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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儿与花七姑的爱情 第31章 夜枭鸣涧 疑云骤起

作者:贾文俊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7 07:34:43

第31章:夜枭鸣涧 疑云骤起

夜色如墨,泼洒在山峦与村落之上,唯有李员外家大宅的一角书房,仍亮着昏黄摇曳的烛光,像一只不甘闭上的、充满算计的眼睛。窗纸上,映出两个拉长扭曲的人影,正低声密谈。

“废物!一群废物!”李员外压抑着怒火的低吼打破了夜的沉寂,他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紫檀木书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连着几次,连两个小娘子的裙边都摸不着,反而折损人手,闹得灰头土脸!张衙内,你荐的好人手!王管家,你办的好差事!”

张衙内脸色青白交错,缩了缩脖子,不敢直视李员外的怒容。一旁的王管家则躬着身子,老脸上皱纹挤成一团,小心翼翼地道:“老爷息怒,非是小的们不尽心,实在是……是那花家丫头,尤其是那个来历不明的陈巧儿,邪门得很!”

“邪门?”李员外眯起三角眼,寒光闪烁。

“是,是邪门!”王管家连忙接口,语气带着几分惊疑不定,“她们院周外的林子里,跟闹了鬼打墙似的。上次去的人,明明看着路就在眼前,一脚踩下去却是个深坑,里头还糊满了腥臭黏腻的淤泥,爬出来时臭气熏天,几天都洗不掉。还有那看似挂着野果的藤蔓,一碰就能弹起削尖的竹排,力道大得能撞折胳膊!更别提那些藏在落叶下的绳套,专绊人脚踝,吊起来就是一顿蜂蜇虫咬……防不胜防啊老爷!”

张衙内也趁机道:“世伯,村里最近也有些风言风语,说得可玄乎了。说什么‘巧工娘子’得了山神真传,能驱使草木竹石;又说‘七姑仙舞’能迷人心智,让靠近她家的人都倒霉……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咱们派去的人次次吃亏,这传言就越发像真的了。”他话语里带着几分推卸责任,也带着几分真实的忌惮。

李员外沉默了片刻,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眼中的怒火渐渐被阴鸷的猜疑取代。“山神真传?仙舞迷心?哼,装神弄鬼!”他冷哼一声,“我李富贵的银子,能通鬼神!就算真有什么山精野怪,也得给我让路!”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面前两人:“一次失手是意外,次次失手,就绝非偶然。那个陈巧儿,查清楚底细了吗?真是逃难来的孤女?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绝不是一个普通村姑能弄出来的!还有花七姑,平时看着温顺,竟也有这般胆色和周旋的能耐?”

王管家面露难色:“回老爷,只查到她大约半年前昏倒在村外山涧边,被花家所救,自称家乡遭灾,亲人尽殁。口音有些怪,但人也算伶俐勤快。至于那些机关陷阱……确实闻所未闻,不似寻常手艺。”

“来历不明,身怀异术……”李员外喃喃自语,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加快,“她们俩整日厮混在一处,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莫非……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或是懂了什么妖法?”一个更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成型。“既然硬来代价太大,那就换个法子。就算抓不到人,我也要先毁了她们的名声!让她们在花溪村无立足之地,到时候,还不是任我拿捏?”

他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对王管家低声吩咐:“去,给我散出话去,就说……花七姑与那陈巧儿行止不端,深夜常于林中私会,举止亲密,有违妇道!更兼陈巧儿来历蹊跷,其所施手段诡异非常,恐非人族,乃山魈精怪所化,专来蛊惑人心、败坏风气!先把这水搅浑!”

“是,老爷!”王管家心领神会,立刻躬身应下。

“还有你,”李员外又转向张衙内,“明日你去镇上,找我那姐夫赵县丞,就说我们怀疑花家收留的这女子可能是朝廷钦犯或是敌国细作,请他务必多多‘关注’。不必立刻拿人,先施压,探探虚实。”

张衙内眼睛一亮,连声称是。

李员外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独自望着跳动的烛火,脸上阴晴不定。他原本只想强纳一个貌美如花的七姑,如今却对那个屡屡让他吃瘪、透着古怪的陈巧儿生出了更大的兴趣和更深的忌惮。“不管你们是人是鬼,有什么手段,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他低声自语,语气森然。

翌日午后,阳光正好。陈巧儿和花七姑并不知道新的阴谋已经如毒蛇般吐信,她们正在屋后一处隐蔽的缓坡上检查并加固陷阱。这里林木葱郁,乱石丛生,是通往她们小院的一条必经之路。

