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村之谜 第41章 停摆的“系统”

“清算·完。”

林玉的“签名”，是他留给这个村庄的、最后一道冰冷的“工程验收”。

他赢了。 他用“冰”、“水”、“烟”和“水文工程”，在一天之内，精确地“清除”了二十年前“林北山叛村案”的所有当事人。

然后，他“下班”了。 他消失了。 仿佛他从未回来过，只留下了一个……濒临崩溃的翡翠村。

当李子木、碧琪和石猛，带着四具尸体（赵长青和张三的尸体，护卫队潜入那个“水墓”后打捞了上来）的“消息”，回到内村时，整个翡翠村……已经“死”了。

“水……水车停了……” “玉……玉磨机……不动了……”

翡翠村的“价值经济”，是建立在“水”这个“动力源”之上的。 没有西山雪水驱动水车，就无法带动村里上百台“打磨机”和“解玉机”。 没有水，玉石……就只是一块“石头”。 整个村庄的“经济系统”，在林玉炸毁总闸的那一刻…… ……彻底“宕机”。

恐慌，比“怨灵索命”更可怕。 当村民们发现，他们赖以生存的“技艺”……失效了。 当工匠们，面对着一堆“无法打磨”的“废石”。 当长老会的“规矩”，无法让一滴水“回流”时……

翡翠村，乱了。

“安静！” 长老会的议事堂里，碧琪的父亲——碧山大师——猛地一拍桌子。 他，是如今唯一一个，还能镇住场面的“大匠师”了。

石长老死了。 赵长青死了。 四大匠师（结义兄弟案）也死了。 翡翠村的“权力核心”，在短短三个月内，被阿伟和林玉，联手“清空”了。

“碧山大师！”石猛，这个新任的护卫队长，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他“扑通”一声跪下，“水！我们必须把水弄回来！我已经派人去‘废料盆地’……不……去那个‘北山水库’看了……那里的水……已经快溢出来了！再过几天……它会……它会倒灌回村子！我们……我们会被淹的！”

一个“旱”灾，和一个“涝”灾，同时发生了。 林玉的“工程”，是一个“双杀”！ 他不仅“断”了你的“命脉”，他还在“积蓄”着“淹没”你的“洪流”！

“堵……堵不上。”一个水匠颤抖着说，“那个新隧道……是‘顺’着山体‘最薄’的地方炸的……我们现在去堵，只会引发‘山体’的二次‘坍塌’！”

“那……那……那怎么办？！” “山神……这是山神在惩罚我们！” 议事堂里，一片绝望。

“都闭嘴。”

一个冰冷、平静、不属于这个村庄的声音，打断了所有的“哀嚎”。 李子木，这个从头到尾，只负责“收尸”的外乡人，缓缓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议事堂的正中央。 那里，铺着一张巨大的、整个翡翠村的“沙盘模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有怀疑，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依赖”。 他是唯一一个……“看”懂了那两个“魔鬼”在干什么的人。

“碧山大师。”李子木没有看任何人，他只看着沙盘。 “李先生……你……你有办法？”碧山大师的声音在发抖。

“我没有‘办法’。”李子木摇头。 “我只是……在看一份‘问题报告’。”

他缓缓地，将那张从林家故居里带出来的、二十年前的“林北山水渠图”，铺在了沙盘之上。 两张“图纸”，在这一刻，完美地“重叠”了。

“林玉，不是‘魔鬼’。他只是……一个‘最优秀’的‘工程师’。” “他没有‘破坏’。” “他只是……在‘执行’。” “他把他父亲‘未完成’的‘工程’……做完了。”

李子木指着沙盘上的“新”河道——那条“复仇之河”。 “这条河道，是‘正确’的。”

“什么？！” 满堂皆惊！石猛更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李先生！你疯了！它淹死了赵大师！它淹死了张三！它让我们全村停水！你管这个……叫‘正确’？！”

“是。”李子木的回答，不带一丝情感。 “从‘工程学’的角度，它比你们的‘旧’河道……效率高了至少‘三倍’。” “它更短，更顺应地势，它利用‘高位差’，能产生的‘动力’……是你们那个‘旧’闸口的……‘十倍’！”

李子木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玉匠”。 “你们……守着一座‘金山’，却用着‘最愚蠢’的‘动力系统’。” “而林北山，那个想‘优化’它的人，却被你们……当成了‘叛徒’。”

“现在，”李子木的声音冰冷，“‘幽灵’回来，帮你们‘修正’了这个”

“……顺便，‘清除’了当年‘报错’的人。”

死寂。 议事堂里，针落可闻。 李子木的话，比林玉的“冰”……更伤人。

“那……那……”碧山大师的嘴唇在颤抖，“李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就……用这条‘杀人’的河？”

“你们没得选。” 李子木指着那已经快“溢出”的“废料盆地”。

“林玉的‘工程’，只做了一半。” “他只做了‘引流’。” “他没有做‘分流’和‘泄洪’。”

“他把‘开关’，留给了你们。”

“可……可我们不知道‘开关’在哪啊！”石猛绝望地喊。

“我知道。” 李子木的手，点在了“林北山水渠图”上，那个“新”隧道的“中段”。 那里，有一个“林北山”当年“预留”的……“分流口”。

“林玉……他‘炸’开了‘入口’。” “他‘淹’了‘出口’。” “但他……没有‘动’……这个‘核心’。”

“因为，”李子木抬起头，看着碧山大师，“他‘相信’……” “……这个村子里，总会有一个……‘能看懂’这张图纸的人。” “一个……‘新’的‘工程师’。”

“李先生……”碧山大师的眼中，爆发出了一股“希望”的“烈焰”。 他“扑通”一声，这个年过半百、德高望重的大匠师…… ……跪下了。

“李先生！我不管什么‘规矩’！不管什么‘恩怨’！” “我只知道，村子……要‘活’下去！” “我以翡翠村‘代理长老’的身份……”

“求你！”

“……‘接管’这个‘工程’！” “……救……这全村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