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张飞,刘禅马不停蹄地又去了赵云的府邸。
和张飞府上的喧嚣豪放不同,赵云的府邸显得格外宁静整洁。院子里,赵云正在练枪,一杆银枪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如游龙出海,枪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凛冽的寒光。
看到刘禅进来,赵云立刻收枪肃立,拱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子龙叔,不必多礼。”刘禅笑着上前,将对张飞说过的那套“军队正规化”的方案,又对赵云详细说了一遍。
赵云听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手中的长枪往兵器架上一放,正色道:“殿下,云本就是陛下的亲兵护卫,这条命,这身武艺,皆是陛下所赐。云麾下将士,也皆为汉家儿郎。如今殿下有此良策,能让我大汉军队更加强盛,云万死不辞,岂会有半点私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殿下但有驱驰,云必第一个响应。明日一早,我便将麾下兵马名册、武备清单,尽数上交丞相府。”
这反应,完全在刘禅的意料之中。赵云的品格,那是没得说的。
“多谢子龙叔深明大V。”刘禅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有了张飞和赵云这两个重量级人物的支持,“兵归国有”的政策推行起来,果然顺利了许多。马超、魏延等人,本就是外来户,在蜀汉根基不深,见刘备的两个结义兄弟都表了态,他们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纷纷上交了兵册。
一时间,长安城内的将军们,都积极响应朝廷的号召。诸葛亮和法正忙得脚不沾地,接收兵员,清点武备,登记造册,然后按照刘禅的方案,开始进行整编和重新授旗。
张飞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飞熊军”的帅印和万人编制。赵云的部队则被整编为“白马义从”,作为皇宫禁卫和快速反应部队。马超的西凉铁骑,魏延的汉中步卒,也都得到了扩充和新的番号。
整个长安的军事力量,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完成了一次脱胎换骨的重组。
然而,长安城内的顺利,不代表整个大汉疆域内都一帆风顺。
真正的阻力,来自那些远离权力中心的地方豪强。
汉中,南郑。
一个姓王的本地大族,在刘备攻取汉中时,是第一批望风而降的。因此,王家不仅保全了家业,还被封了官职,在本地势力极大。
当朝廷的使者带着“兵归国有”的政令来到南郑时,王家的家主王林,表面上恭恭敬敬地接待了使者,背地里却把政令当成了一张废纸。
他手下有八百多名部曲,都是王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私人武装。这支力量,是王家在汉中横行乡里、称霸一方的根本。要他交出去,等于要他的命。
使者三番五次地上门催促,王林都以“此乃家中护院家丁,并非朝廷所指的私兵部曲”为由,拒不执行。
消息传回长安,立刻在朝堂上引起了波澜。
早朝之上,刘禅坐在刘备下首的太子位上,听着从汉中传回的奏报,面沉如水。
“岂有此理!”一个武将站了出来,正是新任“飞熊军”统帅张飞。他刚拿了好处,正是心情舒畅,对这种公然违抗命令的行为最为痛恨,“一个地方的土财主,也敢跟朝廷叫板?陛下,太子殿下,给俺三千兵马,俺去把那姓王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不少武将都跟着附和,群情激奋。
但一些文官,特别是益州本土出身的官员,却有不同意见。以光禄大夫谯周为首的一批人出列说道:“殿下,汉中新附,人心不稳。王家在南郑一带颇有声望,若是处置过当,恐怕会激起民变,动摇我大汉在汉中的统治。依臣之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以安抚为主。”
“安抚?”法正冷笑一声,站了出来,“谯大人,请问如何安抚?朝廷政令,如同废纸。今天一个王家可以不遵,明天是不是李家、赵家都可以不遵?长此以往,我大汉的律法,还有何威严可言?到时候,政令不出长安,我等岂不成了天下的笑话!”
法正一番话,说得谯周等人哑口无言。
刘备坐在龙椅上,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刘禅。他想看看,自己的儿子,会如何处理这第一块烫手的山芋。
刘禅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目光扫过所有大臣。
“相父和孝直先生刚才说的,都有道理。但孤以为,新朝建立,新政推行,最重的是一个‘信’字。朝廷的信用,律法的信用。”
他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这个王家,不是不懂朝廷的政令,他是在试探。试探朝廷的底线,试探新法的决心。如果我们退了,那以后所有的国策,都将寸步难行。”
刘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对于这种心怀不轨、公然挑战国法的行为,绝不能姑息!必须以雷霆手段,迅速扑灭!否则,就是养痈为患!”
他转向刘备,躬身一拜:“父皇,儿臣请命,派遣一支精兵,由魏延将军率领,即刻赶赴南郑。晓谕王林,限期三日,交出所有部曲,登记入册。若三日后仍拒不执行,则以谋逆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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