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在街边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面馆里，白宇含着泪（心疼的）支付了两碗牛肉面的钱。看着对面小口吃着面条，虽然依旧矜持但速度明显不慢的辉夜，他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虽然这位是公主，但道理相通——养个高规格的队友，开销真不小！
“公主殿下，味道还行吗？”白宇试探着问。比起泡面，这二十块钱一碗的牛肉面应该算得上是美味佳肴了吧？
辉夜优雅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白宇买的），给出了一个比较级的评价：“较之先前那‘泡面’，确有天壤之别。汤底尚可，面条筋道不足，肉块柴而不香。勉强可入口。”
白宇：“……” 得，这位的味蕾标准看来是米其林三星起步的。他默默地把“以后天天吃牛肉面”的计划从脑子里划掉。
吃完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夜生活刚刚开始，但对于白宇和辉夜来说，工作才进行了一半。
根据手机地图导航，两人来到了位于城东的那处“凶宅”。这是一栋独门独户的老式二层小楼，带着个不大的院子，围墙已经有些斑驳脱落。与周围灯火通明的邻居相比，这栋小楼漆黑一片，死气沉沉，院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还贴着一张已经褪色的“吉屋急售”广告，留着一个电话号码。
“就是这里了。”白宇看着那栋在夜色中如同沉默巨兽般的老宅，咽了口唾沫。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这里的温度都比周围低了几度。
“阴气颇重。”辉夜言简意赅地评价，紫眸在黑暗中微微闪烁，观察着整栋宅子的气场，“确有异常能量残留，比公园那处要浓郁得多，也……杂乱得多。”
“怎么进去？”白宇看了看那把大锁和近三米高的围墙，“翻墙？”
辉夜没有回答，而是走到院门前，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那把锈锁。只见她指尖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紫芒，伴随着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锁芯竟然自动弹开了！
“卧槽……”白宇看得目瞪口呆，“公主殿下，您还有这手艺？”这开锁技巧，简直比专业小偷还溜！
辉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过是感知锁芯内部结构，以巧劲震动机括罢了。‘永夜的计算’应用于此等简单机关，易如反掌。”
白宇肃然起敬。学霸的世界，果然无所不能！这技能点得太实用了！
两人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几乎有半人高，散发着一股霉腐的气息。主楼的门窗紧闭，玻璃上布满灰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怪声……通常是在深夜出现。”白宇回忆着新闻里的描述，“咱们是直接进去等，还是先在外面观察？”
“直接入内。”辉夜语气果断，“在外围难以感知核心问题所在。”
这次没等辉夜动手，白宇自告奋勇，尝试用类似的方法开屋门锁。他集中精神，调动微弱的源能感知锁芯，折腾了好几分钟，满头大汗，锁却纹丝不动。
“咳咳……还是您来吧。”白宇尴尬地让开位置。
辉夜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轻易地打开了房门。
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呛得白宇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白宇打开强光手电，光柱扫过，照亮了一个布满蛛网和灰尘的客厅。老式的木质家具蒙着白布，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烂的报纸和杂物，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白宇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脚下传来地板吱吱呀呀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刺耳。
辉夜却微微蹙眉，目光扫视着四周：“能量残留很混乱……有怨恨，有恐惧，还有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她指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楼上阴气最重，但源头……似乎不在此处。”
“不在楼上？”白宇一愣，“难道在地下室？”
这种老式小楼有地下室并不奇怪。两人在一楼仔细寻找，果然在厨房后面发现了一个通向地下的、低矮的木门，门上同样挂着一把锁。
辉夜再次轻松开锁。拉开门，一股阴冷潮湿的、带着土腥味的寒气涌了上来，下面是一段陡峭的石阶，深入黑暗。
