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野走后,过了好一会秦臻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
他猛地一脚踹在实木桌腿上,沉闷的响声震得桌上茶杯微微晃动,脸上布满戾气,薄唇紧抿着吐出几个字,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该死的,真当我好吓唬吗。”
一旁的周恒见状,才敢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说话都带着几分结巴的慌乱:“秦、秦少爷,其、其实刚刚那位……是温小姐的儿子。”
“什么?”秦臻像是被惊雷劈中,瞳孔骤然收缩,满脸的怒气瞬间被极致的震惊取代,他猛地转头看向周恒,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着不敢置信的错愕,“儿子?你说刚刚那个万协集团的顾总,是温书瑶的儿子?”
“是、是啊,”周恒缩了缩脖子,语气里满是委屈,“我刚刚本来想跟您说的,可、可您根本没看我一眼……”
“你确定?”秦臻死死盯着周恒,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真假。
“千真万确!”周恒用力点头,“她不光有个大儿子,还有个小儿子呢。我也是刚知道,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到这话,秦臻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松懈,却径直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脸上依旧是掩不住的不可置信。
可一回想顾浔野刚才那副眉眼间淬着冷意、话里藏刀的威胁模样,秦臻心里又闷又躁,怎么都不爽快。
见他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眉宇间翻涌着即将发作的戾气,周恒吓得心头一紧,忙不迭站起身,声音都带着几分发颤:“秦、秦少爷,您先忙着,我、我先出去了。”
话音未落,他便逃也似的退出了房间,只留下秦臻独自一人陷在沙发里。
他指尖摩挲着扶手,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不知道正盘算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主意。
而顾浔野一踏出房门,周身便裹挟着一股浓重的低气压,连身旁的叶邵尘都被这股毫不掩饰的怒意刺得心头一凛。
他斟酌着语气,温声劝道:“顾总,别气了,身体要紧。”
顾浔野却像没听见一般,心里已经在想接下来的事。
除掉秦臻?只是,得找个恰当的时机,让他彻底翻不了身才好。
不多时,顾浔野回到温书瑶的房车上。
温书瑶正坐在镜前卸妆,指尖捏着卸妆棉轻轻擦拭,见他进来,眼睛瞬间亮了亮,脸上立刻漾起笑意。
奇妙的是,随着这抹笑意映入眼帘,顾浔野身上那股慑人的低气压竟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柔和的暖意。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温书瑶转头看他,好奇地问:“跟周导谈了这么久,聊什么呢?”
顾浔野看着她眼底未褪的柔光,声音温醇:“还能聊什么,自然是叮嘱他多照顾着点你,别让你在这儿受了委屈。”
温书瑶闻言,忍不住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轻嗤:“哪有什么委屈。就是那个叫秦臻的,嘴巴脏,人也不怎么样,不是个好东西。这种情况我见多了,有些人演技不行,仗着有几个钱就来节目组混日子。”
顾浔野听着温书瑶带点气性的吐槽,没多插话,只声音温软地安抚:“下次再遇上这种事,跟家里说一声。我若没空来给你撑腰,塞德里克肯定会来的。”
温书瑶听了,只是弯唇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从容:“我自己的事,我能解决。”
顾浔野知道她惯会如何应对,向来是秉持着以德服人。
可秦臻这种人,哪里是“以德服人”能说得通的?
他骨子里就浸着烂,是社会里藏着的败类,既然当了反派,便已是坏到了骨子里,烂透了根。
顾浔野不再多言。
想帮温书瑶摆脱麻烦,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只需在背后不动声色地做些手脚便够了。
中午,他带温书瑶吃了顿她爱吃的饭,饭后亲自将人送回节目组。
临走时,温书瑶从包里翻出一张卡,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语气带着几分宠溺:“拿去,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顾浔野看着她熟稔的动作,眼底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声音温醇:“我又不是小时候了,哪还能总拿你的钱。”
温书瑶这才恍然回过神,望着眼前身形挺拔的儿子,心里泛起一丝感慨。
是啊,孩子早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早已经不需要她的钱了。
可她还是坚持地将卡往他手里又递了递,语气带着温柔:“再大也是我的孩子,就得拿着家里的钱,这样我心里才踏实。赚钱本来就是给你们花的,多学学温祈安,没事就来跟我要钱,我这个当妈的,活着才有滋味。”
顾浔野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没有再拒绝,将卡收进兜里,催道:“好,我知道了。快进去吧。”
温书瑶走后,顾浔野独自站在原地,缓缓将那张卡从兜里掏了出来,指尖摩挲着卡面,目光沉沉地盯着它,一时竟有些出神。
回到车里,司机才轻声问道:“顾总,回公司吗?”
顾浔野抬腕看了眼腕表,指尖在表盘上轻轻敲了敲,对前排司机吩咐道:“先回趟家,我换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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