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疏的逃生舱在盐场边缘的荒草丛中着陆时,琉璃瓶里的晨露能量正随着储盐罐的能量波动微微震颤。她攥紧瓶子穿过及腰的蒿草,鞋跟碾过枯败的盐花,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 这声音让她突然想起雾派古籍里的记载:“盐场的每粒盐,都记着星船启航时的潮声。”
储盐罐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罐身布满细密的凹痕,凑近了才发现是被刻意凿刻的云纹。晏清疏将玉佩贴近罐口,淡绿色的光芒顺着纹路游走,那些云纹竟像活过来般开始旋转,在地面投射出流动的光斑,与星船左翼暗格的解锁图案如出一辙。“果然是雾派初代设计的机关。” 她指尖划过最下方的云纹,那里刻着个极小的 “露” 字,与琉璃瓶瓶身的字迹完全吻合。
玉佩突然悬浮起来,在罐口上方画出三道弧线。储盐罐发出沉重的 “咔嗒” 声,罐身如花瓣般向两侧展开,露出深不见底的石阶。石阶壁上嵌着的青铜灯台自动亮起,跳跃的火光中,两侧的壁画逐渐清晰:三派初代站在星船龙骨前,穿灰袍的雾派初代正用毛笔蘸着盐场的卤水,在木头上书写星轨公式,城派与雪派的初代则在旁边捧着桂花糕,时不时递到他嘴边。
“原来他们当年是这样合作的。” 晏清疏拾级而下,靴底踩在盐渍覆盖的石阶上,发出黏腻的声响。壁画里的场景随着脚步不断变化:有时是三派孩童在盐场沙滩上追跑,城派的男孩用树枝在沙上画齿轮,雪派的女孩用冰棱堆城堡,雾派的孩子则在旁边用贝壳拼云纹;有时是三派长老围坐煮茶,茶杯里飘着的不是茶叶,是晒干的桂花。
石阶尽头的石门比想象中更厚重,门楣上的星图锁由无数细小的云纹组成,中心位置恰好能容纳琉璃瓶。晏清疏深吸一口气,将晨露能量瓶嵌进锁孔,淡绿色的光芒顺着星图蔓延,却在最后一道云纹处停滞 —— 那里的纹路明显与其他部分不同,边缘带着被虫蛀过的残缺。
“还差槐花汁。” 她突然想起柯砚奶奶的话,急忙从背包里翻出用槐树叶包裹的布包。那是马小耀在星船左翼暗格旁收集的槐花粉末,此刻遇冷凝结成半固体的汁液。当槐花汁滴落在残缺的云纹上,石门发出震耳的轰鸣,星图锁的纹路终于完整,在地面拼出望海镇的全貌。
密室比驾驶室更像个书房,四壁立着檀木书架,上面摆满了泛黄的卷轴和金属容器。中央的石台上,铜制盒子在火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盒盖上的三派符号正以不同的频率闪烁 —— 城派齿轮转得最快,雪派冰晶时明时暗,雾派云纹则始终保持平稳的律动。
晏清疏刚要伸手触碰盒子,身后突然传来蚀能虫特有的嘶鸣。她猛地转身,玉佩瞬间织成淡绿色的防护网,将扑来的黑影挡在三尺之外。影组织成员的黑袍上沾着盐粒,能量枪的枪管还在滴着黑色粘液,“把晨露能量交出来,否则这密室里的所有记忆都会被蚀能虫啃成碎片。”
防护网外的蚀能虫群正顺着石阶往下爬,虫壳上的星图纹路与壁画里的云纹产生诡异的共鸣。晏清疏注意到虫群爬行的轨迹,恰好是星图锁缺失的那道纹路:“你们用蚀能虫模仿雾派能量!” 她突然将琉璃瓶从锁孔拔出,晨露能量在空气中化作道绿色光鞭,抽在虫群中炸开片白雾 —— 那些虫子接触到晨露的瞬间,竟像盐粒遇水般开始消融。
“雾派的能量本就克制蚀能虫。” 晏清疏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玉佩的光芒照亮了书架上的某卷卷轴,上面画着雾派初代用晨露驱赶蚀能虫的场景,“你们连最基本的克制关系都不懂,还想操控星船?”
影组织成员的脸色变得狰狞,他突然将能量枪对准铜制盒子:“那就同归于尽!” 能量光束射向石台的瞬间,晏清疏的玉佩突然飞至盒顶,淡绿色的光罩将光束弹回,击中了对方的能量枪。枪身瞬间冻结成冰雕,蚀能虫的粘液在低温下凝成黑色的冰晶。
“你以为只有你们有底牌?” 晏清疏的指尖划过石台边缘,那里刻着雾派初代的留言:“当盐场的晨露遇见槐花,影者的伪装便无所遁形。” 她将槐花汁洒向影组织成员,对方黑袍上的 “影” 字突然褪色,露出下面绣着的雪派冰晶 —— 这根本不是影组织的核心成员,是被篡改记忆的雪派后代。
男人的动作瞬间僵住,黑袍下的银质书签突然掉落,与苏晴的那枚款式完全相同。晏清疏捡起书签的瞬间,玉佩投射出段影像:男人的母亲正将书签交给他,“记住,雪派的使命是守护记忆,不是毁灭它。” 影像里的母亲,与壁画中雪派初代的眉眼几乎一致。
“你母亲是雪派的守忆人。” 晏清疏将书签递给他,晨露能量顺着书签蔓延,在男人的手腕上凝成朵冰晶桂花,“影组织用你母亲的记忆威胁你,对吗?”
男人的能量枪 “哐当” 落地,泪水混着脸上的盐粒滚落。他突然跪在石台前,从怀里掏出块破碎的星图芯片:“这是影组织首领让我藏在盐场的,说能定位星船核心…… 但我刚才看到了,芯片上的齿轮符号,和城派的硬币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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