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大厅内,人潮涌动,广播里不时传来航班信息的播报声,空气中弥漫着旅途的匆忙与期待。
然而,我与凌未风之间剑拔弩张的对话,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喧嚣。过往的行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好奇而惊愕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投射过来,将我们围在中央。一些正在候机的旅客更是伸长了脖子,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了这突如其来的冲突。
不远处,云妙妙俏眉紧蹙,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浓浓的担忧,她下意识地向前挪了半步,似乎想上前说些什么,却又顾虑重重地停住了脚步。
而在我们对面,张勇的脸上则是另一番景象。他努力想掩饰,嘴角却难以抑制地上扬,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如同暗夜中的磷火,清晰可见。显然,我的窘境让他感到了莫名的快意。
“你的嫌疑最大!”凌未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而且我们特情调查局要调查洪都大酒店事件,你却毫不配合……你说我们不调查你,调查谁?”他刻意板起面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仿佛对周围越聚越多、指指点点的旅客视若无睹,刻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置于不利之地。
“无凭无据就断言我的嫌疑最大,”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寸步不让地讥讽道,“难道你们特情调查局办案,是想要屈打成招?还是说,你们的调查一向只重嫌疑,不在乎事实真相……如此看来,特情调查局的办事风格,也不过尔尔!徒有虚名罢了!”
我的话如同针尖,精准地刺中了凌未风的痛处。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隐现,显然是被我的几句讥讽刺激得不轻。就连他身后那几名一直沉默肃立的队员,此刻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凶光毕露。
“莫高歌,你的胆子果然不小,竟然敢非议我们特情调查局?”凌未风的声音冰冷刺骨,眼中寒意如冰,一双深幽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莫名杀机,“我看你今天多半是走不了了!”
“队长,何必跟他这么多废话?”此时,一直站在凌未风身后的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队员快步走至其身后,语气不善地建议道,“我们直接把他铐回去协助调查就是!”说着,他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手铐。
闻言,我冷冷地瞥了此人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再未多说什么,心中反而出奇地冷静。这些跳梁小丑,还不值得我动怒。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从一开始便沉默寡言的聂子雨,也同样走至凌未风身旁,她没有像那名队员般激进,而是压低了声音,语速平缓地说道:“队长,莫队与诸葛队长关系匪浅,我们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直接动手抓人,只怕有些不太明智。”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而且,据我所知,莫队与军中异战队、青城道派、古川龙家,乃至古川林家父子的关系都极好。如果仅凭一个嫌疑就冒然将莫队铐走调查,恐怕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此事……还请队长慎重啊!”
聂子雨的话如同一块石头投入了凌未风心中的湖面。凌未风在听见二名手下截然不同的建言后,不觉迟疑起来。尤其是听完聂子雨的话后,他的面色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变了变,显然聂子雨口中提及的那些关系网,让他也不得不有所忌惮。
“难怪你会如此有恃无恐……”凌未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气虽然依旧带着不甘,但相较于之前的强硬,已经平和了几分,只是他眼眸深处,那股不肯轻易罢休的执拗之意,却更加浓烈了,“看来,是因为你攀上的关系不简单吧!”
刚才,在凌未风出现之初,我便已通过面相之术,观察出他性格中的刚愎自用、心胸狭隘以及那股睚眦必报的为人做派。但此时,通过这短短几分钟的交锋与交谈,我已经完全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既然已经开罪了这种人,我心中明镜似的。除非我选择服从于他,甘愿被他踩在脚下,否则,我将永远被这种人忌恨上。只要对方一有机会,绝对会不择手段地落井下石,轻易不会放过我。
不过,我莫高歌向来也最看不起这种心胸狭隘、公报私仇的小人,更不会与这种人结交。既已结下梁子,那便结下了!鹿死谁手,那就走着瞧好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淡淡地扫了凌未风以及他身后那几个如狼似虎的队友一眼,然后从座椅上从容站起,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朗声道:“呵呵,有恃无恐吗?那你说是便是吧……”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如果说我真的有恃无恐,并不是因为你口中的那些关系,而是凡事讲求真凭实据!我没有乱杀人,这就是事实!也是我有恃无恐的最大原因。”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对云妙妙等人说道:“走了,我们过安检登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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