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优化面板 第12章 毅然辞职

林枫的烤羊肉串刚递到我手里，油星子就滴在塑料桌布上，晕开个暗褐色的小圆圈。他咬着烤鸡翅，嘴角沾着孜然粉，含糊不清地笑：“你丫真疯了？就这么辞了？张主管早上在群里发了三条语音，我听着都能想象他脸紫得像颗卤茄子。”我咬了口串儿，羊肉的香裹着辣椒面儿在嘴里炸开，喝了口冰可乐压了压：“疯什么？我昨晚算过，五万三千块够我租半年像样的房子，再加上面板的被动奖励，日子能过。”

林枫拍着桌子笑：“得，你现在成‘面板富豪’了，以后我要是失业，可得去你家蹭饭。”他从钱包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名片推过来，名片上印着“云州安居中介 王淑兰”，边角卷着：“我同事上周在江湾壹号买了套小户型，说那边能看见江，离我公司就三站地铁，你要是感兴趣——”话没说完，我的面板突然弹出条提示：【商业洞察初级权限：江湾壹号小区未来12个月将新增滨江公园配套，房价预计上涨18%，符合“生活优化”标准】。我挑了挑眉，把名片塞进牛仔裤口袋：“行，明天去看看。”

深夜的风里裹着烤玉米的甜香，林枫跳上出租车时还在喊：“要是真买了，记得请我吃乔迁宴啊！”我站在巷口，看着出租车尾灯消失在转角，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塑料卡片贴着胸口，带着点体温。面板的界面还亮着，“生活基金”那一栏安安稳稳躺着五万三千块，下面的小字写着：“完成‘脱离消耗性职场’成就，额外奖励生活基金 5000”。我笑了，把可乐罐捏扁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的声儿在巷子里荡开，像在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窗外的鸟叫吵醒的。拉开窗帘，阳光撞进房间，落在我昨天刚收拾好的行李箱上——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本没看完的《人类简史》，还有大学时买的旧笔记本（封皮都磨破了，里面夹着面板第一次出现时的“优化建议”）。我揉了揉眼睛，摸出手机给王姐打了电话，她的声音像浸了蜜：“陆先生对吧？我在江湾壹号门口等您，穿红裙子那个！”

江湾壹号的大门是欧式铁艺栅栏，爬着紫色的牵牛花，风一吹，花瓣落进旁边的草坪。王姐踩着细高跟迎过来，手里举着个烫金文件夹：“陆先生，我给您留了套楼王——18楼东户，落地窗前就能看江！”电梯里的镜子映出我今天的穿着：浅蓝纯棉t恤、卡其色休闲裤，脚上是上周刚买的小白鞋——面板说“舒适着装能提升生活满意度”，我信了。

推开门的瞬间，风裹着江水的咸湿味儿涌进来。落地窗前，长江像条展开的银绸带，从远处的雾里绕过来，江面上有几艘货船，鸣笛声飘得很远，撞在对面的写字楼玻璃上，碎成细细的响。王姐在旁边念叨：“这房子是毛坯，但装修风格您可以自己定，小区有健身房、24小时便利店，出门就是滨江步道——”我没听进去，伸手摸了摸落地窗的玻璃，温温的，像触到了阳光的温度。面板突然跳出来条提示：【检测到“宜居环境”，购买该房产可触发“生活优化”奖励：生活基金 ，健康点数 200，解锁“家居优化”权限】。我转头问：“首付多少？”

签合同的时候，王姐的笔在纸上划得飞快：“陆先生您真是有眼光，这房子上周还有三户抢呢！”我捏着刚拿到的钥匙，金属凉意透过指缝传过来，却让我觉得踏实。走出小区大门时，风里飘着桂花香——和昨天烧烤摊的甜香不一样，更清，像浸了露水。

我正低头看手机里的购房合同，突然听见“哎呀”一声。抬头时，一个穿米白棉麻裙的女孩正扶着画架，脚下的纸箱翻了，里面的颜料管滚了一地。她的长发被风刮到脸上，我看见她的眼睛——像浸在茶里的枸杞，亮得温柔，眼尾带着点没藏住的慌乱。

