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三位崆峒道人,许炎和林婉兮穿过数条隐秘的山径,最终来到一座位于云雾缭绕处的古朴道观。观门并不宏伟,匾额上书写着“清微观”三个苍劲古朴的大字,与山势融为一体,透着清静无为的意味,却又隐隐散发出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严。
入得观内,灵气愈发充沛,令人心旷神怡。道姑吩咐两名年轻弟子去准备静室和伤药,亲自引着许炎二人来到一间雅致的客堂。
奉上清茶后,道姑方才自我介绍:“贫道玄净,乃崆峒清微观现任观主,亦掌崆峒‘金针道脉’传承。二位小友,方才山谷中事急从权,未尽礼数,还望海涵。”
“玄净道长言重了,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许炎和林婉兮连忙起身行礼。
玄净道长摆摆手,目光再次落在许炎身上,带着探究与欣赏:“许小友,你身负纯阳真气,又于绝境中悟得一丝‘神意针’真谛,更与皇甫谧前辈遗泽有缘,可谓福缘深厚。不知师承何方?”
许炎沉吟片刻,决定坦诚部分实情:“晚辈家传一些粗浅医道,主要机缘巧合,得窥《天阳医诀》与《灵枢经》之秘,自行修习,并无明确师门。”
“《天阳医诀》?《灵枢经》?”玄净道长眼中精光一闪,略显激动,“可是那失传已久的,传说源自黄帝内经核心的羲皇一脉的传承?”
许炎心中一动,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羲皇一脉”这个说法,但《天阳医诀》确实玄奥无比,与《灵枢经》相辅相成,或许真的大有来历。他点了点头:“晚辈所得不全,只是残篇。”
“残篇亦是无上机缘!”玄净道长感叹道,“我崆峒金针道脉,追根溯源,亦与上古医道脱不开干系。据道脉秘典记载,我脉祖师乃广成子仙人座下记名弟子,曾于崆峒山听得黄帝与广成子论道,于针灸一途颇有心得,后开创此脉,以金针沟通天地,调和阴阳,治病救人,亦证仙道。”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皇甫谧前辈,虽非我脉直系祖师,但其编纂《针灸甲乙经》,集前人之大成,其中精要,与我脉传承多有印证互补之处。他所留遗秘,于我脉而言亦是无价之宝。只可惜那处秘窟早已损毁,又遭邪人觊觎,贫道虽知晓其存在,却一直未能得其门而入,更无力保全。今日小友能得传承,亦是天数。”
许炎这才明白其中渊源,连忙道:“晚辈侥幸得了三枚神识玉简,其中内容浩如烟海,若道长不弃,晚辈愿与道长及贵脉共享。”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更何况对方于己有恩,且同属正道,共享传承方能发扬光大,共同对抗“熵”组织。
玄净道长闻言,眼中闪过欣慰之色,却摇头道:“小友有心了。然传承有缘,强求不得。玉简既认你为主,便是你的机缘。我脉自有传承,若他日小友在针道上有所疑惑,可来与我等交流印证,互为增益,便是美事。”
她并不贪婪,心境豁达,让许炎更是敬佩。
“至于那‘熵’组织,”玄净道长神色转为凝重,“近年来其活动日益猖獗,屡屡觊觎各派传承及天地灵物,行事狠辣诡秘,我等正道宗门早已留意。其手段阴毒,融合邪术与异法,极为难缠。今日那面具人首领,观其气息,应是‘熵’组织中的‘噬魂使’一级人物,实力堪比金丹修士,小友能从他手下逃生,已是奇迹。”
金丹修士?许炎暗自咂舌,自己刚才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们似乎对与医道、生命本源相关的古老传承格外感兴趣。”林婉兮开口道,“晚辈家族亦曾遭其窥探。”
“不错。”玄净道长点头,“据我等探查,‘熵’组织背后恐有惊天图谋,绝非简单的破坏与掠夺。他们似乎在搜集各种力量,试图……再造乾坤,或者说,染指生命创造的权柄!”
这个猜测让许炎和林婉兮脊背发凉。创造生命?这是神明领域!
“日后你们行走世间,务必万分小心。”玄净道长叮嘱道,“今日你们已被‘噬魂使’盯上,他虽退去,但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弟子来报静室已备好。
玄净道长亲自为许炎检查了伤势,尤其是左臂被锁链所伤之处,残留的阴寒死气颇为顽固。她取出一套细如牛毛、金光闪闪的特殊金针,手法如电,迅速在许炎手臂几处要穴落下。
针尖刺入,许炎只觉一股温和醇正、却又带着锐利破邪之意的纯阳针气渡入体内,与他自身的地元阳气瞬间产生共鸣,那顽固的阴寒死气如同雪遇沸汤,迅速消融化解!
“好精妙的针气!”许炎由衷赞叹。这针气并非单纯的能量,更蕴含着玄净道长强大的精神意念和对阴阳变化的深刻理解,让他对“以气驭针”有了新的认识。
“此乃我金针道脉的‘纯阳破邪针’,专克各种阴毒邪祟。”玄净道长微微一笑,“小友既已悟得神意针门槛,当知针道至高境界,非仅治人身之疾,更能调天地之气,破邪祟之念。你好生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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