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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苏沉璧猛地一扯缰绳，汗血宝马嘶鸣人立，前蹄刨得黄沙乱飞。
“别告诉我，前面那团灰黑色的雾气，就是传说中的无间城？”
她眯眼盯着黑雾，声音格外冰冷。
李清风翻身落地，断水剑“噌”地弹出银光，剑风扫开扑面的硫磺味：
“这味儿冲得能呛出眼泪，月薪50灵石都租不起！住这儿天天吸魔气，纯属慢性自杀。”
莫九霄没搭茬，袖口下的指节白得吓人。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口发烫的佛心莲碎片，只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嗯”字。
他眼神死死锁着，无间城的方向。
“木头脸，你脸色格外黑！”
李清风拿剑柄杵他肩膀，贱兮兮地笑，
“咋？怕进了城赊不到酒账？”
“别贫！”
苏沉璧翻了个白眼，伸手拍掉他的剑，指尖弹出一道蓝光罩住三人，可蓝光晃了晃就发暗，
“**阵浓度超标，你那破血脉别等会儿没打起来先暴走。”
“无妨。”
莫九霄刚拽住两人胳膊，地面“咔嚓”裂开，黑影“嗖嗖”井喷而出，蝎尾蝠、人面蛛、血眼狼密密麻麻遮了半边天！
“这欢迎仪式也太隆重了！”
李清风抡剑成风车，剑光劈得血眼狼嗷嗷叫，
“这鳞硬得能挡剑，都是混饭吃的，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苏沉璧双手连挥，连环冰箭射向人面蛛，没几发就喘气：
“省着点！再射我就要当场求包养了！”
她身上的蓝光护罩“滴滴”响，红光刺得人眼疼。
莫九霄眼疾手快，见李清风背后有只人面蛛偷偷吐丝。
他瞬间瞬移过去，掌心血焰“嘭”地炸成盾牌。
“嘭！”
蛛丝撞在火盾上化成白烟，他的虎口却被震得裂开，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渗。
可没等他缓过来，一只魔鹰俯冲而下，鹰爪直接撕开，李清风的肩膀，血花“噗”地飙出。
“嘶——”
李清风倒抽冷气还硬撑，
“回去给你买奶茶，加三倍珍珠，赔你这裂开的虎口！”
莫九霄看着他肩上的血，眼瞳骤然变成赤金色，周身黑气“呼呼”往外冒：
“魔相，开！”
黑气在他身后快速旋转，冲上来的魔族被卷得连连倒卷；他张口吸向黑气，右臂却“咔嚓”作响。
皮肤顺着血管炸裂，赤金魔骨烧得通红，爬满紫色魔纹。
对面的魔将吓得腿都软了，声音发颤：
“魔主血脉？！情报里没说啊！溜了溜了！”
莫九霄抬了抬手指，指尖赤金光芒一闪，刚冲上来的魔鹰直接炸成血雾；
骨刃横扫，三只人面蛛瞬间被切成六段，切口还冒着蓝烟。
“撤撤撤！”
魔将抱头鼠窜，后面的小弟跑得比兔子还快。
可莫九霄刚要追，突然单膝跪地，魔骨上的紫纹快速闪动，疼得他额角冒汗，连呼吸都发颤。
苏沉璧赶紧扶住他，指尖青光探向脉搏，脸色瞬间惨白：
“反噬这么严重？佛心莲碎片怎么没起作用？”
“都怪我刚才没注意，这锅必须算我的！”
李清风撕了块衣襟裹住伤口，凑过来颤声说。
“闭嘴，别抢锅。”
莫九霄喘了口气，抬头看向无间城，那扇漆黑的城门“吱呀”开了道缝。
一盏绿幽幽的灯笼飘出来，灯影晃啊晃，后面的人声音沙哑：
“小娃娃们，在老夫门口这么放肆，当我不存在？”
“是无间城城主，活了万年的老怪！”
苏沉璧倒吸凉气，拉着两人往后退了半步。
李清风横剑挡在身前，嘴上硬气，剑尖却不停发抖：
