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十三界 第232章 飞天井纪元·归守化人·云端归家

新历第七百一十九年秋，归守三岁了。

他长得不快，跟云归期当年一样，一年只长一岁。但每长一岁，眉心的并蒂莲就实体化一分。到第三年秋，莲瓣彻底凝实，化作一对巴掌大的小翅膀，软得像刚出锅的馒头，按一下就有坑。

那坑里有温度，温度里烧着七百一十九个疫井的。

云归期抱着他摸第七百二十口井时，归守没动手，直接用翅膀扇了一下。

井水没清，也没浊，而是了起来——化作一朵云，飘在井口三尺高。

归守仰头对云归期说，我想飞。

云归期僵住。

七百一十九天里，归守从没开过口，只用手摸井，用眼看人，用心。这是第一次，他喊了声。

你叫我什么？云归期声音发颤。

爹啊，归守歪头，翅膀扑棱棱扇着，把井云扇得更高，您守了我七百一十九天，不该叫爹？

云归期没反驳，将他抱起，脸埋进他软乎乎的翅膀里：想飞就飞，但得带上井。

井不是死的吗？

井是活的，云归期指着飘在空中的那朵井云，它现在就在飞。

归守的小翅膀一扇，真的飞起。

身后拖着那口守心泉化作的袖珍井，像孩子放风筝，井是风筝，是线。

线飘在天上，云归期的共感顺着线见——

井云飘到哪，哪就生出一口新井，井边自动长出茶棚，茶棚里自动冒出个。

第一个接住井云的，是童谣位面。

老妪正哄孩子睡觉，井云飘进窗户，化作一口碗大的井，落在孩子床头。

孩子梦里了句要妈妈，井里就涌出母**的泉水。

老妪哭了：第七百二十年，童谣位面，出了口。

守着孩子梦里的井。

这便是第七百二十年开启的飞天井纪元——

井不在地，不在心，在云端。

想飞，就能飞。

想守，就能守。

想回家，云氏茶肆的门，永远给你开着。

归守飞了三天三夜，拖回一万口井云。

云归期在总店上空布了张大网，网是金色锁链织的，专门接井云。

每接住一口，锁链就长一寸，网上就结一口。

云井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聊——

有的想飞得更高，有的想守得更暖，有的想家了……

想家的那口井，井沿自动生出二字，字迹像云舒亲笔。

云归期看着那二字，眼眶红了：爷爷也想家了。

他望向宇宙海深处，情感之上的方向，那里因果母树该落叶了。

果然，一片玄黄叶，穿过云层，飘进总店，落在归守怀里。

归守抱着叶，用翅膀抚了抚叶脉，奶声奶气地念：

第七百零二十一年，母树想歇了。

歇前，得把枝头那对并蒂莲……送回老宅。

那对并蒂莲，是云归期眉心的果瓣，与云期心里的因瓣。

云归期摘下果瓣，递给归守：送去吧，给你太爷爷。

归守抱着瓣，翅膀一扇，飞得没影了。

情感之上，云舒接住飞来的瓣，按在因果母树枝头。

母树沙沙作响，像七百零一年的风，终于吹回了巢。

第七百零二十一年，母树说，我想回家了。

那就回。云舒将叶脉里的三万六千五百个，全部倒回树根。

树根得到滋养，开始萎缩。

不是死了，是了——

第七百零二十一年，因果母树正式，将的使命，交给了宇宙海每一个生灵的。

心在哪，井在哪。

井在哪，茶肆在哪。

茶肆在哪，归期……就在哪。

归守飞回总店时，怀里多了个婴孩。

婴孩是因果母树最后结的籽，籽里是母树对第七百零二十一年的。

想回家。

云归期接过婴孩，归守的奶声奶气在耳边响：

爹，这是我们的新家。

家在井里，井在云上，云在……他顿了顿，在您怀里。

云归期抱着婴孩，看着满天的云井，笑了。

第七百零二十一年，永动纪元，正式了起来。

不是云氏在动，是宇宙海自己……长出了脚。

每一步，都踩着归期。

每一步，都想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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