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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穿越清宫,我在胤禑身边当咸鱼 > 第64章 只能出此下策

殿外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扑在青禾脸上,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心头泛起的惊涛骇浪。

“青禾,你怎么了?”翠喜担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显然也听到了殿内的动静,见青禾脸色苍白地出来,忙上前低声问,“没事吧?爷没重罚吧?”

青禾猛地回神,强迫自己敛去所有外露的情绪,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摇摇头:“没事。爷宽宏,只罚了小禄子一个月月钱,让我日后多经心。”

她顿了顿,补充道,“此事已了,别再议论,让大家都仔细当差,别再出纰漏。”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错觉。翠喜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青禾的头脑风暴还在继续。这可不是校园里递小纸条的男生,这是皇权社会金字塔顶端的皇子,他对自己只要有一点点与众不同,带来的可能不是浪漫,而是灭顶之灾。

又不能拒绝,也不能挑明,甚至不能流露出丝毫察觉和抗拒。

但是必须他明确表露任何超出主仆界限的言行之前,将它无声无息地掐灭在萌芽状态。

如何掐灭?

青禾脑中飞速运转。

疏远?不行,她是贴身宫女,职责所在,无缘无故的疏远只会引人疑窦,甚至可能反而激起他的注意和探究欲。

表现得愚钝不堪?更不行,失去价值的下场可能更惨。

那就只有......恪守规矩,将一切可能萌芽的苗头都用最严苛的规矩死死框住,将他所有可能超出常理的行动都堵回去,让他时刻意识到彼此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对,规矩。在这里,规矩是最大的保护伞,也是最坚固的壁垒。

正思忖间,外头传来小宫女的声音:“青禾姐姐,晚膳时辰到了,传膳吗?”

青禾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和表情,恢复了那个冷静可靠的掌事宫女模样:“传。我这就去伺候。”

晚膳摆在胤禑居住的正殿明间。因在行宫,一切从简,但菜色依旧精致。

胤禑坐在桌旁,神色似乎比刚回来时缓和了些。

青禾垂着眼上前布菜。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轻巧,但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加倍的小心翼翼和距离感。

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偶尔会根据他的神色,轻声问一句“主子尝尝这个?”或“这汤似乎火候好了些”。

今天她只是沉默而高效地完成着程序,像一个最标准不过的宫廷机器。

胤禑起初似乎并未察觉,他心不在焉地吃着,目光有些放空。

但渐渐地,他夹菜的动作慢了下来。

殿内太安静了,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烛火噼啪的微响。这种安静,和他记忆里青禾在身边时那种带着些许生活气息的静谧不同,这是一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沉默。

他忽然抬眼看了青禾一下。

青禾正将一筷清炒芦笋放入他碟中,感觉到他的目光,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布完菜便立刻后退半步,微垂着头,视线落在自己鞋尖前的地面上,姿态恭顺至极,也疏离至极。

胤禑到了嘴边的一句“今日这笋倒是鲜嫩”便咽了回去。他莫名觉得有些气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升腾起来。他放下了筷子。

“收了吧。”

青禾毫不迟疑,立刻应道:“是。”便指挥着小太监们利落地将膳食撤下,奉上漱口茶汤,一切井井有条,挑不出半分错处,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胤禑漱了口,看着青禾低眉顺眼地准备退下,终于忍不住,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恼意开口:“你今日倒是格外安静。”

青禾身形一顿,依旧垂着头,声音平稳无波:“回主子的话,奴才谨记今日过失,不敢再有任何行差踏错,唯有恪尽职守,谨言慎行。”

这话滴水不漏,完全是请罪和表忠心的标准答案。

胤禑被噎了一下,一股无名火起,却找不到任何发作的理由。他难道能责怪她太过守规矩吗?他烦躁地挥挥手:“行了,下去吧。”

“是。”青禾屈膝行礼,动作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殿外。

胤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却越发清晰起来。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两日,无形的规矩之墙被青禾筑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厚。

她依旧将胤禑的生活打理得无微不至,但所有的交流都严格限制在必要的事务性问答上。

语气永远恭谨,姿态永远谦卑,眼神永远避免直接接触。

她甚至刻意减少了独自在胤禑跟前伺候的时间,尽可能让翠喜或小太监在一旁,自己则以整理库房、清点物品为由待在院子里。

胤禑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他试图告诉自己,这是因为玉观音事件后,她更加小心谨慎了,这是好事。但那种无处不在的距离感,却像一根细刺扎得他很不舒服。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怀念之前的青禾,虽然同样恪守礼仪,但偶尔会流露出些许鲜活气息,甚至敢对他提出不同意见。