“老东西，敢动我兄弟？先过我这把断水剑！”
莫九霄没吭声，赤金魔骨在掌心嗡嗡震颤，跟心跳同步咆哮，他心里清楚，从捏爆魔鹰开始，预想的剧本早改了。
城主晃了晃绿灯笼，绿火映亮他半边骷髅脸，褶子非常多：
“把佛心莲碎片交出来，老夫给你们留个全尸，如何？”
风沙“呼呼”打在脸上，苏沉璧的蓝光护罩“咔嚓”响了一声，红光变得零散，眼看就要碎；
李清风肩膀的血滴成了串，莫九霄的魔骨温度极高。
“全尸？”
莫九霄低笑一声，声线冷得尖锐，
“先问我这魔骨，答不答应。”
赤色骨刃“唰”地指向绿灯笼，骨缝里的咆哮比刚才更凶。
“啪！”
苏沉璧的护罩碎成玻璃渣，最后一缕灵力被榨干，指尖冻得青紫：
“我没灵力了，接下来只能靠你们嘴遁，实在不行我就跟他聊魔生理想！”
李清风撑着剑勉强起身，血顺着剑槽滴在沙地上，凝成小红花：
“老怪，我兄弟这胳膊红得能当信号灯，你个万年老妖精赔得起吗？”
城主笑而不语，绿灯笼突然绿火暴涨，照得沙地都发绿。
莫九霄的赤金魔骨猛地拉长三尺，紫焰“噌”地窜起绕着骨刃转：
“那就斩！”
骨刃破空而去，紫黑轨迹点燃漫天风沙，直劈绿灯笼。
城主手腕一送，绿火凝成盾牌挡住。
“嘭！”
莫九霄的虎口再裂，鲜血溅在沙地上；胸口的佛心莲碎片突然烫得惊人，金光“嗡”地冒出来。
它跟体内魔气在血管里冲突，疼得他眼前发黑，一口血从嘴角流下来。
“九霄！”
苏沉璧往前冲了半步，被魔气弹回差点摔倒。
李清风从侧面挥剑砍向城主后背：
“老东西，看我新学的招式！”
可城主反手一道黑气扫来，他连人带剑倒飞五米，落地滚了两圈，呛得咳出一口沙：
“……好吧，是新学的倒地动作。”
城主突然抬头看向混沌渊，那里的封印裂缝“咔嚓”拉开一大截，紫黑魔气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喷。
莫九霄的魔骨瞬间共振，赤金光芒暴涨，差点脱离控制。
“呵呵……原来你的血，是打开封印的钥匙。”
城主的枯脸露出恶意的笑。
莫九霄心头一沉，魔骨不受控地指向裂缝，骨刃深处的咆哮变成龙吼，震得他耳膜发疼；
他甚至能听见心跳在骨腔里放大：咚！咚！咚！每一下都像在撞封印。
“封印要炸？！这剧情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苏沉璧瞳孔地震，指着裂缝大喊。
“不是说好先打城主吗？怎么换目标了！”
李清风吐掉嘴里的沙，爬起来骂骂咧咧。
莫九霄咬着牙，魔骨上的魔纹顺着胳膊爬满，疼得直冒冷汗。
裂缝深处，一只紫黑巨眼缓缓睁开，满是血丝的瞳孔直直盯着他。
“欢迎回家，钥匙。”
城主轻声说。
风沙突然停了，连空中的沙粒都悬着不动。
莫九霄听见血液在血管里倒灌，魔骨里的咆哮变成低语，一遍遍重复：
“开门……开门……”
他抬头看向巨眼，赤金瞳孔里映出自己魔化的倒影，茫然地问：
“我……是谁？”
“你是我李清风的兄弟！别听那巨眼胡说！”
李清风怒吼，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苏沉璧扑过来，双手死死抱住他魔化的胳膊，指甲掐进皮肤：
“你是我雇的保镖！月薪五十块上品灵石，工资还没结呢！你敢死我就把你写进番外，让全修真界笑你三万年！”
魔骨猛地一颤，巨眼眯了眯，裂缝又扩大一寸；城主手里的绿火凝成锁链，“哗啦”缠向莫九霄：
“别挣扎了，你本就是封印的容器。”
“别碰他！”
李清风挥剑砍向锁链，剑刃却被弹开，虎口第三次裂开。
苏沉璧指尖凝出最后一丝冰针，射向绿灯笼：
“灭了你的破灯！”