陈巧儿穿着一身利落的粗布衣裤,头发挽成男子般的发髻,正手脚并用地调整着一个利用韧性极强的老竹制成的弹射机关。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专注而明亮,一边操作一边对七姑解释道:“这个角度还得再调一下,触发线要更隐蔽,藏在苔藓下面。上次那个掉进泥坑的家伙,估计给他们提了醒,下次再来,肯定会更小心地探路。”

花七姑在一旁递着削好的竹签和麻绳,看着巧儿熟练运用那些她完全不懂的原理和技巧,眼中充满了钦佩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她穿着素色的衣裙,宛如山间一朵清新的百合,与巧儿的利落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异常和谐。

“巧儿,你懂得真多。”七姑轻声感叹,用袖子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这些……在你的家乡,人人都会吗?”

陈巧儿动作一顿,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与思念。她的家乡……那是一个多么遥远的世界。她笑了笑,含糊道:“也不是人人都会。我……以前喜欢看些杂书,又爱鼓捣些小玩意儿罢了。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她无法解释流体力学、杠杆原理和基础机械设计,只能归结于“杂书”。

她注意到七姑递来的竹签尖端都被细心地在石头上磨得更锋利了,不禁心头一暖。七姑外表柔弱,内心却坚韧细腻,总是在用她的方式默默支持和保护着她们这个小世界。

“七姑,幸好有你。”陈巧儿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地看着她,“要不是你一直在家里周旋,安抚伯父伯母,留意村里的动静,我一个人弄这些,早就暴露了。”

花七姑脸颊微红,摇了摇头:“我们之间,还说什么幸好。是你……给了我勇气。”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只要和你在一起,面对什么我都不怕。”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斑驳陆离。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以及一种无声流淌的、细腻而温暖的情感。她们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共同面对压力,共同守护秘密,让她们的心贴得前所未有的近。

就在这时,山下村庄的方向隐约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还夹杂着几声犬吠和马嘶。两人同时警觉地停下动作,侧耳倾听。

七姑微微蹙起秀眉:“这个时辰,村里怎么这般吵闹?像是来了外人?”

陈巧儿心中一动,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李员外上次派人偷袭不成,反而损兵折将,按那老恶霸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明的不行,会不会来暗的?或者,改变策略?

“我们去那边高地看看。”陈巧儿拉起七姑的手,灵活地攀上旁边一块巨大的岩石。从这个角度,可以隐约望见村口的一部分景象。

只见村口果然聚集了不少村民,指指点点。一辆还算体面的青篷马车停在那里,旁边有几个穿着公门服饰、腰间佩刀的差役,正与村里的里正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些差役的出现,本身就代表了一种不寻常的信号。

“是官差!”花七姑脸色微微一白,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巧儿的手。普通村民对官府有着天然的敬畏和恐惧。

陈巧儿的心也沉了下去。李员外竟然动用了官府的力量?他想干什么?直接拿人?还是以势压人?她的现代灵魂对古代衙门的黑暗有着清晰的认知,若对方真以官身压下来,她们那些对付家丁恶奴的小机关,将毫无用武之地。

“别慌,”陈巧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他们应该还没拿到确凿的凭据,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直接闯门拿人。否则来的就不是几个差役在村口问话,而是直接锁人到我们家了。”她分析着,“很可能是试探,或者是想通过官府施加压力,逼我们就范,或者……找别的由头。”

尽管如此,危机感还是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两人的心。轻松的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接下来的两天,一种诡异的平静笼罩着花家。再没有李家的恶奴敢贸然闯入后山树林,但一种比明目张胆的骚扰更令人不安的气氛,却在村里悄然弥漫开来。

花七姑的母亲花婶出门浣衣时,平时一起说笑的几个妇人眼神躲闪,借口匆匆离开。隔壁向来和善的王大娘,看到花七姑出门采野菜,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关上院门。

就连看似懵懂的花家小弟从村里玩耍回来,也闷闷不乐地问:“阿姐,巧儿姐,村里二狗子他们说……说你们是妖精,晚上会变成大老虎吃人,是真的吗?他们还说不让我跟你们玩……”

童言无忌,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两人强作的镇定。

陈巧儿立刻明白,李员外那恶毒的“毁誉”之计已经开始发酵了。在这闭塞的山村,愚昧和流言有时比刀剑更能伤人。

果然,当天傍晚,一个与花家关系还算交好的年轻媳妇,趁着暮色偷偷跑来,气喘吁吁地报信:“七姑,巧儿姑娘,不好了!村里都在传……传你们俩……”她难以启齿,涨红了脸,“说你们行为不检,夜里在林中私会,做……做那苟且之事!还说巧儿姑娘你是什么山魈木客变的,会用妖法,那些机关就是证据,专门蛊惑了七姑,来祸害我们花溪村的!”

