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记又脆又响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林优沐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
她站在门口,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她想尖叫想骂人,想扑上去撕烂李枫桥那张看似愧疚实则带着一丝戏谑的嘴脸。
但她不敢。
因为那个肩膀上扛着金星的男人,李振邦,正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盯着她。那种在尸山血海里滚过无数遭的煞气,让她这个所谓的“汉大美女校长”,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随时会被捏死的蚂蚁。
“行了,别贫嘴。”
李振邦收回目光,冷冷地瞪了儿子一眼。他对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行为向来看不上眼。他转过头,看向床上一言不发瑟瑟发抖的林优雪,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是军人,喜欢直来直去。
“姑娘,给个痛快话。”
李振邦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这狭小的茶室里嗡嗡作响。
“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毙了这个小兔崽子给你谢罪!我李振邦一口唾沫一颗钉!”
说着,他竟然真的咔哒一声,打开了手中92式手枪的保险!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跪在地上的李枫桥的脑袋!
“啊!”林优雪被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缩成一团,捂住了耳朵。
“老李!你这个土匪脾气,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优雅,却带着一种无上威严的女声,从院子门口传来。
这声音不大,没有李振邦那种震耳欲聋的穿透力,但它响起的那一瞬间,屋子里所有荷枪实弹的特种兵,竟然下意识地全都立正了!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
林优沐惊恐地回头。
只见狭窄的巷口,不知何时又停下了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不同于李振邦那些狂野的军用越野车,这辆车低调沉稳,但车头那面迎风飘扬的小红旗,和那个特殊的“都V”字头牌照,却彰显着它比那些军车更恐怖的地位。
车门被警卫员恭敬地拉开。
一只穿着素色平底布鞋的脚,轻轻踏在了青石板上。
紧接着,一个身穿月白色中式旗袍,外面披着一件白大褂的中年美妇走了下来。她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皮肤白皙细腻,保养得极好。她的脸上没有化妆,只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用一根玉簪固定。
她身上没有任何奢华的珠宝首饰,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书卷气和贵气,却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得林优沐喘不过气来。
叶兰。
京城红色世家叶家的长女,全军最顶尖的战地医疗和心理学双料专家,文职将军。
如果说李振邦是杀人的刀,那她就是救人的药,也是诛心的毒。
她走进院子,目光淡淡地扫过林优沐。只一眼,林优沐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肮脏,都被这双看似温和的丹凤眼给看穿了。
“让开。”
叶兰走到门口,对着挡路的特种兵轻轻说了一句。
几名牛高马大的战士立刻像受惊的鹌鹑一样,迅速闪开一条道。
她走进内室,看都没看丈夫一眼,径直走到了跪在地上的李枫桥面前。
李枫桥缩了缩脖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号技师,此刻像只遇见猫的老鼠。
“妈……”他嗫嚅着喊了一声。
“啪——!”
毫无征兆,叶兰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李枫桥的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但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一巴掌,我是替你死去的爷爷奶奶打的!”
叶兰的声音颤抖了。她那双总是冷静理智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她指着李枫桥的鼻子,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二十五年了……我和你爸找了你整整二十五年!”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小小的房间里炸响。
门口的林优沐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当年我和你爸执行绝密任务,不得已把你寄养在老乡家里。后来任务出了意外,我们和你断了联系……我们以为你死了……”
叶兰哽咽着,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一个月前,要不是DNA比对成功,我们都不知道你还活着!我们更不知道,你这二十多年,竟然是在大山里,跟着那两个捡破烂的老人长大的!”
“你吃不饱,穿不暖,为了给爷爷治病,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你受了那么多苦,我们李家亏欠你太多了!”
林优沐彻底听傻了。
原来……原来李枫桥不是在装穷!
他以前说自己是贫困生,说自己没钱吃饭,说自己要靠助学金生活……全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一个从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苦孩子!
可是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真龙天子!
这种命运的巨大反差,让林优沐嫉妒得浑身发抖!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她眼里的臭虫,竟然有着如此高贵的血统?凭什么他能从泥潭里一步登天,而自己还要在男人的胯下挣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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