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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穿越清宫,我在胤禑身边当咸鱼 > 第27章 久旱逢甘霖

自打旱情的消息传来,行宫上下便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喧闹的开关。

康熙带来的妃嫔们、各王府随驾的女眷们,渴望游赏“三十六景”的心思都悄悄收敛了。

行宫各处很少见到闲逛的身影,湖面上的画舫也稀疏了许多,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沉闷。

这倒正合了胤禑的心意。

听松院里,他借着“病后需静养”的由头,避开了许多不必要的请安和交际。

青禾每日变着花样调理他的饮食。

晨起是加了莲子百合的冰糖粳米粥,晌午就是清淡的荷叶冬瓜老鸭汤,还要细心撇尽浮油,清爽极了。

午后有冰湃过的乌梅饮子,晚膳则必有一样清炒的时蔬,或是凉拌的脆藕、银芽。

几日的清单饮食精心调理下来,胤禑的脸色终添了红润,喉咙的沙哑也好了大半,精神头明显足了起来。

连王嫔来看他时,都笑着对青禾道:“你这丫头,倒比太医还中用些。”

五月初十这日,胤禑已觉大好。寅正时分(清晨四点),天色尚青,听松院已掌了灯。

翠喜伺候胤禑换上石青色江绸行服袍,外罩石青色暗团龙纹的褂子,腰间系上明黄色绦带,头戴红绒结顶的凉帽。

衣裳浆洗得挺括,衬得他身姿挺拔,眉宇间虽仍有几分少年的青涩,却已隐隐透出皇家子弟的端凝。

青禾暗暗偷笑,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一番打扮下来,精神小伙成帅气少年了。怪不得说金钱养人呢。

“主子今日要去澹泊敬诚殿了,万事谨慎些。”青禾收回心思,替他正了正领口,低声叮嘱。

她将一小包用桑皮纸裹好的山楂麦芽糖悄悄塞进他袖袋里,“若是站得久了,嘴里含一颗,能提神醒脑,也不犯忌讳。”

胤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这是他病愈后首次正式参与朝务。辰时(上午七点),他将随太子及诸位成年皇子,至澹泊敬诚殿陪侍皇阿玛批阅奏折,重点是参与蒙古事务的讨论。

想到即将身处帝国权力运转的核心,少年心中既有些许期待,更怀揣着巨大的紧张。

澹泊敬诚殿。

殿内,金丝楠木的梁柱散发着沉静悠远的木质香气,巨大的冰鉴里堆砌着晶莹的冰块,丝丝凉意驱散了渐起的暑气。

康熙帝端坐在宽大的紫檀御案后,身着明黄色常服袍,神情专注。

太子胤礽侍立在御案左侧稍前的位置,身着杏黄色蟒袍,身姿笔挺,面容沉静,丝毫看不出几日前烟雨楼畔的颓唐。

胤祉、胤禩、胤?等几位年长皇子分列两侧。

胤禑按序站在末尾,屏息凝神。

空气肃穆,只闻翻阅奏折的沙沙声,朱笔批阅的轻微落笔声,以及偶尔康熙低沉询问、皇子们谨慎回禀的声音。

奏折内容多是关于喀尔喀各部进贡驼马的数量和安置情况,以及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的动向。阿拉布坦是康熙心头大患,其使者虽在热河,但边境摩擦的密报却不时传来。

“……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所进驼马羸弱,显有敷衍之意。”康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扫过众皇子,“老十四,你上月巡视过张家口马市,说说看。”

胤祯出列半步,声音清朗:“回皇阿玛,儿臣所见,今春草原雨水不足,牧草长势不佳,各部落牲畜确多瘦弱。扎萨克图汗部地处西北,更为苦寒。其进献之马虽不及往年膘肥体壮,但观其蹄甲及口齿,多为正值壮年的良驹,用心尚可。”

“儿臣以为,可稍减其贡额,以示体恤,亦彰天朝仁德。”他条理清晰,见解务实。

康熙微微颔首,未置可否,目光又转向太子:“太子以为如何?”

胤礽躬身,声音平稳温润:“儿臣以为十四弟所言甚是。恩威并施,方为上策。减其贡额,可安其心。然亦需明谕,贡品乃臣服之诚,体恤非纵容,若再生轻慢,则必严惩不贷。”回答滴水不漏,既赞同胤祯,又强调了规矩。

康熙“嗯”了一声,朱笔在折子上批了数语,算是定论。

胤禑站在后面,手心微微出汗,努力将听到的一字一句记在心里。

午后,暑气更盛。

皇子们的课业并未因暑热而停歇,只是将地点移到了较为凉爽的依清旷殿。

此殿位于澹泊敬诚殿西侧,地势稍高,轩窗敞亮,窗外古松如盖,是康熙读书和召见近臣的清雅之所。

此刻,几位翰林学士正轮番讲授《资治通鉴》,今日讲的是汉武晚年巫蛊之祸。

殿内门窗尽开,穿堂风带来松林的清气。

胤禑坐在靠窗的紫檀书案后,面前摊开着笔墨纸砚。

他努力集中精神,听着老学士抑扬顿挫的讲解,笔下飞快地记录着要点。

或许是上午在澹泊敬诚殿精神过于紧绷,也或许是午后暖风熏人,他写着写着,精神便有些松懈。

手腕发酸,蝇头小楷便失了约束,笔画开始潦草,行距也歪斜起来。

实在克制不住,他稍稍走神起来,蘸墨的笔尖悬在砚台上方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突然,一片明黄色的袍角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书案旁。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只余窗外的蝉鸣格外刺耳。