“看来，秘密就在下面了。”白宇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电，率先踏上了石阶。辉夜紧随其后。
地下室比想象中要深，也更宽敞。手电光下，可以看到这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家具、破损的箱子和一些看不清用途的杂物。墙壁是粗糙的水泥面，布满了霉斑和水渍。
与楼上不同的是，这里的温度更低，而且那种诡异的“被注视感”变得更加强烈了。
“嘻嘻……”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仿佛小女孩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在黑暗中响起！
白宇浑身汗毛倒竖，手电光猛地扫向声音来源——那里只有一堆破旧的玩具熊。
笑声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过。
“装神弄鬼！”白宇强自镇定，大声喝道，“什么东西，滚出来！”
回应他的，是一阵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低沉的哭泣声，时而像女人，时而像孩子，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呓语，仿佛有很多人在地下室里同时低语。
温度骤然下降，呵气成霜。手电光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
“是残存的怨念集合体。”辉夜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并非真正的鬼魂，而是过去在此地遭受巨大痛苦或横死之人留下的强烈情绪碎片，经年累月，吸收阴气凝聚而成。它们没有完整的意识，只会本能地重复生前的恐惧与怨恨，驱逐闯入者。”
她话音刚落，地下室的中央，一团模糊的、由黑烟和白影扭曲交织而成的人形轮廓缓缓凝聚出来！它没有具体的五官，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窝，散发着浓郁的悲伤和恶意，周围的低语和哭泣声正是从它身上发出的！
【检测到中级扭曲体“怨念集合体”，物理免疫，能量抗性较高，擅长精神干扰与制造恐惧幻象。】
“物理免疫？能量抗性还高？”白宇头皮发麻，这怎么打？他的【初级净化】对付刚才那只小怨嗥兽还行，对付这大家伙估计跟挠痒痒差不多！
那怨念集合体发出一声尖啸，无形的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向两人涌来！
白宇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击中，无数悲伤、绝望、恐惧的负面情绪瞬间涌入他的意识，眼前开始出现各种可怕的幻象：腐烂的尸体、滴血的墙壁、狞笑的鬼脸……
“固守心神！”辉夜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般灌入白宇耳中，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皆是虚妄！运转你的源能，护住灵台！”
白宇一个激灵，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了几分，连忙全力运转《基础源能修炼法》，微弱的白光笼罩全身，勉强抵御着精神侵蚀。他看向辉夜，只见她周身萦绕着一层淡薄的紫色光晕，那些负面情绪和幻象靠近她时，便如同冰雪遇阳般消融，根本无法影响她分毫。
不愧是月之公主，哪怕力量尽失，灵魂层面的位格也足以无视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宇能感觉到自己的源能在飞速消耗，撑不了多久！
“公主殿下！怎么办？这东西好像不怕我的净化！”白宇焦急地喊道。
辉夜仔细观察着那怨念集合体，目光锐利如刀：“此类怨念体，核心在于其执念源头。强行净化效率太低，需找到支撑它存在的‘凭依物’，或是化解其根本执念！”
“凭依物？执念？”白宇一边艰难抵抗精神冲击，一边快速扫视地下室，“这里乱七八糟的，哪个是凭依物？”
“执念与强烈的情感或记忆相关！”辉夜提示道，“注意观察它出现后，对何物有反应！”
白宇强忍着头晕目眩，死死盯住那团扭曲的黑影。他发现，那怨念集合体虽然飘忽不定，但似乎总是不由自主地“绕开”角落里一个被破布盖着的、像是画架一样的东西。
“那个画架！”白宇大喊！
辉夜目光一凝：“去揭开它！本公主暂时牵制住它！”
说罢，她并指如剑，指尖紫芒闪烁，凌空划出一道复杂的符文！那符文散发出清冷的光辉，虽然能量微弱，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净化意味，印向怨念集合体！
“嗷——！”怨念集合体似乎对这紫芒极为忌惮，发出痛苦的嘶吼，动作明显迟缓了一下！
趁此机会，白宇一个箭步冲到角落，一把扯掉了那块肮脏的破布！
破布下，果然是一个旧画架，上面还夹着一幅油画。画布已经有些发黄，但画面依然清晰：是一个穿着旧式旗袍、面容温婉秀丽的年轻女子，坐在庭院中微笑，背景就是这栋小楼。画功相当精湛，女子栩栩如生。
当这幅画暴露在空气中时，那怨念集合体猛地一震，发出了更加凄厉、却似乎带着某种复杂情绪的尖啸！它不再攻击辉夜，而是疯狂地扑向那幅画！
