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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汇集册 故事汇集FOV

作者:古云的于建军道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04 02:37:33

谁在我的脑中说“我爱你”

接受记忆移植手术后我成了悬案证人, 凭借死者最后记忆指认了富豪凶手, 却被对方以案发时自己正在接受手术为由反驳, 警方调查证实他确实拥有完美不在场证明, 深夜我突然抚摸着自己的疤痕喃喃自语: “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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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外科中心那股子甜腻的消毒水味儿像是渗进了颅骨缝里,怎么都散不掉。我靠在冰冷的电梯金属壁上,看着楼层数字一下下跳动,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移植区三周的生活,像一场被强行灌入的、别人的噩梦。眼前偶尔还是会闪过一些碎片:滚烫的柏油路面触感,剧烈的撞击震麻感,还有一丝极淡的、昂贵的雪松尾调香水气味——据警方说,那属于死者陈琳,而我,现在是这起轰动全城的富豪杀妻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

我的“证词”,来自她濒死时最后几秒的脑电波,被紧急提取后,像移植器官一样,植入了因意外而脑部受损、记忆一片空白的我的脑子里。主治医生李维再三保证,这种前沿技术提取的是最原始的生物电信息,绝无伪造可能。陈琳的怨念与恐惧,成了我混沌世界里第一块,也是唯一一块拼图。

电梯门滑开,市刑侦队那股熟悉的忙碌和焦虑气息扑面而来。王警官迎上来,眼下两团青黑,但眼神锐利得像刀子,能把我从头到脚剖开。“感觉怎么样?能行吗?”他问,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我脑子里那段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点头,喉咙发干。行不行,都由不得我。

辨认室的单向玻璃后,光线冷白。六个男人站成一排,穿着类似的深色夹克,面无表情。但我几乎在第一眼就锁定了最右边那个。周永琛。即使混在普通人里,那股子经由财富和权势蕴养出的从容气度也遮掩不住,五十上下,身材保持得极好,西装剪裁合体。只是那双看着镜头的眼睛,沉静得像两口深井,不见底。

我胃里一阵翻搅。不是他这张脸。在我被迫反复观看的新闻画面里,这张脸堪称儒雅。是别的。是当我的目光扫过他时,脑子里猛地炸开的那段记忆碎片——视角极低,像是在地上挣扎仰视,剧痛的喘息间,那双眼睛也是这般垂着,冷漠地、居高临下地看着,然后,一只戴着薄款皮质手套的手,捡起了旁边一块沾血的石头,阴影缓缓笼罩下来……

冰冷的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带着陈琳彻底的绝望。我猛地抽了一口气,手指死死掐住桌沿,指甲陷进木头里。

“是他。”声音嘶哑得不像我的,“右边第一个,周永琛。我……‘看’到了,他拿了石头……”后续的画面血腥破碎,我说不出口,胃里翻江倒海。

王警官猛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旁边记录的年轻女警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永琛被带进来时,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仿佛怜悯般的无奈。他听完指控,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警官,我很同情这位女士的遭遇,她显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但是,指认我?”他摊开手,姿态坦然,“这不可能。案发当天,从下午三点到深夜,我正在一百五十公里外的私人医疗中心,接受一项长达七小时的脊椎微创手术。整个医疗团队,麻醉记录,监控录像,都可以证明我当时完全处于昏迷状态,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

警方立刻出动,效率极高。反馈很快回来,铁证如山:森源医疗中心的记录无懈可击。周永琛被全身麻醉,手术从下午三点二十开始,晚上十点四十才结束。而陈琳的死亡时间,根据法医推断,是当晚七点到九点之间。手术监控清晰拍到他躺在手术台上的每一分钟,主刀医生、麻醉师、护士,整整一个团队的人证物证链完美闭合。

警队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那些原本带着期盼和鼓励的目光,渐渐染上了怀疑、审视,甚至一丝被戏弄的恼怒。王警官再次坐到我面前时,脸色铁青,手指用力敲着那份医疗报告:“林女士,你怎么解释?你的‘记忆’和所有客观证据完全矛盾!”

我怎么解释?我浑身发冷,像是被人剥光了扔进冰窖。脑子里那些属于陈琳的恐惧碎片还在尖叫,可铁一般的事实砸在眼前,让我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不知道……但我看到的……”我语无伦次,抱着发胀的头,“那就是他!那双眼睛,那种感觉……不会错!”

“感觉?”王警官的声音扬了起来,“我们现在只相信证据!你知道你的指控意味着什么吗?!”

