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甬道狭窄而压抑,空气冰冷得如同冻结的刀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肺叶仿佛都要被冻僵。身后那片 silent 翻滚的暗红能量乱流,如同蛰伏的远古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林九川和七号互相搀扶着,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身体的疲惫和伤势在低温下变得格外尖锐,但求生的本能和探索的**支撑着他们向前。
甬道尽头那微弱的光源和奇异的声音,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指引。
越往前走,那流水声和风铃般的清脆碰撞声就越发清晰。流水声并非潺潺溪流,而是某种更加粘稠、缓慢的流动,带着空洞的回音。而那风铃声,细听之下,并非金属撞击,反而更像是什么晶体或玉石相互轻碰发出的声响,空灵中透着一丝诡异。
终于,他们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窟。洞顶高悬,看不到顶,无数巨大的、如同刀锋般倒悬的苍白钟乳石垂下,散发着幽幽的冷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洞窟的中心,并非预想中的棺椁或祭坛。
而是一条宽阔的、缓缓流动的……地下暗河!
河水漆黑如墨,粘稠得如同液态的沥青, silent 地向前流动,听不到丝毫水花声,只有那种沉闷的、仿佛承载着万钧重量的流动感。河面上,弥漫着淡淡的、冰蓝色的寒雾,使得视线有些模糊。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暗河的两岸,以及洞窟四周的岩壁上,密密麻麻地生长着、或者说……凝结着无数巨大无比的、形态各异的……幽蓝色晶体!
这些晶体如同巨大的冰棱、珊瑚、或是某种怪诞的花朵,静静地矗立着。它们内部仿佛有液体在流动,散发出强弱不一的、冰冷的蓝色光芒,正是这光芒照亮了洞窟。那空灵诡异的风铃声,正是暗河流过时,带动寒气吹拂这些晶体,相互轻微碰撞发出的!
整个洞窟,宛如一个隐藏在幽冥地底的、由冰与暗河构成的诡异森林!
而在暗河的对岸,洞窟的最深处,矗立着一扇巨大的、浑然一体的……石门!
石门材质非石非玉,呈现出一种暗沉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青黑色。门上没有任何雕刻装饰,光滑得令人心悸。它紧紧关闭着,仿佛自亘古以来就从未开启过。
一股难以形容的、比周围环境更加古老、更加死寂、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气息,正从那扇石门之后隐隐渗透出来。
那气息,让林九川怀中的古铜钱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让七号腰间的某个探测器发出了濒临爆表的尖锐蜂鸣!
“那后面……就是最终之地吗?”七号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林九川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石门,强化视觉让他隐约看到,石门表面的能量场稳定得可怕,与周围狂暴的能量乱流和活跃的晶体能量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死寂”。
但暗河挡住了去路。那粘稠漆黑的河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必须过去。”林九川嘶哑道,开始寻找渡河的方法。
很快,他们发现河面上零星分布着一些凸起的、同样由那种幽蓝晶体构成的“踏脚石”,它们不规则地排列着,通向对岸。但彼此间距很远,且被寒雾笼罩,难以看清。
这又是一次考验。
两人小心翼翼,凭借着残存的力量和默契,一次次惊险地跳跃在那些冰冷滑腻的晶体踏脚石上。粘稠的河水在脚下 silent 流淌,偶尔冒出一个气泡,破裂时散发出能冻裂灵魂的寒意。
终于,有惊无险地渡过了暗河。
站在那扇巨大的石门前,那股死寂的气息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石门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门环、锁孔或者机关按钮。
“怎么开?”七号眉头紧锁,用仪器扫描着石门,结果却显示石门后面是……一片虚无?或者说,仪器根本无法穿透这扇门!
林九川再次将希望寄托于父亲的笔记和那枚铜钱。他翻动着笔记,试图找到任何关于这种石门的记载。
终于,在笔记几乎最后几页,他看到了一幅极其潦草的草图——画着一扇类似的平滑石门,门中心有一个模糊的凹陷。旁边写着一行小字:“非钥可启,需‘心镜’映照,‘死’中求‘生’。”
心镜?死中求生?
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他手中的古铜钱再次产生了异动!它变得忽冷忽热,并且微微震颤着,指向那扇石门!
林九川鬼使神差地,尝试着将铜钱按向石门光滑的表面。
就在铜钱接触石门的瞬间——
异变陡生!
以铜钱为中心,石门光滑如镜的表面,突然如同水面般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石门内部,仿佛有一面巨大的“镜子”被激活了!
镜中倒映出的,并非林九川和七号的身影,而是一片混沌的、旋转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西周棺椁中那个“林九川”苍白的脸、苏翎被光芒吞噬前决绝的眼神、父亲坠入深渊时疲惫的叹息、甚至还有那义庄老人深邃的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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