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
观测者双眼圆睁,眼白尽显,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望着自己的同族问道。
“那是真的吗,姐姐?”
[仅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确实如此。]
“你是说,贝拉并非单纯的造物,而是那个维度的核心存在?”
[正是。]
与观测者截然不同,她的同族神情淡然,以一种仿佛在解释理所当然之事般的轻描淡写回应道。
[维度之所以能够作为维度而存在,必然有其多种构成要素。它可能像我们身处的维度一样,从一开始就原封不动地存在着,但某些维度也会强烈地映照出我们同族观测时的意志。在这种情况下,将贝拉视为那样的存在,也无妨。而且,她恐怕没有在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没错。你还记得他说过那样的话吧?——说什么‘只要看到这副模样,便能明白一切’,仿佛它真的窥视过‘神之领域’一般。]
“嗯,我记得。”
[那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
“!”
[既然她在维度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即使掌握了某种力量,也毫不奇怪。况且,从维度层面而言,她被赋予的‘权限’之多,早已超出了寻常造物能拥有的范畴。]
“那么,如果贝拉遭遇不测,又会发生什么?”
[维度本身极有可能出现问题。更何况,她的维度已经与我们的维度融合——]
听到“后面的话,想必不必再多言了”,观测者干咽了一口唾沫。
“那么……万一神对贝拉提出要求,我们该怎么办?像她这般重要的存在,即便只是轻微触碰,我们的世界也难免陷入混乱啊!”
同族沉默了片刻。
[说实话,我能做出的决定,唯有顺从神的旨意,并眼睁睁地看着世界陷入混乱。因为神的旨意,无论如何都绝不容违抗,那无异于一道不容置辩的绝对命令。]
“可是,如果那样,嘉心糖大人就又要——”
[抱歉打断了你的话,同族。然而,这里有几点必须郑重说明。]
“必须郑重说明的几点?”
同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向那个正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观测者,开口说道。
[如果是你,那便不同。]
“!”
[如果是你,就能做出与我不同的决定。因为你拥有自我,获得了神的许可,被赋予了违抗神意的能力。]
“姐姐?难道,你现在是要我——”
[我能给出的最大结论,到此为止,还请原谅。]
“……”
观测者没有再多说什么。
同族此刻……是第一次,向自己揭示了除了“无条件遵从神意”之外的另一种选择。
她小心翼翼地凝视着同族的眼眸。
那双红色的眼眸与她别无二致……然而,其中依然不带一丝生机。
简直就像一座精心雕琢的塑像。想到无论是塑像还是她,都不过是徒具其表的躯壳,这一点倒也有些共通之处,这番感触着实有趣。
[我知道有些地方你无法接受,但希望你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关于贝拉这个存在,还有更多需要探明之处。]
“还有更多?”
[虽然知道它是一个在维度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存在,但究竟是何种角色,我尚未查明。]
“那种事也能查出来吗?”
观测者的话音刚落,同族便点了点头。
[没错。毕竟,如果真被赋予了某种职责,那么赋予其职责的存在,定然是与邪神一同消逝的我们的同族。]
[读取那些已然消亡的同族之思,是件极其困难之事,甚至需要耗费海量的‘神之权能’……但嘉心糖大人近期赐予了我们相当可观的权能,我判断,此事或许可行。]
贝拉的重要性,现在已经明确。
那么,她所肩负的职责究竟是什么呢?
唯有探明这一点,方能寄希望于制定出确切的应对之策,除此之外,眼下已别无他法。
“……我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会尽力阻止混乱的发生,毕竟嘉心糖大人所筹备之事,不容我等干预。”
[没错。我等的一切行动,皆是为了嘉心糖大人的真正意图——为那个终将降临的‘日子’做准备,这一点万万不可忘却。]
那个终将降临的日子。
观测者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自己用礼品券剪裁而成的缎带。
虽尚无法确切知晓,但那个日子,想必是——
“嘉心糖大人……降临的瞬间。”
从神之碎片亲口对伊丽莎白说出“总有一天会再见”的那一刻起,神的意志便已烙印其中。
无论怎么想,嘉心糖大人所说的“那一天”都只有这一个可能。
恐怕他无法立刻过来,是不是与备战活动有关呢?
既然嘉心糖大人确定无疑地在神之领域进行着备战——即某种形式的战争活动,若将此视为他在降临前,将所有能处理的事情都妥善安排好的过程,那么此前与他所有的对话,便都显得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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