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三庆园还是在他家门口,张云雷和八队的队员蹲了两天,都没能蹲到那个小姑娘。
那个受灾的小山村,在周逸衡到达的第四天路几乎被清出来了,原以为他们可以顺利回北京,但奈何导演组也特别哽,宁愿留在这里换一个题材拍摄,都不愿意换个一个地方重新拍。
苏冰默和一些其他艺人的经纪人找节目组和导演以及制片方讨论了很久,但最终他们还是没办法说服制片方。
看着还没有重建的村子,苏冰默无语的都有些想笑,她知道节目组已经在这里录制了将近一个多月,临近结尾,肯定舍不得放弃。也知道出一档救灾的综,可能会超乎正常的播放效果。
可挣这种钱的人,还有心吗?
苏冰默不信邪的又去节目组找了导演一次,将所有的利弊都摆在了他的面前,希望他和投资方可以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决定。
听着制片人所以那套和刚刚一模一样的说辞,苏冰默都没有给导演说完话的机会,直接就走了。
要不是她的手机坏了,她现在是真的想打电话问问那个临时经纪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能给宋梓毓接到这种综艺。
周逸衡和宋梓毓都走到她的面前,想要安慰她,可看着她那双轻弹着烟灰的手,想好的说辞也再一次咽回了肚子里。
趁着还没上班,张云雷和杨九郎以及8队的一些队员,将他家附近和三庆园附近都一一排查了一次,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小姑娘的身影。
看着坐在秋千上无奈叹气的张云雷,杨九郎下意识的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安慰着:“这种事情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你现在着急也是干着急,不如再等一等,万一想找的人突然就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翔子,我是不是又多管闲事了?”那双桃花眼带着氤氲,杨九郎知道现在的张云雷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这种事情他毕竟也是局外人,只能模棱两可的安慰着:“这种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不是吗?毕竟你本来就善良,难免会被人利用,而且你自己给我说的,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就是觉得我特别可笑,如果当年我没有多管闲事的话,我和她就不会更加仔细的了解彼此,也不会……喜欢上她,现在我如果不多管闲事儿的话,我就不会要对一个陌生的姑娘负责到底”
“毕竟因果报应嘛,有因就有果”杨九郎从自己的裤兜摸出一把柠檬糖递给了他:“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经常吃的那个牌子的,今天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买了一包”
明明是一样的包装,可这一次他喂到自己嘴里时,张云雷只觉得异常酸涩。
“我是不是很差劲呀?做坏人我狠不下心,做好人……我也做不彻底”
那股异常的烦躁感,再一次涌上张云雷的心头。不到一会儿,那股蚂蚁在身上爬的酥麻感蔓延全身,杨九郎看着手不停颤抖的张云雷,被吓了一大跳,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和他聊着天儿,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张云雷就像回到了2012年的每一天一样,不断内耗,不断焦虑,死亡的念头也渐渐在脑海中奔涌而出。
可他偏偏又不能死。
牙齿咬着自己的唇角,他想要用疼痛来缓解自己的烦躁,可就在咬到唇角的那一刻,他的潜意识逼迫着他咬紧了自己的牙齿。
或许是苏冰默说的没有错,像他们这种活着浪费空气的人,或许死是唯一的解脱。可现在的他想死不能死,想活又活不下去。
眼泪,痛苦以及冷笑都汇集在张云雷的那张脸上,杨九郎站在他的身边呼唤了一次又一次,没用的包袱抖了一个又一个,都没能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偏偏他从2012年就已经断药了,杨九郎想找药都找不到,他只能急忙忙的给师娘打电话,让师娘立马来张云雷家里。
“苏默默,作为朋友,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作为你的老板,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点,人真的不要太善良,现在你可怜他们,将来没人会可怜你的”周逸衡看着在木桩上坐了已经快半下午的苏冰默,还是没忍住的提醒着。
“所以我才觉得这个世界很讽刺啊”那双本就带着一丝寒冽的狐狸眼,在此刻被戾气填满,即便是周逸衡也被苏冰默吓了一大跳。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呀,这是人类进化几千年得来的结论”
“如果我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先遇到你,我会以为你们这些资本家说的都是对的,可是我先遇到了他。像我这种本来就已经活不长的人,我可以替他们承担所有的威胁……也算是没白活这一世”
苏冰默说的也没有错,尽管她本来就是一个薄情的人,可她在16岁遇到了他呀,她的阿磊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周逸衡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喜欢苏冰默也是因为喜欢她这一点。但也是因为喜欢她,所以他舍不得看自己的爱人,继续错下去,也舍不得看自己的爱人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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