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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儿与花七姑的爱情 第52章 暗流蚀堤

作者:贾文俊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7 07:34:43

第52章:暗流蚀堤

夜深了,山村浸在墨一样的寂静里,唯有花七姑家那扇小窗,还透出一豆昏黄的、挣扎着的灯光。陈巧儿的手指在一块粗砺的麻布上缓缓移动,炭条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一个结构精巧的绊索陷阱示意图渐渐清晰。她的心神却并不全然在此,耳朵像警觉的鹿,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风吹草动。

花七姑坐在她身侧,就着那点微光缝补一件旧衣,针脚细密,一如她此刻紧蹙的心事。她的手偶尔会停顿下来,望向陈巧儿的侧脸,那专注的神情里带着一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锐利与沉静。正是这种奇异的气质,最初吸引了她,如今,也成了她们在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巧儿,”七姑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这虚假的平静,“今日我去溪边浣衣,听见几个长舌妇在嚼舌根,说……说我不祥,克亲,才引得李员外这般纠缠,还说看见我夜半与不明人影在林间私会。”她的声音里没有委屈,只有一种冰冷的疲惫。流言如钝刀,杀人不见血。

陈巧儿放下炭条,握住她微凉的手。那手上还有白日设置机关时留下的细微划痕。“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去。李员外这招不新鲜,但恶毒。他想先从内部瓦解我们,让村里人孤立我们,甚至让官府觉得拿你是‘为民除害’。”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现代思维带来的冷冽分析,“他在试探我们的底线,也在为更狠的手段铺垫。七姑,我们得做好准备,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几个笨拙的家丁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几声急促的犬吠,随即又诡异地沉寂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瞬间缠上了两人的脊梁。陈巧儿猛地吹熄了油灯,室内陷入彻底的黑暗。她拉着七姑,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借着缝隙朝外望去。

月光惨白,勾勒出几个模糊的黑影,正无声无息地围拢过来,动作协调,带着一种家丁恶奴绝没有的、训练有素的压迫感。

“不是李员外的人,”陈巧儿的心沉了下去,“是官差。”

“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撕裂了夜的宁静,如同丧钟敲响。门外传来厉声呵斥:“花氏!陈氏!开门!官府查案!”

花母吓得从里屋跌跌撞撞跑出来,声音发颤:“来了,来了,官爷何事啊?”

门闩被强行撞开,五六名身着公服、腰佩铁尺锁链的衙役涌了进来,为首一人面色冷硬,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简陋的屋舍,最后定格在紧紧靠在一起的陈巧儿和花七姑身上。

“谁是陈巧儿?”班头语气毫无波澜。

“我是。”陈巧儿上前一步,将花七姑稍稍挡在身后。

“拿下!”班头根本不问缘由,直接下令。

两名衙役上前就要扭住陈巧儿。花七姑猛地挣脱陈巧儿的手,挡在她面前:“你们凭什么拿人?巧儿所犯何罪?”

班头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抖开:“有人状告陈巧儿,乃流窜之逃奴,原籍江南,主家苦寻多年!此外,尔等隐匿山中,行踪诡秘,涉嫌盗采官山林木,偷漏赋税!两罪并罚,岂容狡辩?!”

逃奴?盗采?陈巧儿瞬间明了。李员外这是双管齐下,既要按死她的“非法”身份,让她失去立足之地,又要给花家按上罪名,逼他们就范。这罪名若坐实,轻则发卖,重则下狱,花七姑一家也难逃干系。

“证据呢?”陈巧儿强迫自己冷静,声音清晰地问,“说我逃奴,可有身契凭证?说我盗采,赃物何在?”

“证据?”班头嗤笑,“到了县衙大牢,自然有你认罪画押的时候!带走!”

衙役再次上前。陈巧儿知道,此刻若公然反抗,就是罪加一等,正中对方下怀。她深吸一口气,对花七姑递去一个“按计划行事”的眼神,然后主动伸出双手:“我跟你们走。清者自清。”

冰凉的锁链套上手腕的那一刻,陈巧儿感受到的不仅是金属的寒意,更是这个时代权力与阴谋交织而成的、令人窒息的罗网。花七姑看着她被推搡着带出家门,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眼中第一次燃起了近乎绝望的火焰。

陈巧儿被直接投进了县衙的临时牢房。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绝望的气息。她靠墙坐着,大脑飞速运转。李员外勾结了官府里的什么人?是县令,还是师爷,或者仅仅是这几个被买通的衙役?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抓她,还是以此逼迫七姑?