质疑声排山倒海般涌来。媒体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用“记忆移植故障?”“伪证疑云?”“科学还是骗局?”这样的标题将我淹没。网络上充斥着恶意的揣测,有人说我是想讹钱的骗子,有人说我精神本来就不正常,甚至有人猜测我是周永琛对手派来抹黑他的。连主治医生李维也被推上风口浪尖,面对镜头,他只能苍白地重复:“技术本身是可靠的……但生物信息解读存在极低概率的误差……”

只有我一个人还被困在那场血色的记忆里,夜复一夜地重温那双冷漠的眼睛和砸下的石头。巨大的孤立感几乎将我吞噬。

深夜,公寓里安静得可怕。我蜷在沙发上,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晕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拉出几条冰冷的光带。我睡不着,脑子里像有两股力量在撕扯,一边是周永琛那张从容淡定的脸和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另一边是陈琳濒死前极致的痛苦与恐惧,那双我指认了的眼睛。

真的错了吗?是记忆移植出了可怕的偏差?还是……

一些被忽略的细节碎片突然开始闪烁,像接触不良的灯泡。陈琳记忆里那块石头……触感……周永琛出示的医疗报告上某个细微的、似乎无关紧要的标注……李维医生解释技术原理时一个短暂闪烁、迅速掩饰过去的眼神……

破碎的念头像锋利的玻璃渣,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碰撞、旋转,试图拼凑出一个足以令人冻结的轮廓。如果……如果记忆没有错呢?如果不在场证明太过完美,本身就是一种不完美?如果……

一个冰冷、疯狂、却又能解释一切荒谬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悄然伸出的毒蛇,猛地缠住了我的心脏。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指尖冰凉,轻轻触摸到耳后那道新生的、微微凸起的疤痕。移植手术留下的入口。皮肤下的生物芯片,储存着另一个人的死亡。

我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有自己的意志。

一个完全陌生的、带着奇异颤音的语调,从我喉咙里溢出来,轻得像耳语,却清晰得骇人:

“现在……”

“……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指尖下的疤痕,似乎微微发起烫来。

病房里的空气凝滞了一秒,仿佛连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都被抽空了。

那句轻飘飘的、带着诡异颤音的自语,像一枚冰冷的针,刺入我的耳膜,又狠狠扎进脑海最深处。声音消失了,余韵却还在颅腔内嗡嗡作响,陌生得令人头皮发麻。

谁在说话?

是我吗?

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的后背,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爬升。我猛地缩回手,指尖离开那道发烫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

不对。

那声音……那感觉……不属于我。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林女士,该吃药了。今晚感觉怎么样?”她的目光扫过我的脸,似乎愣了一下,“您脸色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那句“刚才不是我说话”几乎要冲口而出。但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睛,一股更深的寒意攥住了我。说出来?谁会信?他们只会认为我压力过大,出现了幻听,或者更糟……精神彻底失常。这岂不是正中了周永琛的下怀?证明我的“证词”的确不可信。

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胃里一阵翻搅。我勉强摇了摇头,接过水杯和药片,手指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没事,”声音沙哑,“可能是……做了个噩梦。”

护士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没再多问,记录了一下便离开了。

门一关上,死寂再次笼罩下来。我却再也无法平静。刚才那个瞬间的失控,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一扇一直被我刻意忽略的门。门后,是移植手术后这些日子所有细微的、不合逻辑的异样感。

那些偶尔闪过、却无法捕捉的陌生情绪——一阵突如其来的、对某种我从未喜欢过的香水气味的眷恋;看到新闻里某个地名时胸口莫名的抽紧;甚至有一次,听到一段旋律古怪的钢琴曲时,我竟然无意识地跟着哼了几个音调,哼完之后自己都愣住了。

还有……我对周永琛那双眼睛无比强烈的、几乎源自本能的恐惧和指认冲动。真的是基于陈琳的记忆吗?还是……掺杂了别的什么?

之前,我拼命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移植记忆后的正常排异反应,是脑部受损的错觉。我用尽全力去相信李维医生的话,相信警方的调查,相信那份铁证如山的不在场证明,甚至不惜怀疑自己,怀疑那场手术赋予我的“真相”。

可现在,那句诡异的自语,像黑暗中划亮的一根火柴,虽然微弱,却瞬间照亮了某个狰狞的可能性。

如果……记忆没有错呢?

这个念头一旦生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得我几乎窒息。

周永琛的不在场证明完美无缺。一个在手术台上全身麻醉的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一百五十公里外行凶?

除非……

除非在手术台上的,根本就不是他!

这个想法太大胆,太疯狂,让我浑身血液都快要冻住。但除此之外,怎么解释这一切?怎么解释我脑子里那双挥之不去、属于周永琛的冰冷眼睛?

富豪,权势,私人医疗中心,长达七小时的手术……这里面有多少操作空间?找一个体型相似的人?买通整个医疗团队?伪造监控记录?

