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昭一行人回到了易风在神域的居所——“风吟小筑”。说是小筑,实则是一片依山傍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广阔庭院,处处透着易风那种既讲究随性又暗藏奢华的品味。
此时东方晴才意识到,原来易风家之前的装修风格和现在完全不同。
一进正厅,东方昭就毫无形象地瘫倒在一张铺着柔软雪貂皮的宽大躺椅上。她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摸来的、啃得干干净净的烤鱼骨,一只脚还大大咧咧地踩在椅面上,脑袋向后仰着,抵在冰凉的红木椅背上,眼神放空地望着穹顶精美的壁画,整个人显得极其不着调,与平日里那位威严的凤凰战神判若两人。
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与东方晦交手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该死的、能让她一切努力付诸东流的“回溯”之力,以及对方那明明赢了却偏要摆出一副“我放水了我愧疚”的慵懒模样!
“啧……” 她烦躁地用后脑勺磕了磕椅背。不得不承认,那家伙虽然性格恶劣,但一身剪裁合体的燕尾服,配上那独特的灰发和慵懒气质,确实有点像……某种优雅又有点讨厌的候鸟?燕子? 这点微乎其微的好感刚冒头,就被她强行掐灭了。
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下次见面,该怎么撕了他那副游刃有余的嘴脸!
“嘭!哗啦——!”
就在这时,卫生间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夹杂着易风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瓷器碎裂的脆响!
“萧寒夜!你多多少少是有点大病吧?!”
“这破镜子招你惹你了?!啊?!”
“你都擦了快半个时辰了!”
“再擦下去!琉璃镜灵都要跳出来砍你了信不信?!”
紧接着,是寒夜那冰冷固执、毫无波澜的反驳:
“你看。”
“这镜面上明明就有污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污你个头啊!” 易风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充满了崩溃感:
“那特么是你自己脸上的倒影!是你那双死鱼眼自带的晦暗光斑!”
“你是不是还想把倒影里的自己也给‘回溯’掉啊?!”
东方昭:“…………”
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寒夜那该死的强迫症和洁癖又发作了,跟卫生间里那面镜子杠上了。
这俩货……就没一刻消停的!
果然,没过多久,争吵声诡异地停了。卫生间的门打开,易风和寒夜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易风顶着一头被抓得乱糟糟的银发,气得脸颊鼓鼓的,活像一只被抢了松果的雪貂。
寒夜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他那向来一丝不苟的黑色短发,似乎也有几缕不自然地翘了起来?嘴角好像……还有一丝极淡的、疑似被指甲划到的红痕?
东方昭抬起眼皮,嫌弃地瞥了他俩一眼:
“刷个牙都能掐起来……”
“你俩也是绝了。”
让她更绝倒的是,这俩刚打完架的家伙,居然极其默契地,各自走到那面占据整面墙的巨大书架前,伸手取下了一本书,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到茶几旁那张舒适的沙发上,各自占据一端,板着脸,开始……看书?
仿佛刚才在卫生间里互相揪头发、差点拆了镜子的不是他们一样!
东方昭挑了挑眉,好奇心还是被勾起来了一点。她知道这俩货兴趣迥异,但具体看啥,她还真没仔细问过。
她叼着鱼骨,趿拉着鞋子,晃晃悠悠地走到沙发对面,伸长脖子,好奇地瞅了一眼他俩手里的书名。
易风手里那本,封面上是几个龙飞凤舞、充满思辨气息的大字——《存在主义》。
寒夜手里那本,则是一本厚重、封面印着复杂原子结构图的大部头——《量子力学》。
东方昭:“…………”
她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两下,扶额苦笑:
“我说你俩……”
“有那闲工夫……”
“多看看术法秘籍、血脉潜能开发,不好吗?”
她指着那两本书,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理解:
“这都是些,啥也没用的闲书啊?”
“闲书?!”
这两个字,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易风猛地从书页里抬起头,原本就气鼓鼓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耷拉成了一副标准的“小猫批脸”,语气激动地反驳:
“昭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那些打打杀杀的术法我早就倒背如流了!”
他挥舞着手中的《存在主义》,一脸“你不懂”的崇高表情:
“要知道,哲学!才是探寻世界本源、生命意义的至高理论!”
“是智慧的结晶!”
另一边的寒夜,虽然没抬头,但冰冷的声音也立刻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啧。”
“分明科学才是解释宇宙运行、万物规律的,至高理论。”
他翻了一页书,语气笃定:
“哲学能解释得了,为什么地球上存在如此多种类的金属元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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