胤禑猛地抬头,正对上康熙帝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他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搁笔起身,膝盖撞在书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康熙并未斥责他失仪,只是伸出两指,拈起了他案上那张墨迹未干的笔记。目光在潦草的字迹上扫过,眉头渐渐蹙起。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讲学的老学士也屏住了呼吸。

“胤禑,这字迹,是急着去投胎?还是觉得朕与诸位学士的教诲,不值得你用心记下?”

他将那张纸轻轻拍回案上,力道不大,却让胤禑浑身一颤。

“身为皇子,当知‘敬’字为先。字,乃心之画。心浮气躁,何以修身?何以齐家治国?回去,将今日所讲,工工整整抄录十遍!明日呈上来!”

说罢,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殿外侍立的太监,低声吩咐着什么,大约是有关旱情的折子。

胤禑僵在原地,脸色煞白,额角瞬间布满了冷汗。只觉得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尤其是太子平静无波的眼神扫过来时,更让他无地自容。

直到王进善悄悄过来,低声提醒“主子,该回了”,他才如梦初醒,失魂落魄地收拾起笔墨纸张,连那页被斥为潦草的笔记,也胡乱地塞进了书匣。

回到听松院,胤禑像只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坐在临窗的炕沿上,对着书案上那堆纸笔发愣,眼圈微微泛红。

王嫔得了信匆匆赶来。

她穿着家常的藕荷色暗花缎旗袍,未戴钿子,只簪了支素银簪子。

脚下生风,急急坐到胤禑身边,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温言道:“多大的事,值得这样?你皇阿玛是望子成龙,心切了些。你年岁还小,字写得不够工整也是常情。往后沉下心来,一笔一划慢慢写,总会好的。”

不多时,十六阿哥胤禄也跑来了。他刚下学,身上还穿着和胤禑一样的石青色行服袍,脸蛋跑得红扑扑的。

他挨着胤禑坐下,从自己袖袋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松子糖,塞到胤禑手里:“十五哥,给你吃!别不高兴了。今儿师傅还夸我字有长进呢,明儿我教你!咱们一起练!”

胤禄的性子比胤禑更沉稳些,字也确实写得端正。

亲人的关怀稍稍驱散了胤禑心头的阴霾。王嫔和胤禄又陪胤禑闲聊了一会儿,看着胤禑写了会字,才双双回去歇息。

王嫔和胤禄走后,胤禑又抄了一个时辰,才完成康熙的要求。

他刚轻轻搁下笔,青禾就端着一个青花缠枝莲盖碗进来,显然是等候多时。

碗盖缝隙里溢出清冽的药香。

“主子,喝碗安神定志汤吧。奴婢加了柏子仁和酸枣仁,还有一点点远志芯,宁心静气。”她将碗轻轻放在炕几上。

胤禑端起碗,温热的汤药带着淡淡的甘苦气息滑入喉中。一股暖意从胃里升起,渐渐熨帖了他惶惑不安的心绪。

他长长舒了口气,虽然抄十遍书的惩罚依旧沉重,但那份被当众斥责恐惧感总算淡去了一些。

五月十一清晨,天色未明,一声闷雷如同巨大的鼓槌,敲碎了行宫连日来的沉闷。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听松院的青瓦屋顶上,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雨势越来越大,顷刻间便连成了线,织成了幕,天地间一片滂沱!

“下雨了!下雨了!” 张保从小榻上跳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好,冲到廊下,对着倾盆大雨兴奋地大喊。

翠喜也闻声跑出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老天爷!真的下雨了!好大的雨!”

青禾推开窗,湿润清凉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汹涌而入。

她看着屋檐下如注的水帘,听着震耳欲聋的雨声敲打着湖面和屋顶,连日来因旱情带来的阴霾,仿佛也被这酣畅淋漓的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很快,行宫各处都骚动起来。

压抑了许久的宫人们,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低声交谈着,传递着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连脚步都似乎轻快了许多。

辰时刚过,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报便送到了康熙的御案前。

奏报上说,京师及直隶多地,昨夜普降甘霖,旱情大为缓解!康熙帝览奏,龙颜大悦,当即下旨:行宫上下,各赏冰酪一碗!并命在“一片云”戏台预备戏曲,待雨歇后,君臣共庆!

消息传来,胤禑站在廊下,看着院中被雨水冲刷得碧绿油亮的松针,听着仿佛永无止境的哗啦啦雨声,只觉得连抄书十遍的惩罚,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沉重了。

笼罩在行宫上方的阴霾,终于被这场及时雨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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