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青云宗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连月光都在靠近镇魔殿时诡异地扭曲变形。云疏站在千年古松下,指尖抚过树身上新出现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的血管般微微搏动,每一次搏动都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粘稠。
胸前的幽冥印突然剧烈悸动,灼热感如烧红的烙铁刺痛着他的肌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源自地底深处的邪恶力量正在汇聚,那感觉就像整座青云山都在被无形的巨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护宗大阵的灵力正在被逆转。苏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指尖凝聚着淡蓝色的剑意,却在这片被污染的空间中显得黯淡无光,你看那些阵眼,它们在哭泣。
云疏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不禁心头一紧。原本流转着柔和灵光的七十二处阵眼,此刻如同被墨汁浸染的明珠,暗色的能量在阵纹间游走。更令人不安的是,一些偏僻的院落里,那些百年银杏的叶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发黑,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听说了吗?镇魔殿里的仪式已经失控了!昨夜有弟子看见里面渗出黑色的血水...
宗主他...他会不会已经遇害了?我亲眼看见执法长老从殿内出来,袍角沾着血迹...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后山的灵兽全都逃走了,这是大凶之兆!
恐慌在夜色中蔓延,云疏看见几个外门弟子正背着行囊,偷偷沿着后山小路逃离。其中一个年轻弟子在路过他身边时,眼中满是恐惧与愧疚,低声说道:云师兄,对不起...我还有老母要奉养...
必须进去看看。云疏轻抚幽冥印,感受着其中传来的警示,那感觉就像有一个生命正在向他求救,碎片正在被污染,我能感觉到它的痛苦。
二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如两道轻烟般穿过重重殿宇。在经过祖师殿时,苏瑶突然拉住云疏:等等,你看那些石像。
只见殿前的守护石像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原本威严的面容扭曲成痛苦的表情,眼眶中流淌着黑色的黏液。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石像的姿势都变成了朝向镇魔殿跪拜的模样,仿佛在向某个邪恶的存在顶礼膜拜。
在通往镇魔殿的密道中,他们发现了更令人震惊的景象——墙壁上布满了用鲜血绘制的黑暗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石板在轻微震动,仿佛整条密道都在呼吸。
这些符文在吞噬宗门的灵力。苏瑶的剑尖轻触一个符文,立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剑身发出痛苦的嗡鸣,好强的反噬力!这绝不是普通的黑暗法术。
在密道深处,一个尚未完成的大型法阵散发着不祥的红光。法阵中心悬浮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在抽取着青云山的生命之力。心脏表面布满了扭曲的面容,那些面容时而痛苦,时而狂喜,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探查时,一阵规律的脚步声从密道另一端传来。云疏拉着苏瑶迅速隐入阴影,却在看清来人时如遭雷击——执法长老清虚真人正带着几名心腹弟子巡视法阵,而他们的眼睛都变成了纯粹的墨黑色,完全看不到眼白。
仪式进行得如何?清虚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与他往日温和的形象判若两人。云疏注意到他的手指正在无意识地抽搐,指甲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
回长老,一切顺利。只待月蚀之时,圣主便能降临。一个弟子恭敬地回答,声音中带着狂热的颤抖。他的脖颈上布满了蛛网般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很好。清虚抚摸着法阵中心的心脏,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记住,任何阻碍仪式的人,格杀勿论。特别是...那个云家的小子。他的血脉,将是献给圣主最好的祭品。
待清虚等人离去后,苏瑶的脸色苍白如纸,握剑的手微微发抖:连执法长老都...这宗门里还有谁可以信任?
在密道尽头的暗格中,他们发现了一卷被遗落的古老卷轴。卷轴上用鲜血记载着一个惊人的阴谋:净蚀教计划在月蚀之夜,利用七座祭坛的力量,召唤名为虚无之眼的古老存在。而青云宗,正是这个仪式的核心所在。
原来如此...云疏的声音颤抖,他们不仅要碎片,还要用整个青云宗作为祭品。清虚长老...他早就被黑暗侵蚀了。
我们必须立即行动。在藏经阁的密室内,云疏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幽冥印在他胸前散发着稳定的光芒,仿佛在为他注入勇气。
在场的除了苏瑶和影蚀,还有仅存的几位可信赖的长老和弟子。药堂长老清灵真人正在为众人分发特制的解毒丹:我在宗门的水源中发现了噬灵散,难怪这么多弟子会被控制。这是用千年雪莲炼制的清心丹,应该能暂时抵御黑暗能量的侵蚀。
经过激烈讨论,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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