“我帮你！”我快步走过去，弯腰捡颜料管。她蹲下来，指尖碰到我的手背，像片落在花瓣上的雪：“谢谢……我刚才在看速写本，没注意路。”她的声音很轻，像落在水面的雨，身上有股松木香——不是香水的浓，是晒过太阳的松针那种淡，裹着点颜料的清苦味。

我把最后一支钴蓝色颜料管放进纸箱，看见她脚边的速写本：天蓝色封面，边角卷着，露出里面的插画——画的是江边的芦苇，用淡墨勾的线，风好像要从纸里吹出来，芦苇叶尖还沾着几点未干的浅绿颜料。“你是插画师？”我问。她接过速写本，指尖轻轻抚过封面的折痕：“嗯……刚从艺术学院毕业，想找个能看见江的地方画画。”

这时，搬家公司的工人喊：“苏小姐，这箱画要放17楼哪间？”她应了一声，站起身时裙角扫过我的手背，带着点亚麻的粗糙感。她转头对我笑，梨涡陷进脸颊：“我叫苏清媛，住在17楼，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她的目光突然顿在我胸口——那里挂着昨天刚买的银项链，是个小太阳的形状。我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项链，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摇头，耳尖有点红，指尖轻轻绞着裙角：“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身上好像有股暖光。”风又吹过来，掀起她的长发，我看见她耳后藏着个小小的银吊坠，形状像一只半睁的眼睛。“我叫陆泽宇，住在18楼，”我指了指楼上，“以后搬东西要是累了，随时来我家喝杯水。”

她抱着速写本走向单元门，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染成了金褐色。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面板突然跳出来条提示：【检测到“潜在异常感知者”接触，触发“缘分初遇”奖励：健康点数 30，学习积分 50】。我愣了愣，“异常感知者”是什么？但看着她走进电梯时回头笑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就算有什么“异常”，大概也是温柔的那种——像她画里的芦苇风，像她身上的松木香，像今天的阳光。

晚上七点，我坐在新家的地板上，背靠落地窗。江对面的写字楼亮着灯，像撒在天上的星子，一艘夜航船开过，灯光在江面上拖出条长长的金带。我摸出手机给林枫发了条消息：“乔迁宴定在下周六，带瓶好酒来。”然后放下手机，看着面板的界面——“生活基金”已经变成六万八千块（五万三千 五千辞职奖励 一万购房奖励），“学习积分”栏躺着100分（辞职50 今天50）。我点进“技能商店”，选了“吉他基础包”——面板说“音乐能提升情绪愉悦度”。

指尖突然泛起热意，像有人把吉他的指法直接塞进了我的脑子里。我拿起今天刚买的木吉他，拨了个c和弦，声音清清脆脆的，像江水拍岸的声儿。风从窗外吹进来，裹着松木香——是苏清媛身上的味道。我又拨了个G和弦，想起她今天的笑，想起她速写本里的芦苇，想起她那句“暖光”。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清媛发来的消息：“今天谢谢你，明天我做了柠檬曲奇，送你一盒？”我笑着回复：“好啊，我在18楼等你，刚好试试新吉他。”放下手机，我望着窗外的月亮——和辞职那天的月亮一样圆，却比那天更亮，像撒了层糖霜。

面板的提示音悄悄响起来，是温柔的电子女声：【宿主当前状态：愉悦度95%，满足度92%，建议保持当前生活节奏】。我笑了，把吉他抱在怀里，又拨了个和弦。风把窗帘吹起来，裹着吉他声，飘向窗外的江水。远处传来苏清媛的钢琴声——她大概在练琴，音符像落在水面的珍珠，和我的吉他声缠在一起，绕着江湾飘得很远很远。

我突然想起上周面板里的“未来预览”：模糊的画面里，有间能看见江的屋子，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一本翻开的书上，旁边放着盒柠檬曲奇，还有把木吉他。原来那些我以为是幻觉的东西，真的在慢慢变成现实——不是靠魔法，不是靠运气，只是因为我终于有勇气，把生活掰回了自己想要的形状。

窗外的江风更柔了，我拨着吉他，看着江对面的灯火，突然觉得，所谓“躺赢”，从来不是躺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做。而是不用再为了生存妥协，不用再看谁的脸色，只用坐在落地窗前，弹弹吉他，看看江景，等一个温柔的邻居送曲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