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三号安全屋内,晏清辉刚刚调息完毕,眉间朱砂的光芒内敛而稳定。宋知谧手臂上的毒伤也已无大碍。码头的袭击虽险,却也让他们意识到,敌人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从长计议。”宋知谧看着电子屏幕上错综复杂的线索,眉头紧锁,“回晏家老宅。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最安全。而且,那里可能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
晏清辉点头。老宅不仅是家族根基,藏着太多秘密,也是哥哥晏沉璧成长的地方。他隐隐觉得,那里有什么在呼唤他。
几经周折,避开可能的眼线,两人在深夜悄然回到了那座位于江南水乡深处的晏家老宅。宅院依旧笼罩在夜色中,白墙黛瓦,静默无声,但与上次归来时相比,弥漫的那种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似乎淡去了不少,可一种更深沉、更隐秘的诡异感却挥之不去。
“阵法有被动过的痕迹。”宋知谧指尖拂过门廊下的石狮,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很隐蔽,不是破坏,像是……加固了某种封锁。”
晏清辉用血脉之力打开禁制,两人踏入宅内。宅子里静得可怕,连夏夜的虫鸣都听不见,空气仿佛凝固了。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如同鬼手摇曳。
“去禁地书房。”晏清辉低声道,他感应到那股呼唤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穿过重重庭院,越是靠近“听松阁”,那股阴寒感就越发明显。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书房小院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断断续续的哭声,随风飘来。是个女子的哭声,哀婉凄切,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冤屈。
“有怨灵?”宋知谧立刻警惕,手中扣住了一张符箓。晏家老宅历史悠久,有阴魂滞留并不奇怪,但这哭声……太清晰了,而且带着一股强烈的执念。
哭声似乎是从西厢房的方向传来的。那是……已故晏夫人,也就是晏清辉生母生前居住的地方。
晏清辉身体微微一僵。母亲早逝,是他心中一直的痛。他不由自主地朝着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久无人住,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光下,房间内的陈设蒙着厚厚的灰尘,但依稀可见当年的精致。而那哭声,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戛然而止。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穿堂风拂过,吹动残破的纱帐。
“清辉,小心。”宋知谧提醒道,她感到这房间的磁场异常紊乱。
晏清辉走到梳妆台前,台上放着一个打开的、样式古旧的胭脂盒,里面是干涸的红色膏体。他记得,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用的。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碰。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胭脂盒的瞬间——
“辉儿……”
一声幽怨、飘渺的呼唤,直接在他耳边响起!与此同时,梳妆台的铜镜里,模糊地映出了一个穿着素白旗袍、长发披散的女子背影!那背影缓缓转过身来……镜面却像蒙着水汽,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到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怨毒!
“娘?”晏清辉心神剧震,脱口而出。
“小心!是幻象!”宋知谧厉喝一声,因为她看到那镜中女子的“手”竟然穿透了镜面,一只苍白、冰冷、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抓向了晏清辉的脖子!这绝非普通怨灵,而是能影响人心神、制造幻境甚至干涉现实的厉鬼!
晏清辉也瞬间惊醒,眉间朱砂灼热,破开迷障。他侧身疾退,险险避开那只鬼手。鬼手抓空,带起一股阴风,房间温度骤降。
“为何……不来看娘……” “母亲”的身影从镜中完全“走”了出来,悬浮在半空,长发无风自动,面容依旧模糊,但那双“眼睛”的位置,却亮起了两点猩红的光芒!“你爹……负心……你们都……负我……”
厉鬼的执念爆发,整个西厢房阴风怒号,家具摆设疯狂震动,无数瓷瓶、摆件炸裂!强大的怨气如同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不是伯母!”宋知谧看得分明,这厉鬼虽幻化成晏夫人模样,但其核心怨念冰冷而扭曲,充满了嫉妒与仇恨,绝非慈母之魂,“是宅中古怨借助伯母残留的气息化形!清辉,守住灵台!”
话音未落,那厉鬼已发出刺耳尖啸,化作一道白影,扑向晏清辉!速度快得惊人!
“缚!”宋知谧早有准备,一道金光闪闪的“捆仙索”符箓激射而出,化作金色光绳缠向白影。同时,她脚踏罡步,口诵净天地神咒,试图净化此地怨气。
然而,那厉鬼异常狡猾,身形一扭,竟凭空消失,下一刻从晏清辉身后的阴影中钻出,鬼爪直掏后心!
“滚开!”晏清辉这次没有犹豫,转身一拳轰出!拳头上佛光缭绕,却刻意压制了魔气,生怕惊动老宅深处可能存在的其他东西。
“嘭!”佛光与鬼爪相撞,厉鬼惨叫一声,身形淡了几分,但怨气更盛!“负心人……都该死!”它不再伪装,现出部分本体——一个面容扭曲、穿着前朝服饰的年轻女子虚影,看其装扮,像是民国时期的人。她怨毒地盯着晏清辉,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某个负心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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