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能发财,不等于你也行啊。”
闫埠贵暗自琢磨。
这分明是苏平安在找借口推脱。
说不定是嫌交情不够才不肯帮忙呢!
他赶忙说道:
“平安,咱们多年的 坊了。”
“我可从没跟你红过脸,你就带我这一回。”
“赚亏都算我的。”
“成不成?”
话已至此。
苏平安也不再相劝。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既然闫埠贵铁了心要做服装生意,由着他去吧。行吧,既然你想当老板。”
“看在这份交情上。”
“给你和许大茂一样的价,四十块一套,最少拿十件。
你去厂里找李来宝,就说是我答应的。”
“好嘞!”
闫埠贵欢天喜地走了。
这些年攒的积蓄,好歹够买十套衣裳。
蹬着自行车来到服装厂,闫埠贵掏了四百块钱搬回十套牛仔服,兴冲冲推着车沿街叫卖。
谁知刚到街上他就傻了眼——
这辈子都没干过当街吆喝的营生!
望着熙攘的人流,
闫埠贵攥着车把的手直冒汗。
隔壁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他那十套衣裳却像烫手山芋似的,愣是没勇气从布袋里掏出来。
憋得额头沁汗,
嗓子眼却像堵了棉花。还是找个清净地方......”
路过的熟人时不时打招呼,几个曾是他学生的年轻人还热情问好。
闫埠贵脸上臊得通红,最终躲进小巷子刚展开衣裳,就有个精瘦男子凑过来:
“老师傅能耐啊!这牛仔服是厂里弄的?”
闫埠贵不由挺直腰板:
“那当然。”
“我和他们厂长住一个院。”
对方眼珠滴溜一转:
“这么着,三十五一套我全要了,您省得受累。”
“胡扯!”
闫埠贵瞪眼,
“我进价都四十,这不是让我倒贴?”
那人顿时眉开眼笑——两句话就套出了底价。您别急呀!”
他搓着手,“四十二一套,十件您净赚二十,多划算?”
“去去去!”
闫埠贵心里早算好了账:
按服装店五十五的卖价,至少能赚一百五呢!
那人讪笑着走开时,
瞥见这书呆子真把地摊支在了死胡同深处。
这地方确实挺偏僻,虽然从大街上能看到,但还隔着几十米距离呢!
说到底,闫埠贵还是放不下知识分子的面子。
正发愁时,两个年轻小伙走了过来。
闫埠贵眼睛一亮,心想年轻人买牛仔服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街上穿牛仔服的大多是年轻小伙。小伙子,要买牛仔服吗?厂里原装的,看这料子,这做工!”
人少的时候,闫埠贵还能招呼几句。
两个年轻人打量了下衣服,又瞅了瞅不远处的街面,对视一眼,开口问:“你这衣服多少钱?”
闫埠贵觉得有希望,连忙说:“和厂里一样,单件三十,一套五十!”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两人,可他们却没掏钱的意思。
其中一人故作疑惑地对同伴说:“我听说服装厂不批发啊,老头,你这该不会是偷的吧?”
“有可能!”
旁边的人点头附和,“前几天不是有人半夜进厂偷东西被抓了吗?保不准还有漏网的,看他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
“有道理,把他扭送派出所!”
闫埠贵慌了:“胡说什么!谁偷东西了?我这都是四十块一套批发的,别乱扣帽子!”
争执声引来路人围观,有人起哄:“真要正规批发,干嘛鬼鬼祟祟躲这儿卖?肯定有问题!”
“就是,心虚了!”
众人七嘴八舌,闫埠贵越发心慌。
他急道:“我可是退休教师!文化人!你们别血口喷人!”
“老师还干投机倒把?丢人现眼!”
闫埠贵彻底慌了,躲这儿就是怕被熟人看见,结果还是被戳穿了。
最终,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他那十套牛仔服全按四十块一套“卖”
了出去。
最后两人钱不够,凑来凑去还差几块,闫埠贵也只能认了。
闫埠贵回过神时,眼前早已空空如也,十套牛仔服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仔细清点收到的钱款,只有三百九十块——最后那两个顾客确实掏空了口袋。
闫埠贵胸口发闷,没想到苏平安的预言竟一字不差地应验了。
他站在四合院门口攥着皱巴巴的钞票,连夕阳都像是在嘲笑他。
这趟生意非但搭进去整天功夫,反倒贴了十块钱本钱。
三大妈正在院里晾衣服,瞧见他灰败的脸色惊得甩脱水盆:老闫你这是咋了?牛仔服卖亏了?
亏大发啦!闫埠贵把钞票拍在石桌上,整整倒贴十块!三大妈手里的衣架当啷落地,她分明记得许大茂前天还炫耀赚了三百多。
暮色渐浓时,闫埠贵晃进了苏平安的院子。
葡萄架下放着冰镇酸梅汤,那条叫大黑的老狗皮毛油亮得不像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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