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被眼前的冲击性状况惊得张口结舌,无法言语。就在她身后——
[看来。]
同族同样查阅了神的讯息,以淡漠的语气说道。
[我的顾虑,看来并非多余。]
“……”
[你也不能再否认了吧。神正为此而烦恼。你难道不记得,那些俯视着追随自己的造物,却心怀虐念的神比比皆是吗?]
“那……那是没错。那是没错,可是,可是嘉心糖大人他……”
观测者心知肚明。
神,那些存在于神之领域中的神灵们……绝不像嘉心糖大人那样仁慈。
就连观测者本人,自诞生之初便已能感知到了。因神之赞助而毁灭的世界,足有数十个之多。
即便如此,若无赞助,便连维系自身都无法做。
在遇见嘉心糖大人之前,她为了多少生灵,又曾向神乞求过多少次慈悲?
在嘉心糖大人出现之前,又有多少生灵因此而丧生?
[我们绝不能忘记。神明对我们,并没有赐予神之权能的义务。]
[而且,按照神所期望的去行动,便是我们的使命!]
[你觉得呢?]
[要不就干脆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快点回答,我的同族啊。你难道不知道,让神久等是下下之策吗?]
“啊,我知道!”
观测者冒着冷汗,小心翼翼地写下了信息。
在这里。
在这里,当然……必须说‘您所愿,皆可为之。’
正如同族所言,神根本没有使用神之权能的义务。
[无论目的为何,我们都必须按照神的旨意使用权能。只有这样,神才会赐予我们赞助,不是吗?]
但是。
观测者作为一个获得了自我的生命体,实在不忍舍弃自己所爱的世界。
因此,小心翼翼地……做出了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嘉心糖大人。”
她抵达了一个,她的同族无论如何也无法企及的境地。
“我能否提出一些拙见?”
[嘉心糖:嗯,当然可以,本来就是要问你的意见。]
“虽然万分抱歉,但是……”
“倘若嘉心糖大人思忖……或者说,您的行为……若对生灵而言,会以一种与过往的嘉心糖大人略显差异的方式呈现的话。”
“那么……我恐怕会认为,那并非善举。”
观测者小心翼翼地。
对那个连对自己也愿意付出爱意,温暖和善的他开口道。
“当然,我深知,嘉心糖大人的行为,无论其为何,绝非我等能够妄加评判,亦不应评判;然而卑微的造物,岂敢妄自揣测神明。”
“故而竟斗胆生出此等念头,恳请您予以宽恕,而我此刻,怀揣着希望您能战胜本能的恳切心意,乞求您的慈悲。”
“也就是说,在此刻……请您垂怜那些不得不单方面承受神骤然变化的生灵。”
“仅此一次,能否请您并非依照本能,而是以神明慈爱的心态来思虑……我希望您能思虑。”
发送消息的观测者,身体正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嘴上说是“希望您能思虑”,实则与斗胆向神明提出自己的要求无异。
理应领受神明旨意并遵照执行的卑微存在,岂能逾矩妄提己愿?这本身就说不通啊!
即便此刻神明勃然大怒,宣称再也不会充钱也毫不奇怪。
可是。
观测者,这个已然拥有了自我的观测者,无论如何都想阻止世界就此毁灭。
那是她毕生的夙愿——让自己的世界,充盈着名为“幸福”的情感。
在她所观测的一切景象中,死亡褪去,希望蓬勃绽放。
这是嘉心糖大人所成就的这一切,所以她恳请嘉心糖大人能继续庇佑着它们。
“作为观测者。”
“谨此最后一次恳求。”
“恳请您发发慈悲?”
咕嘟。
观测者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焦躁不安地等待着神的答复。
然后——
[嘉心糖:是吗?]
[嘉心糖:唉,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做了。]
[嘉心糖:既然按你说的,我成了神,那也该知道保持体面嘛,呵呵。]
自然而然地,观测者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真是太好了。
庆幸世界没有被毁灭。
能够不再饱受折磨。
能够继续观测这个充满神之爱的世界……真是,真是太好了。
神明大人。
那位本就无需任何前提、仅凭要求便可应允一切的神明大人,竟然应允了我的请求。观测者为此感动不已,流下作为生命体特有的泪水,真诚地表达了谢意。
“感谢您!”
“由衷感谢您,嘉心糖大人。”
“我们此生绝不会忘记,嘉心糖大人您是何等仁慈宽厚之人。”
“我在此立誓,直到我这具身躯消亡的那一刻,都会铭记嘉心糖大人是何等仁慈和善之人。”
“而我对做出如此宽大决定的嘉心糖大人,”
若是审视其语境,究竟为何会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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