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快放开,别伤着殿下。”
南云秋轻声提醒,
老铁匠真如变戏法似的,摊开手掌,那把叉子已断成几截。
他撤回手腕,放开了阿拉木。
众人面面相觑,
叉子是怎么折的,什么时候折的,没人发现。
我的天,幸好刚才没打起来。
否则,
在座所有的女真人,不够老铁匠一个人杀的。
遇到危险,
魏三向来是躲在背后看热闹,纵然如此,后脊背也湿透了,
惶惶不安。
他当然不是为别人担忧,而是记挂自己的安危。
直到双方冰释前嫌,
才缓下一口气,使劲捏捏自己的胳膊,
还活着。
已经没事了,他还怕夜长梦多,暗暗提醒南云秋,
迟则生变,早点南下。
南云秋想起了塞思黑的威胁,于是言道:
“殿下,你看他们仨?”
阿拉木眨眼间又回到宽厚仗义的性子,慷慨道:
“按理,我不该这么做。
毕竟,那是世子的领地,
我无权过问。
但我既然答应了云秋,就一定会帮助你们。
破坏女真原则的罪过我担着,承担私放俘虏的罪过我也担着,
将来要是世子找茬的话,我一力承担。”
“王子殿下英明。”
捧马屁的是乌蒙,
他是真心的,有感而发,
结果阿拉木瞪了他一眼,转口又告诫众人:
“不过我事先要声明。
你们刚才的救人行动,必须没有伤害到西栅栏的女真人,我才可以放你们走。
倘若致人死伤,
王庭会在整个境内缉捕,那时候我要是还放了你们,
所有的女真人都会认为我是叛徒,
那个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乌蒙首先认罪,歉然道:
“属下打晕两个值守,不过现在他们应该已经醒了。”
老铁匠还有南云秋都纷纷表示,
除了杀掉一条狗,手上没有沾上血迹。
“你呢?”
阿拉木逼问魏三,
魏三怯怯懦懦说道:
“在下手无缚鸡之力,蚂蚁都踩不死。”
“是嘛?
我看你手无缚鸡之力,却有下江斩龙之心,踩不死蚂蚁,却能刺地伤猛虎。
你,
其志不小,不像是寻常人。”
“殿下谬赞了,在下区区一介草民,很寻常,也不敢有妄想。”
阿拉木厌恶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睬。
“乌蒙?”
“属下在。”
“把他们仨暂时请到西帐,好生招待。
然后派人去西栅栏打探打探,是否有什么异常。
如果一切正常,晌午略备薄酒,
你亲自护送他们去驼峰口。”
“遵命!”
三人被众侍卫护送出去,南云秋心里巨石落地,拱手谢道:
“多谢殿下成全。”
“不必客气,记住你说过的承诺。”
“此生可弃,此诺不渝!”
南云秋义薄云天的誓言,让阿拉木怦然心酸。
就凭他那口刀,
能立下什么惊世骇俗的功劳呢?
此刻,
他有点后悔,不该逼迫南云秋偿还恩情。
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是不是逼之太甚。
再说了,
如果恩情被偿还了,那双方从此互不相欠,
还有什么恩情呢?
他看了看那三个人,貌不惊人,凭什么能让南云秋冒险去营救他们?
特别是那个魏三,
身形像矬子,面相像呆子,没人愿意多看一眼的主儿,
这种人也能值得救?
嗯,
魏三的腿怎么回事,好像不停地哆嗦。
其实,
魏三不是冷,而是害怕。
时间不多了,
他四处扫视,发现角落里有道便门,悄悄靠近过去。
半个多时辰后,
乌蒙回来了,气急败坏,脸色铁青。
他瞪着南云秋,看样子是埋怨,
接着,
走到阿拉木面前,叽里咕噜说了两句。
阿拉木怫然作色,吼道:
“把魏三带过来。”
两名侍卫冲进西帐,然后慌慌张张跑出来,
回道:
“启禀殿下,大事不好,魏三跑了。”
“哼哼,他不跑还好,跑了就证明是他干的。来人,去请巫医。”
众人面面相觑,
不明白魏三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请巫医,难道二者之间有关联?
重要的是,
为什么不派人去追魏三?
不一会,
巫医到了,穿着奇装异服,头上还插根羽毛,样子挺诙谐的。
巫医的地位在女真很高,
阿拉木见到他还欠欠身,表示见礼。
“行头带了吗?”
“回殿下,准备妥当,就等动手了。”
“你稍侯片刻,马上就好。”
巫医谢过,提着木盒子闪到旁边,跟任何人都不打招呼,
谱儿摆的很大。
果不其然,
盏茶工夫,魏三就被五花大绑,由战马驮着来到王帐前。
南云秋很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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