“执念源头就是这幅画！”白宇明白了！他一把将画从画架上取下！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当白宇的手接触到画布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直冲脑海！同时，一段破碎的记忆画面强行涌入他的意识：
昏暗的灯光下，还是这个地下室……那个画中的女子被捆绑着，绝望地哭泣……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手持利刃，面目狰狞地逼近……鲜血溅满了画架……女子的眼睛死死盯着画架上未完成的画作，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啊！”白宇惨叫一声，如同触电般松开了手，画作掉在地上。他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那段血腥残忍的记忆让他几欲呕吐！
“原来……是这样……”他明白了这怨念的由来。这是一场发生在此地的凶杀案！女子的怨念附在了她最后凝视的画作上！
那怨念集合体见画作落地，发出悲鸣，变得更加狂暴，不顾一切地冲向白宇，想要夺回画作！
“毁掉画作，或可散去怨念，但亦可能使其彻底失控！”辉夜快速分析，“另一个方法是……完成其执念！”
“完成执念？”白宇一愣，“她想要什么？报仇？可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执念未必是复仇！”辉夜目光扫过画中女子温婉的笑容，又看向那扭曲的怨念体，“她或许是……不甘于如此丑陋地消逝，想要被人‘记住’她原本美好的样子！或者……是这幅未完成的画！”
未完成的画？白宇看向地上的画，画中女子虽然栩栩如生，但背景的庭院细节确实有些地方笔触略显仓促，似乎没有彻底完成。
“试试看！”白宇一咬牙，也顾不上脏了，捡起画作，又从旁边的破箱子里翻找出几支干涸的颜料和一支秃头的画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他当然不会画画，但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他集中精神，努力回忆着刚才记忆中女子对画作的眷恋，将自己对“美好”和“安宁”的意念，混合着微弱的源能，通过画笔（其实根本没蘸颜料），轻轻点向画布上那些未完成的细节处。
“安息吧……你的美丽，有人看到了……”他低声说着，更像是自我安慰。
奇迹发生了！
当他那蕴含着微弱净化之力和善意意念的笔触（虽然根本没颜料）落在画布上时，画中女子的笑容仿佛变得更加生动柔和了一些。而那狂暴的怨念集合体，动作猛地停滞下来！
它不再攻击，而是静静地“看”着白宇手中的画，那扭曲的黑影逐渐变得平和，空洞的眼窝中，似乎流下了两行由能量构成的、虚幻的眼泪。
周围的低语和哭泣声渐渐平息，冰冷的温度开始回升。
最终，在那幅画似乎焕发出一种朦胧微光的瞬间，怨念集合体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整个形体如同轻烟般缓缓消散，化作点点莹白的光粒，彻底融入了空气中，只留下一片宁静。
【成功净化中级扭曲体“怨念集合体”。获得源点x50。】
【成功化解“凶宅”核心怨念。公会知名度提升：1→ 3。】
【获得特殊物品：“安魂画卷”（绿色）：蕴含安宁意念的画作，可小幅净化周边环境，安抚心神。】
结束了……
白宇瘫坐在地上，感觉比打了一架还累。看着手中那幅似乎变得有些不同的画，心情复杂。他没想到，这次探秘竟然揭开了一段如此悲惨的往事。
辉夜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幅画，轻轻叹了口气：“尘归尘，土归土。执念已消，她也算得以解脱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正准备离开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辉夜却突然再次蹲下身，从刚才盖着画架的破布下，捡起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材质非金非木的黑色碎片，上面雕刻着一个极其细微、却让白宇感觉有些眼熟的符号——那是一个简化了的、仿佛由扭曲触手构成的眼球图案！
“这是……”白宇瞳孔一缩。
辉夜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寒，紫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这个符号……不会错。与公园祭坛上那些符号的核心意蕴同源，但更加完整、更加古老……这是‘终末教团’的标记！”
终末教团？！
那个在系统背景介绍里，信奉毁灭、是未来主要反派的神秘组织？！
他们的触角，竟然已经延伸到这个世界了？而且看起来时间不短！这栋老宅的凶杀案，甚至滨江公园的怨念汇聚，难道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
白宇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原本以为只是打怪升级赚点外快，却不料一脚踩进了更深更大的漩涡之中！
地下室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