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HR：我在四爷府搞KPI 第278章 钥匙入局与太湖迷踪

粘杆处的行动，如同精密钟表内的机括，悄无声息却又精准无比地开始了。人选经过反复甄别，最终定下了一位名叫“沈墨”的落魄书香门第之后。其祖上曾在康熙朝任过不大不小的京官，后家道中落，沈墨本人科举不顺，却对金石古玩颇有研究，常混迹于京城各大古董铺子与地下黑市，人脉复杂，背景经得起推敲，且因急需钱财重振家声，有足够的动机出售“传家宝”。

地点选在了城南一家名为“博古斋”的老牌当铺。这家当铺明面上做正经生意，暗地里却也接手一些来路不明、但价值不菲的“黑货”，在特定圈子里颇有信誉，也正是“明镜会”可能关注的销赃或淘宝地点之一。

剧本精心设计：沈墨会手持其中一枚锯齿钥匙的精细仿制品（外形、重量、质感与真品几乎无异，唯有内部几个极细微的齿痕略有差异，非原制作者或顶尖行家难以辨别），伪装成急于用钱的模样，前往“博古斋”试探性询价。他会含糊其辞，只说这是祖传之物，疑似前朝宫廷秘钥，但不知具体用途，想寻个识货的买家，或者……能配齐其余钥匙的同好。

一切准备就绪。

这日午后，秋阳慵懒。沈墨穿着一身半旧却干净的青布长衫，脸上带着几分落魄文人特有的清高与窘迫，走进了“博古斋”。他先是装模作样地看了几件摆在明面上的瓷器，与掌柜的扯了几句闲篇，这才仿佛不经意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那枚仿制钥匙，压低声音道：“掌柜的，您见多识广，帮着瞧瞧，这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掌柜的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皮耷拉着，接过钥匙，对着光仔细看了半晌，又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那些锯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这东西……看着有些年头了，工艺也奇巧，不似凡物。”掌柜的慢悠悠开口，“公子说是祖传的？”

“正是。”沈墨叹了口气，“家道中落，不得已……唉，只盼能换个盘缠，或是遇到识货的，告知此物究竟有何用处，若能配齐一套，或许还能重现祖上荣光。”他演技精湛，将一个既想卖钱又心存一丝幻想的破落户子弟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掌柜的沉吟片刻，将钥匙递还：“东西是好东西，但太过冷僻，用途不明，这价钱嘛……不好开。这样吧，东西您先拿回去，容我几日，问问几个专攻机关锁具的老朋友，看看他们是否认得此物。若有消息，我再通知您，如何？”

沈墨脸上适当地露出失望之色，但还是拱手道：“那就有劳掌柜费心了。”他将钥匙收回锦囊，小心揣好，这才步履略显沉重地离开了“博古斋”。

他刚走不久，“博古斋”后院的一扇小门便悄然开启，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快步走出，混入街上的人流，很快消失不见。

“鱼饵已投下。”“灰隼”在养心殿低声禀报，“‘博古斋’掌柜已派人出去报信了。我们的人正跟着。”

雍正微微颔首，目光幽深：“盯紧了，看看这条线，能牵出什么来。”

就在京城布下的暗网开始泛起涟漪的同时，江南的李卫，也终于顺着那几条异常的商船航线，摸到了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通过连续数日不分昼夜的水上监视与跟踪，李卫的手下发现，那些吃水异常、行踪诡秘的船只，最终都驶入了太湖靠近鼋山的一片看似寻常、实则暗礁密布、水道错综复杂的区域。那里岛屿星罗棋布，芦苇丛生，极易藏匿。

更关键的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负责监视的粘杆处好手，利用特制的、能在夜间远距离观察的“千里镜”，隐约看到其中一座名为“龟息岛”的孤岛上，有微弱的、绝非渔火的灯光闪烁，并且有船只靠岸卸货，搬运的箱子形状规整，不似普通渔获或土产。

李卫接到回报，立刻意识到，“龟息岛”极有可能就是“明镜会”在太湖水域的一个重要据点，甚至可能是那个隐藏着“千机匣”的核心巢穴所在！

他当机立断，一面加派人手，对“龟息岛”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严密监视，记录其人员往来、货物装卸的规律；另一面，则开始秘密调集可靠的水师官兵和熟悉太湖水文的老船工，着手制定周密的围剿计划。同时，他再次密奏雍正，请求指示，是继续监视等待更大发现，还是准备实施抓捕。

养心殿内，雍正看着李卫的密奏，又看了看“灰隼”刚刚送来的、关于京城黑市钥匙一事的初步跟踪报告——那名从“博古斋”出去的报信伙计，七拐八绕之后，最终进入了一家看似普通的绸缎庄后门，而那家绸缎庄，经查，与永昌伯府名下的一处产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资金关联。

永昌伯府！这条断了线的“白手套”，竟然又以这种方式，重新进入了视野！

“看来，这京城的水，比朕想的还要深。”雍正冷笑一声，“永昌伯府倒了，但他们背后的关系网，还没彻底清理干净！”

舒兰在一旁道：“皇上，京城这边既然已经引出了线索，不妨再放长线，看看这绸缎庄背后，到底连着谁。而江南那边，‘龟息岛’事关重大，若真是核心巢穴，迟则生变。臣妾以为，李卫应做好万全准备，一旦时机成熟，或京城这边有突破性进展，便可立即动手，水陆并进，直捣黄龙！”

雍正沉思良久，眼中决断之色愈浓：“皇后所言极是。传朕密旨给李卫：继续监视‘龟息岛’，完善围剿方案，集结兵力，随时待命！京城的线索，由粘杆处全力追查，务必揪出幕后之人！两线并进，朕要看看，是他们的龟壳硬，还是朕的刀锋利！”

旨意化作加密的文字，再次飞向江南。

太湖之上，烟波浩渺，“龟息岛”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潜伏在迷蒙的水汽之中，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似乎一无所知。而京城暗处，围绕着那把小小钥匙的交易，一场更隐蔽、也更危险的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

风暴的气息，从江南水乡，弥漫至帝都深巷。帝后二人稳坐中枢，如同最高明的棋手，落子无悔，等待着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棋盘之上，胜负的天平，正在悄然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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