她喘了口气,眼中带着恐惧和一丝不确定的打量,继续道:“今天下午,还有官差去了里正家,好像是在打听巧儿姑娘的来历,问是不是有什么路引凭证,怀疑你是……是逃奴或者流寇!七姑,巧儿,你们可得早做打算啊!这名声一旦坏了,以后可怎么活?官府要是真信了……”

年轻媳妇说完,不敢多留,匆匆离去。

花七姑听完,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他们怎么可以如此血口喷人!污人清白!无耻!”

陈巧儿连忙扶住她颤抖的肩膀,自己的心也像坠入了冰窖。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员外这一手极其毒辣。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重于性命。而“妖邪”的指控,更是足以引发村民最原始的恐惧和排斥,甚至可能动用私刑!再加上官府疑似调查她的身份……

现代的法律观念和道德认知,在这种恶意的污蔑和封建社会的舆论压力面前,显得如此无力。她可以设计物理陷阱对付恶奴,却难以堵住悠悠众口,难以对抗根深蒂固的偏见和即将可能到来的“合法”迫害。

“冷静,七姑,冷静!”陈巧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他们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自乱阵脚。这是李员外的毒计,他想逼我们自己崩溃,或者逼我们出错,他好抓把柄。”

她握着七姑冰凉的手,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看来,小打小闹的防御不够了。李员外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是夜,月黑风高,山风刮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无数冤魂在哭泣。

花家小院内,油灯如豆。陈巧儿和花七姑毫无睡意,对坐在桌旁。桌上,摊开着陈巧儿这些日子凭借记忆偷偷绘制的周边山林地形图,上面标注着一些只有她们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可能的逃生路线、水源地、可藏身的洞穴、以及几处预留的、更为复杂和危险的终极陷阱区域。

“从这里往西,穿过黑松林,有一条猎人废弃的小道,可以绕过主村口,直接通往邻县地界。”陈巧儿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声音压得极低,“但是这条路很险,有一段挨着悬崖,而且听说早年有狼群出没。”

花七姑凝视着地图,眼神虽然仍有不安,却异常坚定:“再险,也比留在这里任人宰割强。巧儿,你去哪,我就去哪。”

两人的手在微弱的灯光下紧紧交握,彼此汲取着力量和勇气。

“我们需要准备一些便于携带的干粮、火折子、伤药、盐。”陈巧儿快速列出清单,“还有,我得把最后那几个‘大家伙’完工启用。但愿……用不上它们。”

她们正低声商议着,窗外风声似乎带来了一丝异响。那不是风吹过树叶的自然声响,更像是……极轻微的、踩断枯枝的噼啪声。

两人瞬间屏住了呼吸,交换了一个惊惧的眼神。

陈巧儿猛地吹熄了油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死寂。她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借着木板缝隙向外窥视。

院外黑漆漆一片,树影摇曳,似乎空无一物。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脊背。

突然,在远处山林与夜空交接的剪影处,一个模糊的黑影极快地一闪而过,速度惊人,完全不似常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几乎同时,一声凄厉、悠长、完全不似普通鸟类的啼鸣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呜嗷——!”

那声音,似枭非枭,似嚎非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穿透力,在山涧中反复回荡,听得人汗毛倒竖。

花七姑吓得一把捂住了嘴,才没叫出声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陈巧儿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那是什么?野兽?夜枭?还是……李员外搞的什么新把戏?故意装神弄鬼,加剧“妖邪”的传闻,为日后动手制造借口?或者……是别的什么?

那声诡异的啼鸣之后,万籁俱寂,连风声都仿佛停滞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黑影更是再无踪迹。

然而,这种彻底的、死一样的寂静,反而比任何声响都更令人恐惧。

陈巧儿紧紧握住藏在袖中的一把磨尖的钢簪(由旧剪刀改造而成),手心全是冷汗。她回头看向黑暗中七姑惊恐的面容轮廓,用气声极低地说道:

“别出声……外面有东西。”

“或者……有人。”

长夜漫漫,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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