可能吗?

对于周永琛那样的人来说,或许……并非不可能。

但动机呢?他为什么要杀陈琳?如果他有能力制造如此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留下指认他的“记忆”?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越扯越紧。唯一清晰的,是那道疤痕下隐隐的灼热感,和那句刻入骨髓的疑问:“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那不是我的疑问。

是陈琳的?

不……感觉不对。那语调里的冰冷、嘲弄,甚至是一丝……掌控感……

一个更恐怖的想法,像深渊里浮起的冰山,缓缓撞入我的意识。

记忆移植……李维医生……

他再三强调技术的可靠性,但面对质疑时,那瞬间的闪烁其词……这项技术如此前沿,真正了解的又有几人?他说记忆不可篡改,就真的不可篡改吗?

如果……如果这段记忆,根本就不是案发时的原始记忆呢?

如果它是被精心裁剪、拼接、甚至……伪造出来的?

谁有能力做到这一点?谁又能从中得利?

周永琛用不在场证明摆脱了嫌疑。而我,一个靠着“虚假记忆”指认他的证人,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彻底毁掉了自己的可信度。真正的凶手,就此高枕无忧。

而提供了这段记忆,主导了移植手术的李维……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冰冷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我需要证据,我需要知道那家医疗中心的真相,我需要弄清楚李维的底细。

打开电脑,冰冷的光映在脸上。我的手还在抖,费力地敲击着键盘,搜索一切与森源医疗中心、与周永琛手术相关的信息。公开的信息寥寥无几,无非是些宣传通稿。深网?我没有渠道。

我的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幕上。周永琛的庄园,就在城市另一端的半山区。还有李维医生,他的办公室……

硬闯是不可能的。

但那段移植来的记忆……属于陈琳的记忆……她作为周永琛的妻子,是否知道些什么?是否在无意识中,捕捉过某些被忽略的细节?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闭上眼,不再抗拒那些血腥破碎的画面。这一次,我不再专注于那双眼睛和石头,而是像筛子一样,过滤每一个微小的片段:气味,声音,触感,光线……

柏油路的热度……青草被压断的气息……远处模糊的、有节奏的嗡鸣声,像是……发电机?或者是某种大型仪器?不对……时间不对……案发现场是郊区公园,晚上不该有那种声音……

还有……阴影笼罩下来时,极短暂的一刹那,那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腕内侧,似乎露出一小块奇怪的痕迹,像电子表的荧光,又像……某种医疗监护贴片的边缘?

全身麻醉的手术病人,需要贴那种东西吗?

为什么行凶者手腕上会有?

我的心跳再次失控。

这些碎片,能证明什么?什么都证明不了。它们太模糊,太主观。

但它们像磷火一样,在我漆黑的脑海里闪烁,指引着一个可怕的方向。

我抓起外套和手机,冲出门去。夜风冰冷,刮在脸上像刀子。我必须去一个地方,现在,立刻!

城市在车窗外飞速倒退,霓虹灯拉出模糊的光带。我让出租车停在离目的地两个街区的地方,付了钱,拉高衣领,快步融入阴影之中。

周永琛的庄园黑沉沉地矗立在半山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高墙,电网,摄像头无声转动。我远远望着,心脏在胸腔里捶打。硬闯等于自杀。

我绕着庄园外围,借着树木的掩护缓慢移动。记忆里的那种嗡鸣声……那种大型仪器的低频振动……这里会有吗?或者,在案发现场?

不,重点不在这里。

我停下脚步,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感。另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李维。关键可能不在周永琛,而在李维。记忆的来源,手术的操作者……

我必须见到李维。

第二天,我拨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我的手心全是汗,听筒紧紧贴着耳朵。

“李医生,我是林曦。”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疲惫而困惑,符合一个备受打击的移植者形象,“关于记忆的事……我最近总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好像……有些画面不太对劲。我能约个时间再和您详细谈谈吗?也许需要再做一次检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维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带点关切,但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紧绷。

“当然可以,林小姐。我很理解你的不安。记忆移植后的适应期出现一些混淆是正常的。”他报了一个时间,“下午三点,我的办公室。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放轻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挂断电话,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

他的语气无懈可击。

但那股冰冷的寒意,却更加汹涌地包裹了我。

下午两点五十,我站在李维医生所在的医疗研究院大楼下。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仰头望去,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光,像一块巨大的、没有温度的宝石。

我摸了摸耳后的疤痕,那里安静着,不再发烫。

深吸一口气,我迈步走向旋转门。

门内,是灯火通明的大厅,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

但我知道,那句深夜的回响,已经彻底改变了一切。

“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答案,或许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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