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道走向星际的男人 第304章 碑文终语，源点之唤

最后那块古老界碑的彻底寂灭，如同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这片静谧的空间回荡。楚青天星云体的核心，被那最后的警告浸染得一片冰寒。

“混沌”乃“织网”必须？“它们”以“秩序”为食？“收藏”是诱饵？

这每一个短句，都像一柄重锤，敲打在他对这个世界认知的根基上。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裁决团那看似绝对正义的“秩序守护”，其背后可能隐藏着何等荒谬而恐怖的真相？它们是在阻止“混沌”破坏“秩序”，还是在阻止“混沌”去修复被“它们”啃噬的“秩序”？

而他这个“混沌种子”，在整个棋局中，究竟是一颗需要被剔除的废子，还是一枚……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其重要性的 关键？

天幕之上，那无数的“观测者之眼”依旧冰冷地注视着，它们的沉默此刻显得愈发深邃难测。楚青天无法判断，这些“眼睛”是属于“界碑”阵营的守护者，还是属于那以秩序为食的“它们”。亦或，两者皆是，只是处于不同的状态或层面？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浩瀚的镜湖，投向那艰难滴落“泉水”的微光泉眼。在这由无数文明牺牲构筑的悲壮防线之后，那一点微光，是否就是对抗“它们”、维系“基石”的最后希望火种？

不，界碑的警示指向更深层——“织网者”并非唯一，“基石”亦非永恒。

真正的答案，或许不在眼前这维系性的救赎之地，而在那导致一切问题的 源头。

他想起了那自我否定的“墟影”文明，它们崩溃前试图“溯源”。想起了在触动寂灭镜面时，那被混沌噪点覆盖的“溯源坐标”。

坐标……

尽管被噪点覆盖，但他凭借混沌本源与之共鸣，得到了一条“路引”，指引他来到了“微光之泉”。

那么，关于“源头”的坐标，是否也以某种更深层的方式，记录在此地？

楚青天的感知扫过周围那些沉默的界碑。这些化身秩序基柱的文明残骸，它们记录的信息多是警示与牺牲的缘由，似乎并未直接提及“源头”坐标。

他的视线最终回到了那片镜湖，回到了湖中那无数破碎世界的倒影。

这些倒影……仅仅是需要被救赎的“种子”吗？

还是说，它们本身，就是记录 了某些信息的 载体？

那滴落的“泉水”，在维持它们存在的同时，是否也在从它们之中，读取或 折射 出某种更深层的信息？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楚青天心中升起。

他无法直接探查镜湖，那会导致感知被吞噬。他也无法干扰泉眼的滴落，那会打破脆弱的平衡，引来“观测者”可能的过激反应。

但是，他可以 观察。

观察那滴落的“泉水”，与湖中倒影相互作用时，产生的 细微变化。

或许，那被无数文明牺牲守护的、关于“源头”的真正坐标，就隐藏在这周而复始的滴落与倒影闪烁的 规律 之中。这需要超越常规逻辑的洞察力，而他的混沌本质，或许正是唯一能解读这种超越逻辑信息的钥匙。

楚青天悬浮在镜湖边缘，将所有心神沉浸下来，不再去思考那些纷乱复杂的谜团与警告，而是将全部的感知力，聚焦于天空那点微光泉眼，以及其下对应的湖面区域。

他进入了一种极度专注的状态，星云体表面的光芒都随之黯淡，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他的“视野”中，只剩下那一点微光，以及那如同永恒般漫长的、凝聚和滴落的过程。

时间再次失去意义。

他“看”着那微光艰难地汲取着周围稀薄的生机能量，缓慢地凝聚出一滴蕴含着秩序与本源的“水银”。

他“看”着那滴“水银”挣脱微光的束缚，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滴落而下。

他“看”着那滴“泉水”无声地融入黑色的镜湖，泛起那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他“看”着湖中对应的那个破碎星辰倒影，在那融入的瞬间，极其短暂地闪烁一下，光芒比之前微不可察地明亮了一丝丝。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

楚青天如同一个最耐心的守望者，记录着每一次滴落，观察着每一次闪烁的倒影，分析着那闪烁中蕴含的、极其细微的 信息差异。

每一个倒影的闪烁模式，都略有不同。那不仅仅是生机强度的微弱提升，更像是一种…… 标识，一种 共鸣。不同的倒影，似乎对应着不同的规则残响，不同的存在烙印。

他的混沌本源在这种极度专注的观察下，再次自发地运转起来。它不是去解析单个闪烁的含义，而是将成千上万次滴落与闪烁的 序列，当作一个整体，一个无比复杂的、动态的 密码本，去感受其内在的、流淌的 韵律。

渐渐地，在那看似随机、只为维系存在的滴落序列中，一种极其隐秘的、深藏在救赎表象之下的 规律性信号，被他剥离了出来。

这信号并非指向某个具体的、静态的坐标。它更像是一段 矢量，一个 方向，一种 呼唤。它跨越了常规的维度概念，指向混沌海深处，某个所有规则、所有存在都趋于 收敛 的 “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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