这日午后,胤禑临了一会儿帖,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便搁下笔,信步走到窗前。恰好看到青禾正指挥着两个小太监将几盆畏寒的花木搬到廊下避风。

她穿着半旧的青缎棉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侧脸在冬日淡薄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过于严肃和苍白。她仔细地检查着叶片,低声吩咐着什么,那股认真专注的劲头,和他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似乎重叠了。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午后,他病了,浑身难受,青禾那时候还是个没有名头的小宫女,却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安排好一切。喂他喝下苦涩的药汁,用手背试他额头的温度......

那种感觉,是安心,是依赖。

胤禑的心绪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他看着窗外那个忙碌的身影,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青禾对他而言,似乎早已超出了一个普通宫女的意义。

她是这深宫之中少数能让他感到些许放松和安心的人。这种安心感,在如今波谲云诡的时局下,显得尤为珍贵。

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地纵容她,不愿苛责她。是因为这个吗?

他正出神,忽见东厢房的门帘一动,春熙端着个针线簸箩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笑,径直朝着青禾走去。

胤禑的眉头蹙了一下。

院子里,春熙笑吟吟地走到青禾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青禾姐姐真是辛苦,里里外外都要操心。不像我们,只能在格格身边做些针线细活。”

青禾停下手中的活,淡淡看了她一眼:“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春熙姑娘手艺好,伺候好格格才是顶要紧的。”

春熙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疏离,反而凑近了些,目光扫过青禾指挥人搬动的那几盆名贵兰花,语气带着几分夸张的羡慕:

“呀,这兰花主子可真宝贝,姐姐经手可得万分仔细才是。说来......前儿个那尊玉观音,真是可惜了了,幸好爷宽厚,没计较。姐姐日后可真要更小心些才好,毕竟爷对姐姐......可是格外不同的。”

这话看似提醒,实则字字句句都在戳玉观音的伤疤,更隐含挑拨地将不同二字咬得意味深长,暗示青禾恃宠而骄才导致疏忽。

附近几个小太监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竖起了耳朵。

青禾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平静道:“主子仁厚,是奴才们的福气。正因为主子宽宏,我们才更应恪尽职守,谨记身份,凡事依规矩而行,方能不负主子恩典。春熙姑娘,你说是不是?”

她四两拨千斤,再次强调规矩和身份,这话既是说给春熙听,更是说给窗内可能听到的人听。

春熙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还想再说什么。

却听正殿门口传来王进善的声音:“青禾,主子叫你呢。”

青禾立刻应了一声,对春熙微一颔首,转身便朝正殿走去,不再给她任何发挥的机会。

春熙看着她的背影,捏着针线簸箩的手指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毒。

青禾走进殿内,垂首行礼:“主子?”

胤禑站在书案后,手里随意拿着一本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上。他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方才窗外的对话,他隐约听到了一些。

春熙的话让他不喜,而青禾的回答......无可指摘,却让他心里那股说不出的憋闷感又加重了。

他忽然很想知道,她此刻低垂的眼帘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无事,”他最终开口道,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方才十六弟派人送来两本新得的棋谱,你收起来吧。”他指了指书案上的两本线装书。

这原本是小太监做的活。

青禾依言上前,小心地拿起棋谱:“是。奴才这就收入书匣。”

就在她准备退下的时候,胤禑忽然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你......很怕我?”

青禾的心猛地一缩,背后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稳住呼吸,将头垂得更低,声音却依旧平稳:“主子天威凛然,奴才敬畏主子,是理所应当的本分。”

敬畏,不是怕。依旧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答案。

胤禑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和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忽然失去了所有追问的兴致。

他意兴阑珊地转过身,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青禾如同得到特赦,捧着棋谱快速退了出去。

直到走到廊下,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她才敢悄悄松开一口一直提着的气。

刚才那一问,他果然察觉到了她的刻意疏远。但自己的回答应该没有出错。

如今自己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继续这样下去,用规矩铸成铠甲,将自己牢牢包裹起来,直到他失去那点模糊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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