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刑侦支队会议室的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斑斑驳驳的。林宇坐在会议桌一侧,目光沉稳地扫过桌上摊开的案件资料,眉头微微皱着。昨夜行动后的疲惫还没完全消散,眼底带着淡淡的红血丝,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一点都不能松懈。
沈悦坐在他对面,手里翻看着法医实验室刚送过来的毒物检测报告,指尖轻轻划过纸上的数据。她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可眉宇间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显然报告里的内容让她有些担忧。
“第二次检测结果出来了。”她把报告轻轻推到林宇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严肃,“毒素成分和一开始检测的一样,但我们在样本里发现了一种微量添加剂。”
孙磊立刻凑了过来,眼睛死死盯着报告上的数据分析,挠了挠头说:“这东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是‘N-甲基-2-吡咯烷酮’。”梁峰站在一旁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这种物质一般用在科研领域,当成溶剂来用,普通人很少能接触到。”
林宇听见这话,神色动了动,身体微微前倾:“这么说,这毒药的来源不一般?不是普通犯罪分子能弄到的?”
“对。”沈悦合上报告,语气凝重了几分,“它的合成方式和使用环境,都远远超出了普通犯罪分子的能力范围,背后肯定有专业的人在支持。”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都变得沉闷。每个人都低着头,琢磨着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心里都清楚,这案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嫌疑人审讯得怎么样了?”陈鸿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大步走了进来,脸上看不出喜怒,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还在硬扛着,什么都不肯说。”林宇接过话头,语气无奈又坚定,“他只说自己只是个执行者,别的就闭口不谈了。”
“果然是这样。”陈鸿涛坐下来,翻开手里的文件,缓缓说道,“我们查到了一些线索,他被捕前,跟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打过一次短暂的电话。”
“有录音吗?能不能听出什么?”孙磊急切地问道,眼睛里满是期待。
“只有几秒钟的录音,内容模糊不清,听不真切。”陈鸿涛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请了声纹专家分析,专家说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明显的紧张感,不像是自愿通话的。”
“这么看来,他不是替死鬼。”林宇低声说道,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而是被人控制着,不敢反抗。”
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沉重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压了一块石头,只觉得这案子背后藏着巨大的秘密。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我们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把整个案件从头到尾梳理清楚,找到突破口。”陈鸿涛环视了众人一圈,语气坚定,“你们各自汇报一下手里的证据整理情况吧。”
会议室一角的投影幕布缓缓落了下来,孙磊走到电脑前,操作着鼠标,调出了中毒案的时间线图谱。
“患者第一次出现中毒症状,是在三天前的凌晨两点十七分。”他指着屏幕上的时间轴,一一讲解,“之后两个小时里,又陆续有七个人出现了同样的反应,到最后,一共有十五人住院治疗。”
“我们已经核实过了,所有中毒的人,都在同一家医院接受过静脉注射。”梁峰站在一旁补充道,“药品是医院内部配药系统拿出来的,流程看着都正常,没发现什么问题。”
“问题就出在这里。”沈悦站起身,走到屏幕前,指着上面的数据说道,“虽然药品出厂的时候没什么异常,但我们在部分患者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到了一种没登记过的化学成分,应该是有人故意加进去的。”
“也就是说,有人在药品进入病人体内之前,就动了手脚。”林宇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愤怒,“这太丧心病狂了。”
“对。”沈悦点了点头,“而且这个人的手法非常隐蔽,要是不做细致的检测,根本发现不了,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这么说来,动手脚的人,肯定在医院内部。”孙磊立刻接话,语气肯定,“要么是医生、护士,要么就是药品管理人员,只有他们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药品。”
“所以我们现在面临两个关键问题。”林宇环顾着众人,语气严肃,“第一,到底是谁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药品,并且动手脚?第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这两个问题,没有一个是容易回答的,答案显然不会那么简单。
“我已经安排人手,重新调查医院相关人员的背景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线索。”陈鸿涛开口打破了沉默,“另外,我们也要总结一下这次行动中的经验教训,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才能更好地应对。”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团队里的每个人都轮流汇报了自己负责的调查环节,把手里的线索一一梳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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