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星撞进他眼底 第43章 南方旧居的印章砚与古籍里的诗稿盒

三月的南方带着潮湿的暖意，青石板路两旁的老榕树垂着气根，阿栀奶奶的旧居就藏在巷尾——一栋浅灰色的木楼，院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栀居”二字，和照片里的模样几乎没差。星晚站在院门口，手里攥着“栀”字木牌，指尖能摸到木牌边缘被岁月磨出的温润，心里满是期待。

“就是这里了，”栀言妈妈推开虚掩的木门，木轴发出“吱呀”的旧响，“阿栀奶奶生前总说，这院子里的银杏是当年和清芷奶奶一起种的，现在每年还会结果。”

星晚和栀言立刻跑进院子，果然看到一棵半人高的银杏，枝桠上冒出嫩绿的新芽，树下摆着一张旧石桌，石桌上还留着浅浅的刻痕——是两片交叠的银杏叶，和北方银杏林里的符号一模一样。“太奶奶们连种树都要留约定！”星晚蹲下来摸刻痕，小脸上满是惊喜。

木楼的东厢房就是纸条里提到的地方，抽屉嵌在旧木柜里，锁孔是银杏叶形状的。栀言拿出“星”字木牌，和星晚的“栀”字木牌对准锁孔，轻轻一推——“咔嗒”一声，抽屉应声打开。里面铺着浅蓝色的绒布，三样东西整齐地摆着：一枚银杏木印章，刻着“春风银杏笔会”六个篆字，边角还留着外公木工特有的细痕；一方端砚，砚台边缘雕着一圈雏菊，砚底刻着“1952年君毅制”；还有一封折叠的信，是阿栀奶奶晚年的字迹，纸角微微卷起。

“是笔会印章！”星晚小心地拿起印章，在提前准备的宣纸上盖了一下——朱红色的印文清晰地映出来，和1952年邀请函上的印记完全重合。栀言则捧着端砚，指尖拂过雏菊雕纹：“太爷爷的手艺真好，这砚台摸起来比我之前用的都光滑。”

栀言妈妈展开那封信，轻声念出来：

“吾家栀言，沈家星晚：

见此信时，汝二人应已寻得印章与砚台。此砚是君毅为首届笔会特制，当年清芷用它写了笔会的开场诗；印章则是吾与清芷一起选的银杏木，刻了三天才成。

另有一事相告：木柜顶层的书架有暗格，内藏吾辈四人的诗词古籍，多是手抄本与批注本，盼汝二人将其捐赠给少儿图书馆，让更多孩子能读吾辈之诗，爱古典之美。

最后，院中古银杏树下，藏着‘诗稿盒’，内有吾辈当年未整理的笔会诗稿，待北方银杏笔会成功举办后，汝二人可共挖之，让那些未面世的诗句，也能重见天日。”

“诗稿盒！”星晚眼睛一亮，立刻拉着栀言往院中的银杏跑，“我们先做标记，等笔会结束就来挖！”两个孩子找来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诗稿盒在此”，埋在银杏树根旁，还特意浇了些水，怕标记被风吹走。

回到东厢房，沈知珩搬来梯子，打开书架顶层的暗格——里面整齐地码着十几本线装书，最上面的一本是《春风银杏笔会诗钞》，封面是外婆绣的银杏叶，里面收录了1952年笔会所有的诗词，每首诗旁都有四位老人的红色批注。“这本太珍贵了！”林晚星小心地翻开，看到外婆写的《银杏笔会开场》，旁边批注着“君毅说此句有朝气，当为开篇”，字里行间满是当年的热闹。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孩子开始认真规划古籍捐赠的事。他们联系了当地的少儿图书馆，馆长听说这些古籍的来历后，特意赶来查看：“这些手抄本和批注本是难得的文化遗产，我们会设一个‘银杏诗词专柜’，还会邀请你们来做分享，让孩子们知道背后的传承故事。”

星晚和栀言还在古籍里发现了一本《笔会筹备手记》，是外公写的，里面详细记录了首届笔会的流程：“晨时煮银杏茶待客，午时在银杏林读诗，傍晚以银杏果粥作宴”。“我们也要这样办！”星晚在笔记本上记下，“还要加一个‘诗词接龙’环节，让大家都能参与进来。”

离开南方前，两个孩子又去院中的银杏树下看了一眼，星晚轻声说：“太奶奶，我们一定会把笔会办好，等秋天再来找诗稿盒。”栀言也跟着点头，手里紧紧攥着那方端砚：“我们还要用这砚台写笔会的开场诗，和太爷爷太奶奶当年一样。”

林晚星拿出“沈家诗词本”，星晚接过笔，认真地写下：

“二零三九年三月，星晚十三岁，与栀言赴南方栀居，寻得‘春风银杏笔会’印章、太爷爷制端砚，获阿栀奶奶藏之诗词古籍，约定捐赠少儿图书馆设‘银杏诗词专柜’。知院中古银杏下有诗稿盒，待笔会成功后共挖之。南方银杏已抽芽，与北方新苗遥相呼应，如吾辈之传承。”

栀言在旁边贴了一张印章盖印的宣纸，又添了一行：“今日试写笔会开场诗，用太爷爷之砚，觉笔下似有太奶奶们的鼓励，字句皆有银杏香。”

返程的火车上，星晚靠在窗边，手里捧着《春风银杏笔会诗钞》，阳光落在书页上，映出外婆绣的银杏叶。她突然发现书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极小的纸条，是外公的字迹，上面写着：“诗稿盒内有吾辈为笔会写的‘传承词’，待汝二人挖出，可作第二届笔会的收尾，让诗声代代不绝。”

林晚星凑过来看到纸条，笑着说：“太爷爷太奶奶总是留着惊喜，看来秋天的笔会会更热闹。”

星晚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期待秋天的银杏林——老银杏树下摆着外公做的木桌，铺着外婆绣的桌布，大家喝着银杏茶，读着诗词，最后用太爷爷太奶奶的“传承词”收尾，而她和栀言，会站在新苗旁，告诉所有人，这份跨越三代的爱与传承，还会继续走下去。

只是她不知道，诗稿盒里除了未整理的笔会诗稿和“传承词”，还有一枚小小的“诗词传承徽章”，是四位老人当年为笔会参与者准备的，上面刻着“银杏为媒，诗传万代”，背面写着“待第二届笔会，赠予每位参与者，让传承之种播向更远”。这枚藏在诗稿盒里的徽章，正等着在秋天的银杏林里，成为每个热爱诗词的人手中，最温暖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