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疤眼,罪行令人发指!
南云秋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剁了这个狗杂碎。
“我上次告诉过你,
我住在水榭旁的程家大院,遇到困难就去找我,为什么不去?
是不相信我的诚意,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时三摇摇头:
“都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去?”
“我,我去过,可是,可是……”
时三嗫嚅着,看看自己的腿,抬头又望望南云秋,不再吱声,
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
南云秋心里起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撩起时三的裤腿,
只见腿肚子上凹下去一块肉,齿痕依稀可辨,伤口处还能问到股酸腐的气味。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怨我,那天我穿得像叫花子一样,上去敲门问你在不在。
没想到还是那个毒妇人!
她说程家没你这个人,我争辩几句,说你明明住在这里的。
她就很生气,不知说了句什么话,
接着那条狗便蹿出来咬我。”
时三边说,还心有余悸看看腿。
“我当时很疼,可是她笑得很开心,没有阻拦的意思。
无奈之下我就踹了狗一脚,就被它扯掉一块肉。
她很生气。
她的女儿,哦,对,就是上次我偷了她包的那个大小姐,
带着两个家丁追我,一文钱不陪我,
还把我按在地上打了很久。”
狗娘养的毒妇!
南云秋感觉自己的脸在扭曲,心在滴血。
他能想象得出当时的场景。
严氏见叫花子来她家登门找人,肯定是满脸的鄙夷,八成也在嘲讽他交往的朋友:
不是苦命的盐工,就是低贱的乞丐。
当时三踹她的宝贝狗时,她想必是叉腰叫骂,骂一百个一千个时三,
也不值她一条大黑狗的钱。
“还好我聪明,这个东西没被抢走。”
时三从屋角处的茅草中掏出小褡裢,里面咣咣作响,脸上洋溢着笑容,
开心的像个孩子。
仿佛挨打的不是他,被咬的不是他。
褡裢里的钱都是南云秋之前留给他的,即便家里揭不开锅,买不起米,
也没舍得花。
时三抹抹泪,笑道:
“你说过,咱们是好兄弟,当你哪天离开海滨城,一定会来看我,跟我道个别。
有时候我在想,
你或许是风风光光的离开,也或许是凄凄惨惨的离开。
如果是后者,
这笔钱我就不能动,因为你肯定还需要它。
结果,我猜对了。”
时三攒着钱,竟然是为了哪一天他困难时,再还给他!
南云秋忍住悲痛,挤出笑容问:
“你知道我要走?”
“知道,而且是凄凄惨惨的走?”
“凭什么这么说?”
时三低下头,又满是愁苦:
“那个凶恶的女人恶毒的对待你的穷朋友,我就知道:
她不是好人,你过得并不如意。
如果你要走,肯定很凄惨很落寞,所以我一直藏着它。”
南云秋眼里噙着泪水,同病相怜。
“时三兄弟,有你做朋友,是我的福气。
虽然我在海滨城饱受苦难,噩运不断,落下满身的伤痕,但我还是不后悔来到这里。
因为我认识了你。”
时三很得意,很自豪,居然有人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哗啦啦!”
突然间,泪流成河!
“好啊,你明明有银子,还敢骗大爷我!”
“吱呀”一声,
木板门被踢翻,四个小混混模样的人闯进来。
奇装异服,流里流气,身后跟了个衣衫光鲜的光头汉子,脖子上挂了根粗粗的大金链子,
左眼有一道疤痕切过眼角。
疤痕很深,阴森森的。
时三吓得赶紧站起来,哆哆嗦嗦道:
“丁爷,我不敢骗您,这银子是别人暂时让我保管的,它不是我的。”
“爷不管别人,反正今天让爷瞧见,它就是爷的。”
大疤眼拿起褡裢,掂了掂,撇着大嘴,冷哼道:
“只能算是这个月的,下个月爷再来拿钱。
早点预备好,否则你那条胳膊要是也折了,若再想干我们这一行,
爷也不能再收你。”
时三噤若寒蝉,眉头紧锁,挂着深深的忧伤。
跟班的小混混也帮腔道:
“听着没,要是惹丁爷不高兴,当心把你房子也挑喽。”
另一个也谄媚道:
“丁爷,留神脚下,您这边走。”
大疤眼如众星捧月一般,两个前面开路,两个一左一右扶着,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德性。
那个架势,不逊于朝廷一品大员。
南云秋好歹是个大活人,在他眼里却视若无物。
“那是我的钱,放下。”
南云秋端坐不动,冷冷厉喝。
“嗯,爷我没听错吧,还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爷说话?”
“丁爷莫恼,我来瞧瞧谁他娘的嫌命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