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吃我一大碑 第98章 归墟秘闻 魔煞起源

“关于那寂灭魔煞，以及汝所欲求的应对之法……”

溟的声音在混沌气流中回荡，带着万古沉淀的凝重。它那由气流构成的模糊身影似乎更加凝聚了几分，那双蕴含归墟生灭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场天地倾覆的远古之战。

“此事，需从源头说起。”溟缓缓开口，古老晦涩的语言直接将一段尘封的秘辛，烙印在凌日的心神之中，“汝可知，这诸天万界，寰宇星辰，其诞生与运转，依循为何？”

凌日心中微动，沉声答道：“晚辈曾闻，乃依天道规则而行。”

“天道规则……”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似是嘲讽，又似是悲悯，“然。但那天道，并非亘古不变，亦非唯一至高。在如今汝等所知之天道之前，尚有……更古老之秩序，或者说……混沌。”

“彼时，无清无浊，无生无灭，唯有混沌源初之气充斥鸿蒙。后有无上存在开天辟地，定地水火风，分清浊阴阳，立下秩序，演化万灵，此即为——太古天道！亦是吾等遗族先祖所尊奉之秩序。”

凌日心神剧震！太古天道？如今的天道并非最初？

“然万物有阳必有阴，秩序之下，亦滋生混乱；生灵气运汇聚，亦产生业障污秽。这诸般负面、混乱、终结之力，于无形中汇聚、沉淀，历经无尽岁月，竟在万界法则的间隙深处，孕育出了一尊秉承‘寂灭’与‘终结’而生的……先天魔物！其无名，吾等称之为——‘寂灭本源’！”

“寂灭本源？”凌日倒吸一口凉气，这名称，比“寂灭魔煞”更加贴近本质，更加令人心悸。

“正是。”溟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忌惮，“此物无形无质，乃是一种规则的具象化，其本能便是吞噬一切存在，令万灵归于死寂，让宇宙重返混沌。它并非生灵，更像是一种……蔓延的‘疾病’，是秩序世界自身产生的‘癌’！”

“起初，其力量微弱，潜伏于法则暗面，难以察觉。但随着万界生灵繁衍，征战杀伐，负面情绪与毁灭性能量日益增多，这寂灭本源亦随之不断壮大。直至上古末期，其力量终于积累到足以显化、影响现实的程度！”

溟的叙述，在凌日心神中勾勒出一幅末日般的景象：灰色的、蕴含着归无与死寂的雾气，无声无息地从各个世界的法则薄弱处渗透而出，所过之处，灵气枯竭，生灵湮灭，星辰暗淡，连规则本身都被侵蚀、扭曲！那并非战争，而是一场缓慢却不可阻挡的……消亡！

“当时统御诸天的古天庭，以及各方大能，察觉到此劫，联合起来，欲阻止寂灭本源的蔓延。然而，此物近乎不死不灭，常规手段难以伤其根本，反而会加速其吞噬。最终，由天庭主导，集合万族之力，以混沌中孕育的至宝‘混沌碑’为核心，布下了镇压万古的‘万寂归墟大阵’！”

万寂归墟大阵！凌日心中狂呼，果然与此有关！

“此阵玄奥无比，并非以力硬撼，而是以混沌碑定鼎乾坤、演化归墟之能，将那寂灭本源强行‘引导’、‘放逐’入法则的终极归宿——也就是吾等所在的这片归墟海！欲借归墟海万物归寂的特性，将其慢慢磨灭、同化。”

“计划本是可行。”溟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遗憾与悲怆，“然而，在最后关头，许是寂灭本源垂死反扑，许是布阵过程中出了未知纰漏，又或者……是那冥冥中注定之劫数……大阵即将功成之际，混沌碑……竟不堪重负，轰然崩碎！”

凌日屏住呼吸，他知道，最关键的部分来了。

“碑碎阵毁，引发的反噬与能量风暴，席卷了作为主战场的古天庭，无数仙神陨落，天庭崩解……而那被部分引入归墟海的寂灭本源，虽被重创、分割，却未能被彻底磨灭。其最核心、最暴虐的一缕源初意念，在最后时刻挣脱了大部分束缚，虽未能逃离归墟海，却盘踞于海眼边缘，形成了汝所见的那处封印——也就是擎天他们以自身残骸与一块较大的碑碎，舍命镇压之地！”

“而其余部分破碎的本源，则化作无数碎片，或隐匿于万界缝隙，或附着于陨落强者的残骸执念之上，形成了各种弱化版的‘寂灭魔煞’，依旧在不断地侵蚀着各方世界……汝在罪血矿场寂灭之渊感应到的，以及引发玄煞域煞气异变的，恐怕便是其中些许微末碎片的影响。”

原来如此！凌日豁然开朗！从罪血矿场的煞气，到寂灭之渊的意志，再到星骸战场的封印，这一切的源头，竟然都指向那尊名为“寂灭本源”的先天魔物！而镇源碑的破碎，万寂归墟大阵的失败，便是这一切灾劫的开端！

“那如今复苏的……”凌日声音干涩。

“便是被擎天他们封印的那一缕‘源初意念’。”溟肯定了他的猜测，“历经万古，封印之力衰退，碑碎将朽，而那魔念却在归墟海环境中缓慢恢复，此消彼长，脱困之日……恐怕不远矣。一旦让其彻底脱困，与散布在万界的其他碎片重新取得联系，甚至引动那沉寂的寂灭本源主体……届时，必将是一场席卷诸天的、真正的寂灭大劫！”

沉重的寂静，笼罩在归墟门户之前。只有下方那庞大的漩涡在无声转动，仿佛在默默诉说着这万古的悲歌与危机。

凌日消化着这惊心动魄的秘闻，只觉肩上的担子沉重了万倍。他原本以为只是应对一缕强大的魔念，却没想到背后牵扯着如此恐怖的寂灭本源与上古浩劫！

“前辈，那应对之法……”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溟。

溟凝视着他，古老的眼眸中光芒流转：“应对之法，据先祖记载，或有其三。”

“其一，寻回散落的混沌碑碎片，尽可能重聚碑体，再启‘万寂归墟大阵’，彻底炼化那源初意念，并逐步清理散落各界的魔煞碎片。此法最为根本，但亦最难，碑碎散落诸天，踪迹难觅，且重聚碑体所需条件极为苛刻。”

“其二，寻得能真正克制、乃至净化寂灭之力的至高力量或宝物。据传太古时期，曾有与混沌碑同源而生的‘造化玉牒’，掌生生造化之力，或可克制寂灭。然玉牒早已不知所踪，仅为传说。”

“其三……”溟的目光再次落在凌日身上，带着一丝深意，“便是倚仗‘变数’。”

“变数？”

“不错。汝身负混沌道胎，此乃包容万象之基，或可容纳、转化寂灭之力；汝又得镇源碑碎片认可，与寂灭乃天生对立；更兼巡天镜碎片指引，身负归墟引……汝之存在本身，便是这死局中，一个前所未有的‘变数’。或许……汝之道路，便是那第三条，独属于汝的应对之法。”

凌日心神剧震，愣在当场。自己的道路？

而就在这时，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归墟海那混沌的苍穹深处（如果那能称之为苍穹的话），古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色！

“哼！阴魂不散！”

只见那原本被它拂袖间化解了清道夫之力的归墟海边缘虚空处，一点极其微小的、几乎与混沌融为一体的灰色符文，正如同最顽固的跗骨之蛆，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悄然穿透了层层混沌屏障，锁定着凌日的气息！

天道清道夫，竟然在归墟海外，留下了追踪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