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散了马车扬起的尘土。李一凡撩着车帘,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天澜城轮廓——西城门的火把还在摇曳,守卫们刚从**粉的昏睡中醒转大半,正揉着太阳穴互相抱怨,没人注意到这辆不起眼的马车正绕着城墙往南城门方向驶去。
“凡哥,真要把头颅挂上去?”萧战提着用黑布裹着的陈奎头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面,连他这好战的性子都觉得这招太狠,“这要是把三大家族逼急了,他们说不定会拿城里的李家旧部后裔开刀。”司马静也靠了过来,手里攥着瓶解毒丹,轻声道:“我知道你想震慑他们,但也要防着他们狗急跳墙。”
李一凡指尖摩挲着九龙噬魂枪上的龙纹,眼神沉得像深潭:“就是要让他们急。”他转头看向苏牧辰,“南城门的守卫换班时间是卯时三刻,对吧?”苏牧辰立刻点头,掏出张折叠的城防图:“对,换班时会有半炷香的混乱期,而且南城门是百姓进城的主要通道,天亮后人流最大,消息传得最快。”
“冷轩,你跟我去。”李一凡站起身,将陈奎的头颅从萧战手里接过,“苏牧辰,你在城门西巷布‘敛息阵’,掩护我们撤退;沈岩、萧战,你们带着静儿在城外二里坡接应,要是看到城墙上放箭,就用巨盾掩护。”司马静拉住他的手腕,把解毒丹塞进他手里:“万事小心,我在坡上看着你。”李一凡捏了捏她的掌心,转身和冷轩翻下马车,身影瞬间融入路边的树林。
南城门的城墙有三丈高,牌匾是百年前青岚宗宗主题写的“天澜雄关”四个大字,漆黑的木匾在火把下泛着油光。李一凡和冷轩猫在城墙根的阴影里,看着守卫们打着哈欠换班——老守卫抱怨着“昨晚闹鬼”,新守卫骂骂咧咧地接过长刀,没人留意到两道黑影正顺着墙根的排水槽往上爬。
冷轩的短刃在指尖转了个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城墙上两个打瞌睡的守卫,对着李一凡比了个手势。李一凡提着头颅翻身站上城墙,解开黑布——陈奎的脸因为死前的惊恐扭曲着,眼睛还圆睁着,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在火把下看得清清楚楚。他从储物袋里掏出特制的牛筋绳,这绳子浸过玄铁水,寻常刀剑根本砍不断,一端牢牢系在陈奎的发髻上,另一端绕着牌匾的铁钩缠了三圈,打了个死结。
“再加个标记。”李一凡从怀里摸出块刻着李家旧徽记的木牌,用短刃钉在牌匾下方,木牌上“血债血偿”四个小字透着森然寒意。做完这一切,他对着冷轩点头,两人顺着排水槽滑下城墙,刚钻进苏牧辰布下的敛息阵,就听到城墙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头!是人头!”
卯时三刻的天已经蒙蒙亮,进城卖菜的百姓刚走到城门下,就被牌匾上的头颅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娘啊!那不是陈家大长老陈奎吗?!”一个挑着白菜的老汉认出了陈奎的脸,手里的担子“哐当”掉在地上,白菜滚了一地。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吓得转身就跑,有人捂着嘴干呕,还有胆子大的踮着脚张望,嘴里念叨着“造孽啊”。
“快!快禀报杨长老和黄长老!”南城门守卫队长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往城里跑,剩下的守卫举着刀围成一圈,不让百姓靠近,可他们自己的手都在发抖——陈奎是开元境后期的大长老,竟然被人斩了头颅挂在城门上,这得是多狠的角色才能干出来的事?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半个时辰就传遍了天澜城。杨家府邸里,杨渊刚穿上朝服,就被冲进来的护卫队长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你说什么?!陈奎的头挂在南城门上?!”杨渊一把揪住队长的衣领,气动境的威压让队长喘不过气。“是……是真的!还有李家的徽记和‘血债血偿’的木牌!全城百姓都看到了!”
杨渊甩开队长,提着长剑就往南城门跑。刚到街口,就看到黄猛带着一群黄家护卫往这边赶,黄猛的脸比锅底还黑,手里的长刀握得咯咯作响:“杨渊!是李一凡那小杂种干的!这是在挑衅我们三大家族!”杨渊没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等他走到南城门下,看到牌匾上陈奎的头颅,气得浑身发抖,长剑指着头颅怒吼:“李一凡!老夫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周围的百姓早就被疏散了,只剩下三大家族的人。陈家剩下的两个长老缩在人群后面,脸色惨白——陈海、陈河、陈奎都死了,陈家连个能扛事的高手都没了,现在李一凡把陈奎的头颅挂出来,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们?“杨长老,黄长老,我们……我们陈家愿意出人出钱,求你们护着我们啊!”陈家二长老颤巍巍地说道,眼泪都快下来了。
黄猛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就看到城墙上的木牌,瞳孔猛地一缩:“这不是简单的挑衅,这是不死不休!”他转头看向杨渊,“李一凡这是要让我们知道,只要当年参与过灭李的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杨渊也反应过来了,之前杀杨烈、黄彪、陈奎,还能说是报私仇,可把头颅悬门,就是要彻底撕破脸,让三大家族在天澜城颜面扫地,让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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