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过后,夜风里捎了丝凉意。合作社院墙外,两个黑影蹲在草丛里,眼睛贼亮地盯着丹房的方向。
“看清楚没?是不是这个点出货?”瘦子压低声音问。 胖子举着夜视仪:“错不了!每晚上三点,狗蛋那小子准时推车去仓库...”
话没说完,后脑勺各挨了一记爆栗。万大春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脸色比夜色还沉:“蹲这儿喂蚊子呢?”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万大春没追,只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望远镜——德国货,带红外功能的,不是寻常物件。
回到院里,王老五和李婶都围上来:“又是来偷师的?” 万大春把望远镜扔桌上:“怕是冲着丹方来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拨了。自从健体丸名声在外,合作社周边就没消停过。有假装病人来套话的,有高价收买员工的,甚至还有想偷药渣的——以为分析药渣就能反推出配方。
最离谱的是有个女骗子,假装重病求医,在合作社住了三天。半夜溜进丹房偷拍,被起夜的狗蛋逮个正着。一查,手机里全是制药流程的照片。
“防不胜防啊!”王老五愁得直薅头发,“咱这丹方要是泄露了...”
万大春却笑了:“让他们偷。缺了最关键的那味药,偷去也是白搭。”
他说的“最关键的那味药”,就是秘境药圃的灵泉。每次炼丹时,他都会掺入几滴灵泉水——这才是健体丸真正的精髓。
但外人不知道啊!黑市上已经有人开出天价求购丹方:先是十万,后来百万,最近听说涨到五百万了!
这天,合作社来了个特别的患者——是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面色苍白如纸。陪同的老者衣着考究,手上戴的翡翠扳指能买下一整个合作社。
“万大夫,久仰。”老者递上名片,香港某药业集团的董事长,“犬子车祸重伤,西医说这辈子站不起来了。听说您的健体丸有奇效...”
万大春搭脉查看,心里咯噔一下:这年轻人经脉尽断,确实棘手。但更让他警惕的是,老者眼神里没有悲痛,只有审视——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他不动声色:“令郎这情况,光吃药不行,得配合针灸。” 老者立即接话:“那就请万大夫施展妙手!费用不是问题,一千万如何?”
院里一片倒吸冷气声。万大春却摇头:“治病救人,不谈价钱。但令郎需在此常住,疗程至少三个月。”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仍坚持:“万大夫若能治好犬子,我们集团愿投资一个亿,共建制药厂...”
话没说完,轮椅上的年轻人突然咳嗽起来。万大春顺势把脉,心中雪亮——这脉象哪是重伤患者,分明是个练家子!
他故作沉吟:“既然伤得这么重,得用特别版的健体丸。只是主药难得,须我亲自上山采撷。”
老者眼睛一亮:“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下仙草?” 万大春心中冷笑,面上却为难:“这...采药秘地不便示人。”
当晚,万大春故意在丹房“秘密”炼制特别版健体丸——其实是用普通药材做戏。果然,夜半时分,那个“瘫痪”的年轻人如狸猫般翻窗而入,用微型相机狂拍。
万大春躲在暗处,看得分明。等对方拍够要溜时,才慢悠悠点亮油灯:“拍清楚没?要不要再补几个镜头?”
年轻人僵在原地,面如死灰。
万大春拿起他拍的“丹方”:“冰片三钱,麝香五分...倒是名贵药材。可惜啊,”他忽然压低声音,“缺了最关键的那味药引子...”
年轻人脱口而出:“什么药引?” “清晨荷叶上的露水,须是并蒂莲的,还得是闰年闰月闰日收集...”
年轻人听得目瞪口呆,万大春却突然变脸:“回去告诉你主子,想要丹方,光明正大来谈。再玩这些鬼祟把戏...”他手指轻弹,一根银针钉在对方裤裆前,“下次就没这么客气了。”
年轻人连滚带爬地跑了。王老五从暗处转出来:“大春,你这忽悠人的本事见长啊!”
万大春神色却凝重:“连香港的大集团都动心了,看来咱们的麻烦才刚开始。”
果然,第二天就出了大事——合作社药材仓库失窃!丢的不是贵重药材,而是制药边角料和废药渣。
更蹊跷的是,失窃现场留着一张字条:“丹方换平安”。
万大春勃然大怒。这不是寻常偷盗,是**裸的威胁!
他立即加强安保:院墙加高,装上监控;员工出入严格检查;丹房实行双人双锁...
但防得住外人,防不住内鬼。一个月后,狗蛋慌张来报:刚炼的一炉精制版健体丸不翼而飞!库房锁完好无损,明显是内部人作案。
万大春召集全体员工,沉着脸扫视众人:“谁拿的,现在站出来,我既往不咎。”
一片死寂。突然,新来的学徒小刘“噗通”跪下:“万大夫...是我...他们抓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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