可冰针刚靠近绿火，就被蒸成了水蒸气。
莫九霄看着缠上来的锁链，赤金魔骨突然反向弯曲，骨刃对准自己的心脏，低语变成嘶吼：
“开门！否则死！”
他嘴角扯出苦笑：
“原来……我才是那扇门。”
“狗屁！你是我一起酒喝的兄弟，不是破门！”
李清风眼眶通红，冲过来想掰他的胳膊。
“你敢捅自己，就把你欠我的灵石翻十倍要！”
苏沉璧的眼泪快掉下来，指甲掐得更紧。
魔骨顿了顿，巨眼突然暴怒，喷出紫黑闪电劈得沙地冒烟。
“挣扎吧，越挣扎，你的血越容易引动封印！”
城主的笑容里满是恶意。
就在这时，莫九霄的赤金瞳孔突然收缩，魔骨上的紫纹逆流，顺着骨缝往胸口汇聚，凝成一朵小小的金色莲花；
胸口的佛心莲碎片绽放万道金光，与魔骨光芒抗衡，在他体内形成旋涡。
“我……选第三条路。”
他嘶哑着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第三条路是啥？”
李清风愣住了，挠了挠头。
“什么路？快说！我灵力快恢复了！”
苏沉璧眼睛一亮。
莫九霄抬头，赤金与金光在瞳孔里交织，骨刃缓缓转向巨眼：
“把门砸烂。”
话音刚落，骨刃“唰”地暴涨十丈，金红光芒撕开黑夜，直劈巨眼！
“你敢？！”
城主脸色第一次变了，尖叫道。
巨眼发出凄厉的尖啸，震得人耳朵疼。
风沙再起，沙粒落下，魔物尸体滚来滚去。
骨刃与巨眼相撞的瞬间，莫九霄听见心脏里爆出“咔哒”声，像锁被打开，又像被彻底焊死。
他低头看向胳膊，赤金魔骨寸寸龟裂，裂缝里透出暖光。
“兄弟！你这胳膊裂成好几块，还带金光！”
李清风扑过来扶住他。
苏沉璧颤抖着摸他胸口，佛心莲碎片长成了小花苞，还在颤动：
“佛心莲……发芽了？”
城主手里的绿灯笼“噗”地灭了，枯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不——！我的计划！”
裂缝深处，巨眼轰然闭合，眼缝里留着渗血的泪痕。
莫九霄单膝跪地，碎裂的魔骨化作金红碎片，随风飘散。
他抬头看向城主，嘴角染血的笑带着桀骜：
“现在，该说说谁给谁留全尸了？”
城主吓得后退半步，脚下沙地突然“哗啦”塌陷，一只带金红纹路的手从黑洞里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
“不是吧？这还有意外情况？”
李清风瞪圆了眼，戳了戳苏沉璧。
“那纹路……是佛心莲的根？”
苏沉璧喃喃道。
“不，是——”
莫九霄的话没说完，沙地突然炸开，金红光芒冲天而起，把黑夜切成两半，连无间城的黑雾都被冲散。
城主的惨叫被光柱吞没，连影子都没剩下。
光芒散去，沙地上只剩一盏破碎的绿灯笼，滚来滚去。
“兄弟，你把万年老怪打败了？这么轻松？”
李清风咽了口口水。
莫九霄看着新生的手臂，金红纹路缠在皮肤下，暖得不烫人：
“不，我只是……把那扇门关上了。”
“看！无间城那边！”
苏沉璧突然指着他身后，声音发颤。
三人回头，就见无间城的黑门缓缓关闭，门缝渗出暗红鲜血，凝成歪歪扭扭的字：“欢迎再来。”
“这提示跟死亡威胁似的！”
李清风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
莫九霄握紧新手臂，金红纹路亮了亮：
“下次再来，我直接拆门。”
风沙卷过，夕阳从黑雾缝隙里透出来，把三人的背影拉得老长。
没人注意到，破碎的绿灯笼里，一粒小小的绿火悄悄跳动了两下，像在积蓄力量，又像在传递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