她不能坐以待毙。现代人的思维告诉她,舆论和规则是关键。她需要声音,需要让这件事暴露在更多人面前,需要找到对方程序上的漏洞。

次日清晨,预期的提审并没有到来。牢门外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王管家。他穿着绸衫,脸上挂着虚伪的怜悯。

“陈姑娘,这地方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该待的。”王管家假惺惺地叹气,“我们员外心善,念你是个人才,不忍看你受这牢狱之灾。只要你点头,离开花七姑,自愿入李府为婢,之前种种,员外都可代为周旋,保你平安。”

图穷匕见。陈巧儿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犹豫:“李员外……真有如此能耐?”

王管家见她“动摇”,立刻凑近些,低声道:“不瞒你说,县衙的刑名师爷,与我们员外是故交。这‘逃奴’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在师爷一笔之间。你若识相,今日就能出去。若是不然……”他拖长了语调,威胁意味十足。

陈巧儿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刑名师爷。她垂下眼睑,仿佛在艰难抉择:“容我想想……”

打发走王管家,陈巧儿知道,必须尽快把消息传递出去。她取下藏在发髻里的一根细小空心竹管——这是她早就准备的,里面藏着一小截炭条和一片薄绢。她迅速在绢上写下“刑名师爷,逃奴案诬,速散消息”几个字,然后捏在手里,焦急地等待着。

机会出现在午后。一个看着面善的老狱卒来送饭,陈巧儿注意到他看向锁链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她冒险用身上仅存的一枚银簪子(巧妙地藏在衣襟夹层里)贿赂了他,求他将绢布送给村口一个经常受她帮助的孤寡老人——那是她和七姑约定的信息中转站。

消息成功送出。接下来的半天,陈巧儿在焦灼中等待。她不知道七姑能否理解她的意思,又能否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掀起一丝波澜。

与此同时,花七姑接到消息后,立刻行动起来。她没有哭诉,没有去衙门喊冤,那样只会自投罗网。她找到了村里那几个曾受过陈巧儿陷阱恩惠、免于野兽骚扰的猎户,又通过他们,联系上了一些对李员外平日行径敢怒不敢言的村民。

“巧儿姐姐是被冤枉的!李员外勾结师爷,要强夺民女,构陷良善!”七姑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我们需要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把‘李员外为逼婚花七姑,勾结师爷诬陷陈巧儿为逃奴’的消息传出去,传得越远越好,最好能传到县城里去!”

山村的舆论场,在暗流中开始转向。关于“巧工娘子”如何智斗恶奴、帮助乡邻的事迹,与她此刻被诬陷下狱的惨状形成鲜明对比。一种无声的愤怒,开始在村民间酝酿、传递。

第二天,情况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陈巧儿被提审上堂。堂上,县令面色威严,旁边坐着一位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师爷,想必就是那位“故交”。

审讯按部就班,师爷果然步步紧逼,咬死“逃奴”身份,对证据含糊其辞,试图引导用刑。然而,就在县令即将下令动刑之时,堂外围观的百姓中响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几名胆大的猎户和村民高声喊了起来:

“青天大老爷明鉴!陈巧儿是好人啊!”

“李员外逼婚不成,反口诬陷!”

“求老爷查清真相,莫要冤枉好人!”

声音杂乱,却足够清晰。县令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或许可以无视一两个草民,但不能完全无视可能引发民怨的公开质疑。师爷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显然没料到事情会闹到公堂之上。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喧哗!”县令惊堂木一拍,勉强压下了骚动。他瞪了师爷一眼,显然对局面失控感到不悦。

审讯无法再顺利进行下去。县令只得暂时退堂,将陈巧儿还押,声称需进一步核查。

回到阴暗的牢房,陈巧儿稍微松了口气。第一轮,她们勉强顶住了。七姑做得比她想象的更好,利用有限的资源,撬动了舆论这颗棋子,暂时保住了她不受皮肉之苦。

但危机远未解除。李员外和那位师爷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想出更阴险、更难以防范的招数。下一次,会是什么?伪造更“确凿”的证据?还是直接对七姑一家下手?

夜深人静,牢房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陈巧儿摩挲着手腕上冰冷的锁链,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强行越狱是下下策,成功率低且后患无穷。她们需要更强大的外力,或者,一个能让李员外和贪官污吏自身难保的把柄。

就在她思绪纷乱之际,牢房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不同于狱卒的沉重。那脚步声在她牢门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门缝底下极快地塞了进来,随即脚步声又迅速远去,消失在黑暗中。

陈巧儿心中一动,屏住呼吸,在黑暗中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细长的小物件。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拾起,凭触感判断,那似乎是一根……金属制成的细针?或者是一把小巧的钥匙?

不,感觉更复杂一些。她将它紧紧攥在手心,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这东西是谁送来的?是友是敌?它,又会是打开生路的钥匙,还是催命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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