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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破站在石柱之间。
两个月亮挂在天上，一个白色，一个蓝色。星光很密，像撒了一把珍珠。
这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你是谁？”他对着空气问。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看守者。我等你很久了。”
陈破面前出现一个光点。光点慢慢变大，变成一个模糊的人形。看不清脸，只能看出是个老者。
“这是哪里？”陈破问。
“记忆碎片。”老者说，“远古战场的一角。”
陈破环顾四周。石柱很高大，有些已经断裂。地上有焦黑的痕迹，像是被火烧过。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考验。”老者说，“相灵一脉的继承者，必须知道真相。”
老者挥手，周围的景象变了。石柱消失，变成一片荒野。两支军队正在厮杀。一方穿着青铜铠甲，一方穿着兽皮。
这不是普通的战争。士兵们能操控风雨雷电，举手投足间山崩地裂。
“这是远古时期的气运之战。”老者说，“那时人人皆可修炼，强者能移山填海。”
景象再变。战争结束，大地满目疮痍。活下来的人决定封印大部分气运，以免世界毁灭。
“九鼎就是那时铸造的。”老者说，“用来镇压天地气运，限制修炼者的力量。”
陈破想起九州鼎事务局。原来他们的名字来源于此。
“那相灵一脉呢？”他问。
“监督者。”老者说，“确保气运平衡，防止灾难重演。”
景象消失，他们回到石柱间。
老者看着陈破：“但你这一脉出了问题。有人试图打破平衡，招来诅咒。”
陈破想起家族的宿命。“怎么破解？”
“集齐九鼎。”老者说，“重启天地气运。但这条路很危险，很多人想阻止你。”
“九州鼎事务局？”
“他们只是其中之一。”老者说，“还有更古老的势力在暗中活动。”
老者指向远处。那里有一座高台，台上放着一个青铜小鼎。
“这是第一鼎的投影。”老者说，“真正的大鼎分散在九州各地。找到它们，你就能解开诅咒。”
陈破走向高台。青铜小鼎很精致，上面刻着山川河流。他伸手想触摸，但手指穿过了鼎身。
“这只是幻象。”老者说，“真鼎需要你自己去找。”
陈破收回手。“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
“承运玉会指引你。”老者说，“它本就是相灵一脉的钥匙。”
陈破摸着胸口的玉。原来它还有这个用途。
“时间到了。”老者说，“你该回去了。记住，信任你的同伴，但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
景象开始模糊。石柱消散，月光褪色。
陈破感到一阵眩晕。
再睁眼时，他还在山谷中，手摸着那块石碑。
阿蛮跑过来。“你没事吧？刚才你一动不动，像丢了魂。”
陈破放下手。“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他把幻境中的经历告诉阿蛮。
阿蛮听完，很久没说话。
“九鼎...”他终于开口，“这比找古墓难多了。”
陈破点头。“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们走出山谷。巴特尔等在外面，很焦急。
“你们没事吧？”他问，“刚才谷里发出奇怪的光。”
陈破回头看了一眼。山谷还是老样子，雾气弥漫。
但他知道，那里藏着重要的秘密。
三人骑马返回。路上，陈破一直在想老者的话。
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这包括林素吗？包括阿蛮吗？
他看着身边的阿蛮。这个苗人一路帮他，救他，应该可以信任。
但老者的警告还在耳边。
回到废弃小屋，他们决定休息一晚。
晚上，陈破继续练习控制暗金气息。这次他感觉更轻松了。幻境中的经历，似乎提升了他的能力。
深夜，他听到远处有汽车引擎声。
阿蛮也醒了，手握腰刀。“有人来了。”
巴特尔跑到窗边看了看。“是九州鼎的车。”
陈破站起身。“该做个了断了。”
车子在小屋前停下。林素独自下车，没带手下。
她走进小屋，看着陈破。“玩够了吗？”
陈破平静地看着她。“我要真龙之气的线索。”
“可以。”林素说，“但先完成我们的交易。”
“那个古墓在哪里？”
“西安附近。”林素说，“一座汉代大墓。墓主是个方士，据说研究过真龙之气。”
陈破思考着。汉代方士墓，确实可能有关联。
“好。”他说，“我去。”
林素露出满意的笑容。“明智的选择。现在跟我回去吧，需要做些准备。”
陈破看向阿蛮。“他和我一起。”
林素打量阿蛮一眼。“随你。但他要遵守我们的规矩。”
阿蛮点头。“可以。”
巴特尔站出来：“我就不去了。草原才是我的家。”
陈破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的帮助。”
他们坐上林素的车。离开前，陈破最后看了一眼草原。
这一去，不知前路如何。
但他必须走下去。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相灵一脉的使命。
车子驶向远方，消失在草原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