头!你又把我那台唐代水磨的传动轴拆了?!”

“师父早!”陈巧儿从零件堆里抬头,笑容灿烂,“借您一根轴用用,三天后还您个更好的。”

“你、你……”鲁大师气得直指她,却瞥见她眼底的血丝和手中精妙的改进草图,火气又消了大半,哼道,“这次又折腾什么?”

“做烟花。”陈巧儿眨眨眼,“给您老人家提前过中秋。”

鲁大师狐疑地看着她,又看看窗外渐亮的天色,最后目光落在案上那卷陌生的绢帛上。他走近拿起《机括要略》,翻开两页,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他声音发颤,“真本?你从何处得来?”

“一个夜访的朋友送的。”陈巧儿轻描淡写,“师父,这书里说的‘流火飞星’机关,配合硫磺硝石,能做出多大的动静?”

鲁大师深深看她一眼,不再多问,直接在图纸旁坐下:“若用双倍硝石,配合空心竹节,可声传五里。但需控制爆破方向,否则伤及自身……”

一老一少就这样伏在案前讨论起来,花七姑悄悄退出去准备茶点。晨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在墙上,仿佛古今两个时代的匠人,在这间简陋工坊里完成了一次跨越千年的对话。

然而陈巧儿心中清楚,这份短暂的安宁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王偃的警告、三日后的危机、李员外的步步紧逼,都像悬在头顶的利剑。她看向窗外竹林,晨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传递着什么讯息。

工坊屋檐下,那只昨夜被触动的铜铃仍在微微晃动。铃舌撞击铃壁,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颤音。

陈巧儿突然想起王偃木匣中那瓶“迷踪烟”的说明:此烟遇风不散,遇水更浓,可笼罩方圆三十丈,内中人事不辨方向。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成形。

如果“烟花”是明招,那“迷踪烟”或许可以成为暗棋。明暗结合,虚实相间,或许真能在这古代世界,用现代思维与古老技艺,走出一条生路。

她提笔在图纸边缘写下一行小字,既是计划要点,也是对自己的提醒:

“以火制火,以雾藏形。技可护身,不可害命。切记。”

笔尖停顿,她望向竹林深处,那里晨雾未散,一片朦胧。

三日后,这雾中会走来怎样的敌人?她准备的机关能否奏效?王偃的暗中相助是真心还是陷阱?一切都还是未知。

但有一点陈巧儿确信:她不再是两年前那个猝然穿越、茫然无措的现代灵魂。她是陈巧儿,鲁大师的弟子,花七姑的姐妹,这片竹林工坊的主人。

而工坊的大门上,她昨日新刻了一行字,此刻被晨光照亮:

“巧夺天工处,自有乾坤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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