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那一声
“你敢”,
喊得是色厉内荏,余音都在发颤,活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肥鹅。她双手死死护住袖子的模样,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我袖子里有鬼”几个大字。
殿内众人那怀疑的目光,此刻已经进化成了
“哦~~~”
式的恍然大悟,连带着几分看猴戏的兴味。
“不……不能查!本妃乃堂堂亲王妃,岂能容你们如此羞辱!”秦王妃声音尖利,却透着明显的心虚。
“哦?”
萧玉镜端起手边刚刚续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悠闲得像是在讨论今日的茶点,
“方才王妃要搜本宫这长公主的贴身衣物时,可没想过‘羞辱’二字。怎么轮到王妃自己,这标准就变了?莫非我大晏律法,对亲王妃格外宽容些?”
她抿了一口茶,继续慢条斯理地补刀:
“还是说,王妃这袖子里藏着的,是比‘栽赃陷害’、‘谋害国母’更重的罪证,所以才如此……见不得光?”
“你胡说!萧玉镜!你休要血口喷人!”
秦王妃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言辞反驳,只能徒劳地重复着苍白无力的否认。
殿内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谢玄面无表情,但眼神中的冷意几乎能将人冻结。几位宗室老王叔面面相觑,最后由一位辈分最高的老王叔颤巍巍开口:
“秦王妃,为证清白,你还是……就让女官查看一下吧。若真是冤枉,老夫等定当为你做主,严惩诬告之人!”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萧玉镜,但明显底气不足。
秦王妃孤立无援,感觉自己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众目睽睽之下,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秦王世子萧景烁。
萧景烁此刻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他万万没想到,母亲精心策划、在他看来万无一失的毒计,竟然会被萧玉镜如此轻易地反转!不仅没能扳倒她,反而将母亲陷入了绝境!
必须阻止!必须把水搅浑!他脸上挤出一丝“义愤”之色,大步上前,挡在了自己母亲身前,对着谢玄和诸位宗亲拱了拱手,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悲愤”:
“帝师!诸位王叔祖!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我母妃!先是指使宫女污蔑长公主不成,见事情败露,又转而将污水泼向我母妃!我母妃性子直率,方才为皇后娘娘中毒之事心急如焚,言语间或许有些急切,但绝无歹意!长公主方才自己也说了,那毒粉需混合另一种香料方能起效,谁能保证不是那真正的下毒之人,将两种药物分别藏于不同之处,甚至……已经暗中放入我母妃袖中,意图嫁祸?!”
他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试图将逻辑再次搅乱,把“受害者”的帽子扣回萧玉镜头上。
萧玉镜闻言,几乎要为他这急智“鼓掌”了。她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景烁:
“世子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深得王妃真传。照你这说法,本宫不仅自己给自己下毒栽赃自己,还得费尽心机把毒药塞到尊贵的秦王妃袖子里去?本宫是闲得发慌,还是觉得这夜宴不够热闹,非要自编自导自演一出大戏?”
她语气里的嘲讽几乎凝成了实质,让萧景烁脸皮一阵发烫。
“你……”
萧景烁还想强辩。
“够了。”
一个低沉、带着几分虚弱喘息,却威势十足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殿门口,秦王萧策竟在一众侍卫婢女的簇拥下,步履略显蹒跚地走了进来。他面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身上裹着厚厚的墨色大氅,仿佛真是从病榻上硬撑起来的。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却锐利如鹰,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场中央的秦王妃和萧景烁身上,带着一种沉痛与威严交织的复杂情绪。
“父王!”
萧景烁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迎了上去,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焦急”。
秦王妃更是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带着哭腔喊道:
“王爷!您可算来了!他们……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子,要当众羞辱臣妾啊!”
萧玉镜冷眼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苦情戏码,心中冷笑:来得可真快啊,这病重得也太是时候了。
谢玄起身,对着秦王微微颔首:
“秦王殿下抱恙在身,何以至此?”
秦王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本王若再不来,恐怕本王的王妃,就要被某些人以莫须有的罪名,逼死在这宫宴之上了!”
他目光如电,直射萧玉镜,
“长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之事,疑点重重,岂能因一人之词,就如此折辱一位亲王妃?”
萧玉镜还没说话,坐在上首,一直由侍女扶着、看似虚弱不堪的皇后王明雪,却忽然挣扎着开口,声音微弱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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