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途中,南云秋如释重负,终于消灭了重要的仇人。
他排在第一位要杀的目标,
就是白家主仆!
白喜此次前来,目的是挑起边境冲突,根本不会想到南云秋会出现。
自认为麾下兵精粮广,又有尚德领兵增援,
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他做梦也不会料到,南云秋单枪匹马敢行刺他。
孰料,南云秋恰恰要打他措手不及。
从穆队正口中得知白喜的秉性之后,南云秋恳求阿拉木撤兵,随后便悄悄离开队伍,藏身于乱尸之中,
孤注一掷,等待时机。
如果他得手了,
不仅是对白世仁的重大打击,对阿拉木也是大功一件,也算是他对阿拉木的回馈吧。
他是知恩图报之人,不想欠人家太多。
纵然无法得手,
他想,
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大不了白跑一趟。
而今,他得手了!
要知道,
当他瞄准白喜,拉弓如满月时,
他看到了白喜脸上的惊愕,后悔和恐惧,在死亡边缘的那种挣扎和煎熬。
当时,
他是那么的高兴,满足和发泄。
亲眼看到箭矢贯穿了白喜的头颅,他以为,以他的箭法和力道,白喜必死无疑。
两年以来的逃亡路上,
他复过仇,杀过人,
白喜无疑是其中价值最大的,快感最强的,也是他最满足的。
他太兴奋了,未曾想到后面竟然有人追赶他,
更没有想到,
竟然有人能追上他。
此时,
在他身后,靠西侧的骑兵距离他不算太远,已经取下弓箭瞄准了他。
这几位都是白世仁的亲兵,
箭法得到过主将的亲传,也是白家的死忠。
或许是心有灵犀,南云秋无意间回头望了望,正巧看到了拉弦的一幕。
不禁头皮发麻,眼前发黑。
糟了,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
那名骑兵还没来得及松弦,就惨叫一声堕马,被疯狂的战马拖行二里地才停下来,血肉模糊,
已经分不清长什么模样了。
那家伙至死也没弄明白:
明明他瞄准了别人,怎么却成了别人的目标。
是谁仗义援手?
因为距离较远,南云秋无法看清,但从轮廓判断,他想,
或许是尚德。
另外两个家伙看到伙伴背后中箭,不约而同,都怀疑是尚德。
可惜尚德收弓很快,他们未能亲眼目击到。
但是,
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回去告密,说是尚德下的黑手。反正,老爷和管家都对尚德有戒心,如果说了,
他们肯定相信。
所以,尚德绝不会让他二人活着回去。
再说,
那俩人平时仗着白家的威风,压根就不把他这个校尉放在眼里,动不动就狗仗人势,
对他颐指气使。
离开主子的狗,才是狗!
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那俩人似乎也猜透了身后的危险,故意走起了曲线,还不时回头看看。
尚德一时无法得手,只得装作没事人,继续追赶。
“天助我也!”
正当尚德为找不到机会下手而惆怅时,
前面,
尘土飞扬,大队骑兵很快映入眼帘。
“快撤!”
尚德紧急招呼身旁的同伴,策马狂奔,骤然掉头就跑。
令他欣慰的是,
那俩人追得起劲,闪躲不及,已经被迅疾而来的女真人包围了。
乌蒙问清楚南云秋的下落后,心花怒放,
乱刀将两个家伙砍碎了!
……
傍晚的魏公渡,
原野青青,暮春的气息弥漫在黄河岸边,有大片的麦田,有葱茏的草木。
河面上,
客船载着南来北往的客人。
靠岸后,两名后生牵着大马离开渡口,迎面撞见一支大军也来到渡口,然后西去。
那里还有处渡口,叫西渡,专为军用。
他俩闪在旁边,给官兵让路,然后打马快速离去,还回头看了看东边,
那里曾经有一处茅草屋,有爷孙俩在那种瓜打鱼。
快到二更天,
两名后生七拐八拐,终于回到山下的庭院里。
“怎么样,京城好玩吗?”
“师妹说什么呢?我俩去京城办正事,又不是去玩的。师公睡了吗?”
小师妹面有不悦,默不作声,死死盯着他俩。
“喏,给你。”
两人从兜里掏出好几样点心,是从京城大铺子里买的,
小师妹才露出笑颜,欣然笑纳,带他俩去找黎九公。
长刀会被白世仁清剿过后,损失虽说不是太大,但暴露了落脚点,
也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必须要做出调整。
比如,
转移人手暂时躲避,分散实力蛰伏待机,甚至暂停在兰陵的活动,以迷惑官兵的注意。
黎山黎川兄弟此次进京,
是奉九公之命,前往京城踩点,想寻觅可靠之处,扩大长刀会的地盘和人手。
然后就在京城设立分支,挑选合适的徒子徒孙担任开堂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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