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接过那个小巧精致的锦囊,触手温润。
她好奇地想打开看看,却被秦昭月按住了手。
“别看,这是给他的,你看了就不灵了。”秦昭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夏冬春果然信了,郑重其事地将锦囊收好,对着秦昭月行了个大礼,“太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冬春没齿难忘。”
秦昭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郑重给弄得差点闪了腰,连忙扶住她。
“行了行了,咱俩谁跟谁。你赶紧回去写信吧,别耽误了你娘家派来的人递消息的时辰。”
送走了夏冬春,秦昭月伸了个懒腰。
院子里的桂花树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淡淡的生机。
她刚才给林辰的纸条是从系统兑换的锦囊,她扫了一眼,有些晦涩难懂。
但她相信,以林辰的聪明,一定能看的懂。
何况,她也明白一点。
这紫禁城里,皇帝才是最大的庄家。
不过,现在他手里的牌,却不全是自己人。
他要是想掌握牌桌上的规则,就得培养几个只听他话的“牌友”。
林辰,就是她给皇帝送去的第一个“牌友”。
同时,这也是林辰能用最短时间成为权臣的唯一通道。
……
几天后,张廷玉府上。
一个穿着普通家丁服饰的中年男人,提着一个半旧的包袱,在府门口被拦了下来。
“这位大哥,劳烦通报一声,小的是林辰林公子家的下人,奉我们家老夫人之命,来给公子送些换洗衣物和吃食。”
男人脸上堆着笑,手里还塞过去一小串铜钱。
门房掂了掂铜钱,脸上多了几分和气,转身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林辰跟着门房走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他家下人的男人,眼神微不可察地闪了闪。
母亲早逝,嫡母待他如眼中钉,恨不得他死在外面,怎么可能还会派人来给他送东西?
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谢,接过了包袱。
“家里一切都好吧?”林辰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好,都好。老夫人就是念叨您,说您在外头辛苦,让您多注意身子。”那男人点头哈腰地回道。
林辰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回了府。
回到自己那间窄小的屋子,几个同为幕僚的同伴正在高谈阔论。
见他提着个包袱进来,一个叫李致远的凑了上来。
“哟,林兄,家里送好东西来了?瞧这包袱鼓鼓囊囊的,可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不过是些家常衣物罢了。”林辰笑了笑,将包袱放在桌上,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李兄这般好奇,莫不是想分一杯?”
“嘿,瞧你说的。”李致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退了回去。
林辰这人,平日里看着温和,待人接物都客客气气,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疏离。
他们这些幕僚,私底下都说他心气高,瞧不上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等到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林辰才闩上门,将包袱打开。
里面果然是几件浆洗得干净的青布长衫,还有一包用油纸裹着的桂花糕。
他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那熟悉的甜香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知道,这一定是她亲手做的。
在包袱的最底下,他找到了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锦囊。
他先拆开了信。
信纸上,是她那熟悉的略显稚嫩的字迹,歪歪扭扭,却看得出写信人的一笔一划都用尽了心思。
信里没什么要紧事,只是絮絮叨叨地问他吃得好不好,睡得暖不暖,末了,又小心翼翼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
林辰看着那句“我想你了”,只觉得眼眶一阵发热。
他将信纸凑到唇边,轻轻印下一个吻,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良久,他才平复下心情,拿起了那个锦囊。
他有些好奇,信中冬春说的,太妃娘娘给自己的“贺礼”,会是什么。
他解开系带,倒出里面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展开一看,林辰的瞳孔骤然一缩。
纸上没有长篇大论,只有六个字,以及几行简短的注解。
那些字,像是用什么奇特的工具印上去的一样,没有水墨的油香,且工整得不像人手所为,每一个笔画都规规整整,不差分毫。
“官督商办,利出官票。”
林辰反复咀嚼着这六个字,初看有些不解,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后面的注解上时,脑中“轰”的一声,像是有万丈光芒驱散了所有的迷雾,眼前豁然开朗。
他这几日在张廷玉府上,听得最多的,就是朝中那些王公贵胄们,联名上书,请求恢复井田制的事。
自古以来,土地便是国家的根本。
可如今,那些王公贵族却想着恢复井田制。
这样一来,大片良田都会掌握在那些世袭的勋贵手中。
他们只知兼并土地,剥削佃户,却从不向国库缴纳一文钱的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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