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贬下凡了，谁还当听话神仙？ 第486章 清道夫，杨戬

就在委员会内部因为陈晨的一纸“认罪协议”而陷入猜忌和混乱的死寂时，宇宙的另一个角落，一个早已被绝大多数文明遗忘的，古老的时空锚点，突然，泛起了涟漪。

这里，是“灌江口”。

它不是一颗星球，也不是一个星系，而是一个独立于正常宇宙维度之外的，半位面。

传说，这里是上古时代，一位名为“杨戬”的大神，亲手开辟的道场。

它就像一颗钉子，死死地钉在现实宇宙的“大坝”上，镇压着某个不可名状的，通往“里世界”的薄弱缺口。

亿万年来，这里始终如一，古井无波。

但今天，那平静的“水面”上，却出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

位面的中央，是一座古朴得甚至有些简陋的道观。道观前，一个身穿玄色劲装，面容冷峻，额生纵目，手持三尖两刃刀的高大身影，正静静地站着。

他仿佛与整个位面融为一体，亘古不变。

正是天庭的司法天神，清源妙道真君，杨戬。

他没有理会外界那场由陈晨掀起的，足以颠覆宇宙的舆论风暴。那些所谓的“真相”，所谓的“谎言”，在他看来，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只相信，他自己“眼睛”看到的。

此刻，他那紧闭的第三只眼，正微微颤动着，仿佛在“看”着什么，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他“看”到，随着委员会的“原罪”被揭露，其构建的，覆盖整个宇宙的“秩序法则”，出现了巨大的，不可逆转的裂痕。

而随着这些裂痕的出现，一股股漆黑如墨，充满了“终结”与“腐朽”气息的能量，正从宇宙的“底层”，如同石油般，缓缓地，渗透出来。

这股能量，既不属于“委员会”的“秩序”，也不属于“盖亚”的“创造”，更不属于“虚无”的“归零”。

它是一种……更古老，更纯粹的“恶意”。

仿佛是宇宙这台巨大机器，在运转了无数个纪元后，其本身，所产生的，无法被清除的“铁锈”和“污垢”。

“师父，‘锈’，开始蔓延了。”

杨戬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神骏的白色细犬。它口吐人言，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正是哮天犬。

“我知道。”杨戬的声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听不出任何情绪。

“委员会那十二个蠢货，他们偷来的‘权柄’，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他们用它来构建‘秩序’，镇压‘混乱’，却也同时，加速了宇宙本身的‘腐朽’。”

“他们就像一个蹩脚的医生，为了治疗皮肤上的皮癣，却给病人，注射了足以让内脏衰竭的猛毒。”

哮天犬用头蹭了蹭杨戬的腿，担忧地问道：

“那我们怎么办？那个叫陈晨的，把委员会的‘画皮’给揭了，现在宇宙的‘秩序’正在崩溃。一旦‘大坝’决堤，‘锈’的蔓延，将再也无法阻挡。”

杨戬沉默了。

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正在“不周山号”上，运筹帷幄的陈晨。

也看到了，正在“第一序列”中，陷入内乱和疯狂的“首席”。

在他的“天眼”中，这两个存在，就像两团正在剧烈燃烧的火焰。

一团，充满了狡诈、变革与无限的“可能性”。

另一团，则充满了腐朽、偏执与最终的“毁灭”。

这两团火焰的碰撞，撕裂了委员会那张虚伪的“秩序之网”，却也同时，让那些被网所束缚的，更深层次的“污秽”，有了脱困而出的机会。

“陈晨……”杨戬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是个聪明的‘变量’，但他，只看到了‘病人’的‘病’，却没看到，这个宇宙，早已病入膏肓。”

“他以为，推翻了委员会，就能迎来一个自由的新世界。”

“他不知道，他推倒的，不只是一座‘监牢’，更是一道，虽然腐朽，却也勉强能挡住洪水的……‘堤坝’。”

“那我们要去阻止他吗？”哮天-犬问道。

“阻止？”杨戬摇了摇头，“不。”

“堤坝，已经塌了。现在去阻止他，毫无意义。我们不是救火队。”

哮天犬有些不解：“那我们是……”

“我们是‘清道夫’。”

杨-戬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我们的职责，不是去扶起那座摇摇欲坠的‘大厦’，也不是去帮助那个想推倒大厦的‘疯子’。”

“我们的职责，是在大厦倒塌之后，清理废墟，收拾残局。确保那些从废墟下，爬出来的‘东西’，不会污染到，整个世界。”

他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委员会的时代，要结束了。”

“陈晨的时代，或许，即将开始。”

“但无论谁的时代，都不能，让‘锈’，蔓延开来。”

他缓缓地，睁开了额头上的第三只眼。

那是一只，怎样恐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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