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
临江市公安局大楼。
李枫桥穿着警服,肩扛三级警监的警衔,准时走进了局长办公室。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列队敬礼,而是一片散漫的乌烟瘴气。
走廊里,几个协警歪戴着帽子在抽烟。
办公室里,刑侦支队长正翘着二郎腿在打游戏。
看到新局长进来,他们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甚至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哟,李局来了啊?”
一个满脸横肉、穿着警服却敞着怀的胖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张虎。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赵金龙的铁杆心腹,也是这公安局实际的话事人。
“李局,实在不好意思。”
张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嘴里还叼着根牙签。
“昨晚弟兄们为了抓赌,熬了个通宵,现在都在补觉呢。要开全员大会?恐怕得等到下午了。”
这就是软抵抗。
他要架空李枫桥,让他当个光杆司令。
李枫桥看着眼前这群兵痞,并没有发火。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走到张虎面前,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带。
“辛苦了。”
他的手指在张虎的颈动脉上轻轻按了一下。
“不过张局长,我看你眼底发青,印堂发黑,这可不是熬夜抓赌累的。”
他凑近张虎,声音低沉。
“这是纵欲过度,外加吸食违禁品后的虚亏啊。”
张虎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验个尿就知道了。”
李枫桥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
“既然大家都在补觉,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自己出去转转。”
……
上午十点。
临江市老城区,一条充满市井气息的青石板巷子里。
这里有一家名叫听雨轩的茶楼。
门口没有招牌,只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但这却是临江市最神秘的地方,连赵金龙都要给这里几分薄面。
李枫桥推门而入。
茶楼里很安静,只有评弹的琵琶声在回荡。
二楼的雅座,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在煮茶。
她穿着一件墨蓝色的织锦旗袍,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
那旗袍的料子极好,紧紧包裹着她丰腴熟透的身段。
她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但皮肤保养得极好,白皙细腻,眼角的一丝细纹不仅没有显老,反而增添了一种岁月沉淀后的风情。
她手里拿着一杆精致的长烟斗,指甲涂着丹蔻,姿态慵懒而霸气。
白玲。
临江地下世界的教母,叶晚娘口中的生死之交。
“叶晚娘让你来的?”
白玲没有回头,声音沙哑而有磁性,吐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
“是。”
李枫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我是李枫桥。来借兵。”
“借兵?”
白玲转过身,那双阅人无数的凤眼上下打量着李枫桥。
当她的目光扫过李枫桥那张英俊且带着一丝邪气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果然是个俊后生。怪不得晚娘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都肯为了你破例。”
她放下烟斗,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过,临江的水很浑。赵金龙和张虎那帮人,手里是有枪的。你一个外来的书生,凭什么让我帮你?”
这是试探。
江湖人,只服强者。
李枫桥端起茶杯,并没有喝。
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白玲放在桌上的左手。
“你干什么?”
旁边的屏风后,立刻闪出两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刀。
白玲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枫桥:
“怎么?李局长想非礼我这个半老徐娘?”
“白姐说笑了。”
李枫桥的手指按在她手腕的神门穴上,轻轻揉动。
“我只是看到白姐的手在抖。”
“这是陈年旧伤吧?伤在经络,每逢阴雨天就钻心地疼。”
白玲的脸色变了。这是她年轻时为了抢地盘留下的病根,没几个人知道。
“你是医生?”
“我是技师。”
李枫桥的手法陡然一变,一股热流顺着她的手腕直冲手臂。
“我不光能治你的手,还能治你的心病。”
他直视着白玲的眼睛。
“我知道,你有个妹妹,三年前在夜巴黎夜总会,被逼跳楼了。”
“那个逼死她的人,叫黑龙。是赵金龙的干儿子,也是现在夜巴黎的老板。”
“啪!”
白玲手中的茶杯被捏得粉碎!
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你想说什么?”她的声音变得森寒。
“我想说……”
李枫桥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杀气。
“今晚,我要去端了夜巴黎。”
“我缺向导,也缺见证人。”
“白姐,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杀人?”
白玲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年轻狂妄,却有着一种让她都感到心悸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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